姜荼歌说着,便朝着牢里递了进去,姜琬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防备地看着她。
“你直接让人给她喂下去不就成了,何必要我亲自动手?”
姜荼歌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既然碧桃是为了顶替的罪名,你身为她的主子,难道不该亲手送她一程吗?”
姜荼歌说着,上前一把拽住姜琬音的手,硬生生将那瓶药塞进她的手中,眸光泠然道:“你放心,不过是让她不能开口说话罢了,绝不是什么毒药,不会现在就要了她的命的。”
姜琬音被姜荼歌拽的手腕生疼,那瓶药硬生生塞进她的手心,姜琬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便听姜荼歌补了一句道:“若是你不做这件事,我相信反过来碧桃一定很乐意为之。”
说完,姜荼歌便放开姜琬音,面无表情地凝着她,心中笃定了姜琬音不会拒绝。
果然,姜琬音原本还想推辞,听完姜荼歌这句近乎威胁的话之后,便握紧了药瓶,神色凝重地问她:“你该不会骗我吧?你当真不会要我的命?”
姜荼歌厌烦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信不信由你,你除了选择信我,你还有别的法子可行吗?”
姜琬音自然是信不过姜荼歌的,倒是如今她身处困境,除了选择相信姜荼歌,她确实没有其他路可走。
若是母亲还在府内,若是她没有病重,或许还会为了她的事情上下奔走,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打从今个儿赵老夫人来见过她之后,她便知晓,她没有选择了。
姜荼歌今日即便是骗了她,她眼下也只能选择信她。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姜琬音沉声道。
姜荼歌勾了勾唇,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狱卒,吩咐道:“劳烦去告诉陆大人,把碧桃押过来吧。”
“是。”狱卒恭敬应道,便快步往内间刑房走去。
不一会儿,便见陆宁海率先走了过来,身后两个狱卒押着碧桃走了过来。姜荼歌扫了一眼,便瞧见碧桃身上显然多了两道鞭痕。
碧桃的状况并不好,整个人显得病殃殃的,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
只是那狱卒将她拖过来时,她忽然抬起头,目光怨恨地看了姜琬音一眼。
姜琬音并未注意到,她握着那药瓶,手心里满是湿腻腻的冷汗,心里颇为紧张。
她也不是没有让人打死过奴婢小厮,可她从未亲手做过这种事,自然还是有些怕的。更何况,若是碧桃反抗再伤着她可如何是好?
“放她出来。”姜荼歌沉声吩咐,便有狱卒上前打开了姜琬音的牢门。
姜琬音神色犹豫了一瞬,便从牢中走了出来。姜荼歌当即给擒拿住碧桃的狱卒使了个眼色,那狱卒点点头,一把松开碧桃。
碧桃没了支撑,顿时跌倒在地上,咳了两声。
姜琬音犹疑地看着碧桃,迟疑着不敢上前。姜荼歌掠了她一眼,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这一声宛若惊雷一般,敲击在姜琬音身上。她顿时不敢犹豫,趁着碧桃还没反应过来,便扑了过去,将她压住,伸手便要去掰开她的嘴将药灌进去。
碧桃没想到姜琬音会突然发难,她被姜琬音压的不能起身,但也不肯就犯,拼命地挣扎着。
“三小姐,你好狠的心呐!奴婢侍奉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要杀我!”碧桃目眦欲裂,满眼皆是恨意,怨声喊道。
姜琬音本就不在意碧桃的生死,可这样的话听进去总归是刺耳的。她瞪着碧桃,神色犹如地狱修罗,拼了命地想要将药灌进碧桃口中。
“你若真对我忠心不二,就该乖乖把这药喝下去!这不是毒药,你把她喝了,喝了就好了!”碧桃虽受了重伤,但求生欲让她一时半会都未能令姜琬音得手。
碧桃本就伤口未愈,还在流血,这样一折腾更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浑身传来的痛意让她心底的恨到达了极点,就在姜琬音快要得手时,她不甘又怨恨地喊道:“姜琬音,你会遭报应的!”
姜琬音冷笑了一声,掰开了碧桃的嘴,将那一瓶药悉数灌入了碧桃口中。那药方才入口,碧桃顿时疼的挣扎了起来,额上冒起了冷汗。她感觉自己喉咙宛如被刺穿一般,有血液从喉咙里渗透出来,她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那浑浊浓重的药味混杂着血腥气顿时弥漫在整个牢房之中。
碧桃抓着喉咙,神色恐怖,姜琬音吓得连忙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
不一会儿功夫,碧桃便又昏厥了过去。
陆宁海吩咐狱卒将碧桃重新关进了牢房之中,锁了起来。
姜琬音看着地上的血迹,整个人有些发抖。
姜荼歌看着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心中激不起半分怜悯之心,冷冷地道:“碧桃的事了了,还有你的,你看由谁动手断了你的双腿好?”
姜琬音心下一凉,双腿不自觉的颤了颤,没来由的感觉似乎有痛意从骨头缝里爬出来。害怕的情绪,顿时纷至沓来,悉数涌上。
“你说过要放了我,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难堪,一定要如此折磨我?!”姜琬音瞪着姜荼歌,厉声质问道。
姜荼歌神色淡淡地看着她,冷声道:“做错了事自然得付出代价,你应该感谢还有个碧桃为了顶罪,否则死的那个人便会是你。”
姜琬音捂住脸蹲了下去,情绪有些绝望。
“我说过只断你双腿,就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我会让人将你抬回府中的,养个百余天便也好了,不过就是下雨时骨头缝里会爬出痛意,让你寝食难安罢了!”姜荼歌说这话时,满脑子都是秋心受伤的样子。姜琬音不过是断了腿罢了,可秋心的烧伤却要影响她的一生,真是便宜了她!
姜琬音无动于衷,恍若未闻一般,也不搭腔。
姜荼歌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若还没考虑好便在这牢里安心住下吧,何时考虑好了,再让人知会一声。我耐心可不太好,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言罢,姜荼歌便不再看她,反倒是对着陆宁海道:“我还有这事要与大人说,可否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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