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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死有余辜

    去时满心忐忑,归来全是惊喜。

    白擎夜唇角的笑意挂了一路没停,完全是控住不了那种。

    回到营地将叶宸扶下马车,叶宸望着他的模样,好笑地道:“才刚月余,时间还早呢。”

    “不急不急。”

    白擎夜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那里依然平坦,根本看不出什么,可他的眼神却虔诚而期冀。

    “让他慢慢长,我等得起。”

    叶宸嗔道:“等不起也得等。”

    “宸儿,你说这个小家伙是不是个有福之人?昨儿你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他都平安无事,这么小就受到母亲的庇护了。”

    叶宸莞尔,“你怎么不说是他在庇护我?”

    白擎夜话语一顿,认真道:“我觉得应该不是。”

    “为什么?”

    “这次是因为你有了经验才能再次化险为夷,这个小家伙分明是沾了你的光。”

    “……”

    对于白擎夜的强词夺理,叶宸好笑又无奈。

    不过这种事情也无需争执,孩子母亲血脉相连,无论是谁庇护谁,都是血浓于水根深蒂固。

    因为孩子的出现,让她也觉得人生更加圆满,也更有奔头。

    二人回到营地,秦隋很快来禀:“王爷王妃,在悬崖底部发现了秋霜的尸体,下属已让人就地掩埋。”

    白擎夜颔首:“少受神仙药的折磨,与她而言是好事。不过她陷害宸儿,死有余辜,死便死了。”

    叶宸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很高兴。

    秋霜最终走上这条不归路,是源于自己内心的怨恨。她是死有余辜,可是却死早了。

    临死前她始终没有说出天虎教主的底细。

    在断崖前秋霜哄骗她那一幕,叶宸之所以会上当,还是因为秋霜的话有可信度。

    叶宸内心直觉在秋霜身上可能真得发生过那些事,因为秋霜说起那些话的时候,眼神里的哀伤骗不了人。

    或许这个天虎教主真如秋霜所言,是个怪癖之人。

    回到二人单独的营帐,叶宸把对秋霜的看法和白擎夜说了,白擎夜细细一想忽然想到什么。

    “我忽然想起来,能有这种恶嗜之人,史上还真有一个。”

    恶嗜,指得就是秋霜口中的天虎教主玩弄女色。

    “谁?”

    “前朝宦官张德水。”

    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人物,死了一百多年,因为恶迹斑驳,被人们代代唾弃。

    宦官说白了就是太监、阉人,因为身体残缺,导致这人心理变异。

    当时张宦官已经做到前朝内侍总管,官职不低,管控的人手不计其数。

    于是这位张宦官便借着职务之便,时常猥琐新来的年轻小宫女和小太监,至于那些年长的他倒极少碰。

    张宦官手段繁多而且毫不心软,被嚯嚯的小宫女太监非伤即残,下场凄惨。不过因为他当时正受宠,前朝皇帝便没当回事,只是随意嘱咐几句让他稍稍收敛。

    张宦官一看皇帝都没拿他怎么样,更加盛气凌人,然后便接连出了好几条人命。

    纸终归包不住火,发生在宫里的时很快被传到民间,并且传得沸沸扬扬,前朝皇帝见闹得太大实在无法收拾残局,不得以这才把张宦官革职查办。

    经白擎夜一提醒,叶宸很快想起来了。

    “对,我记得,难道你的意思是……”

    她和白擎夜眼神一对视,白擎夜点头,二人想法不谋而合。

    这个张德水之所以遗臭万年,重点在于他心狠手辣,暴戾至极。

    后来有人分析原因,归咎于和张德水身份有关。张德水进宫时年仅六岁,跟随一位老太监当差。

    这老太监阴阳怪气,整天戏弄张德水,于是把张德水成功带偏。

    张德水的劣根有迹可循,那么这个天虎教主呢?这便是白擎夜和叶宸正在思考的问题。

    “宸儿,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天虎教主和宫里人有关?”

    完全有这个可能性!”

    白擎夜眼前一亮,“等回去后我立刻派人去查,势必斩草除根。”

    暗卫营和阴兵营此行只能在静临县活动,而天虎教已经蔓延到京城,其他地区有没有很难说。

    从天虎教行踪来看,这种情况应该已经发生,天虎教主野心勃勃,妄图肆意扩张黑恶势力,居心叵测,已经对朝廷构成威胁。

    既然如此,必当诛之!

    傍晚前,阴兵营成功同暗卫营在营地汇合。

    稍作休息,夜里白擎夜亲自率领两支队伍前往静临县。

    子时的夜空被一阵躁动划破,静临县县衙内人仰马翻,季华亲手将县令捉拿,并且用麻绳捆绑。

    县令得知眼前之人正是当今摄政王时,不禁吓傻了眼。经过连夜审讯,终于交代他确实和一人来往密切。

    “王爷,下官并不知道那人士天虎教徒,求王爷饶命,饶恕下官死罪!”

    为了能保住小命,县令也顾不得形象,直接跪倒在地磕起头来。

    原来和他来往之人正是那名黑巾人。

    天虎教徒通常单线联系,同福客栈的掌柜的上方线人就是黑巾人。

    白擎夜面色淡淡:“能不能活,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是!下官一定如实招来。”

    “我且问你,你可见过那人的真实面目?”

    县令脸色一白,摇头:“没有,下官和他见面,他从来都是黑巾掩面,不曾以真实面目示人。”

    “呵!”站在一旁的秦隋冷冷一笑,随意将手里的鞭子一甩:“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吃鞭子?”

    鞭子尾稍扫过县令的小腿,“嗖”一下火辣辣的疼。

    县令嘴皮子一抖,急急道:“不是不是!下官说得真是实话。”

    “静临县土匪盛行,你一县之令何尝不知?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县令哭丧着脸道:“下官若说从没怀疑过,王爷你们也是不信的。是,下官的确怀疑过,可那人出手阔绰,给了下官不少好处,所以下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

    所以终归是利欲熏心,为了不义之财,就不管百姓死活。

    白擎夜气得直瞪眼:“糊涂!我大周有你这样的官员,简直是一种耻辱。”

    县令“噗通”跪在地上,“王爷,下官知错了!”

    “那李二柱一家三口白白送死,你现在知错又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