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真是不懂生活情趣。”花音音悻悻,“不就是媳妇病了?稍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不可!我希望片刻都不要耽搁。”白擎夜一脸认真,“只有宸儿在,我才能提起生活情趣。”
呵呵哒。
花音音被喂了一顿狗粮,感觉自己饱饱的。
“看来你的宸儿拥有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容呐,居然让你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抱歉,我实话实说,如有冒犯实属无心。”白擎夜说得有板有眼,“在我眼里,宸儿自然是最美的。”
花音音彻底服了,心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但又找不到可以发作的地方,便瞪了阿智一眼。
“喂阿智,阿嬷还没回来,你去外面帮我烧一壶热水过来好不好?我要泡咖啡。”
起先阿智被喊了名字,有些兴奋,可当他听清花音音的命令后便犹豫了。
“这么晚了还喝那种东西,对你身体不好。”
“你管我?我今晚高兴,就喝一杯怎么了?”
“好吧,”阿智做出了妥协,面色一缓,“看在有客人的份上,我就只烧半壶水过来,你等着。”
“啊?”花音音蹙眉:“半壶?”
“对,就半壶,你们一人半杯。”
“阿智,你好狠心。”
“这不是狠心,而是关心。”
阿智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抬脚便往屋门口走去。
屋子里没有厨房,烧火煮饭都在檐下长廊上,并不远。
阿智推门走出去,并没有再合上门,就这么一直敞着。
点燃了炉里的柴火,火苗窜起后放上烧水的铜壶,他就站在一旁等。
从白擎夜坐着的位置上可以一眼望见阿智认真烧水的模样,他若有所思对花音音道:“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
声音很低,门外的阿智应该听不清,不过花音音听见了。
立刻嘟着嘴道:“可我不喜欢他,这三年中和他说过n多遍,他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
白擎夜沉默。
两情相悦勉强不得,花音音不喜欢阿智,并不能判断谁对谁错。
不过阿智明知花音音不喜欢他还能坚持三年,也算情意真切了。
花音音不想再提及这个糟心话题,便道:“好啦,这么糟心的事休要再提,说点儿其他的吧。”
“那可以说我媳妇么?”
“……好吧。”
白擎夜很快把叶宸在宴席突然昏厥的事情全盘托出,不过途中省去发生的地点皇宫,也省去了修老先生的身份,只将叶宸的各种症状说得清清楚楚。
“事情便是这样,没有缘由、毫无征兆,所以我才特意过来求姑娘帮助。”
花音音听完,认真思考了片刻。
“听起来像巫术,但我没有亲身查验,也不能完全断定就是。”
“那如何是好?”白擎夜一听有些着急,“难道要我回头带宸儿再来给你瞧瞧?可她已经陷入昏迷实在经不起颠簸,这么远的路长途跋涉,肯定会吃不消。”
花音音笑了,“瞧你!一提起你媳妇,完全没了高富帅的光辉形象,够专情的。”
白擎夜只关心叶宸要怎么办,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形象问题。
“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带她来也没用。”
“因为巫术分很多种,有苗咒、蛊术、茅山术、阴阳术、降头术等,我最擅长的是蛊术,茅山术降头术略懂,其他的不会。”
“就我最在行的蛊术而言,属湘西地域特有的一种古老法术,必须实地通过各方面查证,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换句话说,各种法术并非只停留在表面,通过观察一个人就能下结论,而是要多方面考证才能确诊。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白擎夜颔首,“大致明白,那敢问若请姑娘出山,诊金多少?”
“哈哈,聪明人,一点就透。”
花音音眸里有光狡黠一闪,“不过我告诉你,请我出山很贵的,我想要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给得起了。”
“只要姑娘开尊口,无论如何我都会试一试。”
“我不要钱。”
“那姑娘想要什么?”
“我要你……”
花音音话还没说完,檐下传来“哐当”一声,是阿智不慎打翻了铜壶,坠落在地的声响。
铜壶内有半壶水,已经被柴火烧的快要开锅,这么一摔,所有的水全部撒到地面上。
远远一看,水汪汪的。
好在阿智年轻敏捷,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热水没撒到衣服上,人也没受伤。
他没急着收拾,而是转过身来脸色铁青望着室内:“音音,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花音音一头雾水望着门外:“我胡闹什么?”
“你说呢?”阿智有些恼怒,“人家都说和妻子感情深厚,为何你宁愿去棒打鸳鸯,也不肯答应与我交往?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过了一会儿花音音琢磨过味儿来,忽然了咧嘴笑了。
“呵!你的意思是说我主动去当小三?”
“……”
花音音虽然面带笑容,可灯光下,这份笑容却有些清冷。
“阿智,好几年过去你一点儿没变。你这也太激动了些,我话都还没说完。”
阿智冷着脸:“我是没变,因为变心得人是你。”
“等等!又来!”花音音伸手拍了拍额头,“我早和你说过,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你还不明白?”
“你怎么就不是原来的你?你是脑子变了?还是身体变了?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智的情绪有些收敛不住,他现在真得心灰意冷。
三年来付出的一切付之东流,今日一看还不如一个外人,这让他怎意难平?
“你四岁和我相识,我们一起玩了十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十年。你忘记了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忘记我们在一起的快乐和对未来的憧憬,我至今都不知为什么你突然变化这么大?”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感情,你居然统统视而不见!花音音!你都忘了!”
“……”
夜里,阿智的声音格外清冷,花音音忽然静默下来。
“有客人在场,说这些不太好。”
“……”
阿智张了张口,还想继续发泄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无论何时只要花音音开口说一句,他便不能反驳。
从早些年便是如此,花音音的音容笑貌在他心中早已生根发芽,她说得一句一字在他心里宛若圣旨。
哦不,或许比圣旨还要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