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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没人教过他爱是什么

    他以为他们之间一开始只有相互残杀,原来不是,他们之间,是相爱相杀。

    只是就那么巧的错过了,宋念欢爱他时,他不知道,他爱她时,她不爱她了。

    宋念欢无处安放的手垂于两边:为什么不说吗因为没必要啊,一开始见面时,我想说来着,想让你想起我,这样看到我时,说不定就不会一直冷冰冰着一张脸了会多和我说几句话了,可是我没有机会,后来不想说啊,是因为没必要,因为恨,多过了爱,也没有必要非要让你知道了。

    宴忱的眼泪滑下,落在宋念欢的脖子上,绽放成一朵梅花。

    他抬眸,眼泪将他的眼眶:不,念念你还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念念,我不信你不爱我了,我不信,你是不是又是骗我的?是的,一定是骗我的,你是爱我的。

    他魔怔般的自问自答。

    他真的无法相信宋念欢不爱他了,可是他的心好慌,又慌又疼。

    他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胸口如被石块压着一样,他要呼吸不过来了。

    宋念欢抬手,擦掉他溢出眼眶的眼泪。

    这一个动作,让宴忱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而宋念欢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如刀绞。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看我像是还爱你的样子吗?宋念欢的嘴角带着笑。

    宴忱沉默了,他看不到。

    他什么都看不到。

    宋念欢绝不会因为他的沉默,而停止往他的胸口刺上一把更残忍的刀子:还记得那把枪吗?我对着你胸口按下去的枪,可惜我不会拉保险,还有那个毒品,那些都是我不爱你的证据,你还记得吗?

    她承认,她不是一个很懂得爱是什么的人,因为宴忱是她爱的第一个人。

    可是她知道爱应该是什么样子,是不忍对方伤心,难过,希望他平平安安,一生快乐无忧,是希望自己能给所爱的人带来快乐,和幸福感。

    而这些,她都不希望宴忱能够拥有。

    他只希望他拥有无尽的痛苦。

    就像现在一样,只有痛苦。

    不,不要说了念念不要说了,我们可以好好的,我爱你,我会一直一直爱你,我可以让你重新爱上我的真的。

    你懂爱吗?宋念欢问。

    宋念欢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他什么都不懂,他之前说爱她来着,他说了的,可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再次恢复本性,他爱的其实只有自己的母亲。

    宴忱被问住了,他无法否认的摇头。

    他一直以为,爱是占有,是绝对占有,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将它占为己有。

    可是后来母亲告诉他,爱不是占有,那是什么?

    那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你可以教我的,真的我学习东西很快的真的,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教我爱是什么,一个人该怎么去爱一个人,你来教我好不好?宴忱声音哽咽。

    这是自从儿时记事以来,他第一次,哭的这么的难受,这般的惨烈。

    宋念欢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太晚了,你已经过了学习新事物的年纪了。

    不晚。不晚的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可是我晚了。现在你都知道了你也知道你一直找的人是谁了,那你记得你说的话吗?需要我帮你拿刀来,还是喊人来?

    记得,他都记得,他说,他会亲手剁了那个男人,可是现在这个人是他自己。

    念念别这样,我们不这样啊,。

    宋念欢推了推他试图让他松开自己。

    但他抱的很紧。

    无论宋念欢怎么推,宴忱都不愿意松开手。

    他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眼泪像雨水般哗啦啦的往下掉,嘴里一直叫着宋念欢的名字。

    宋念欢的脸色波澜不惊,内心无动于衷。

    她早就明白这个世界上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发泄,可是宴忱好像不太懂。

    当然他也不需要懂,他要解决问题多的是办法。

    宴忱忽然松开宋念欢,手紧紧的捂着胸口。

    疼,越来越疼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宋念欢半跪在一旁,看着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的五官,没有任何反应。

    人在痛苦到达极致时,那种痛真的相当的残忍,她经历过很多次。

    而宴忱应该是第一次。

    真好,她也能给他带去这样的痛苦。

    宋念欢起身,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去。

    不要.宴忱伸手扑上前,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念念.不要走,念念

    宋念欢没有迟疑,打开书房的门坚决决然的走出了书房。

    宴忱看着慢慢消失在眼前的宋念欢,心脏的刺痛愈发加剧。

    他感觉,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宋念欢的脚步了。

    席旭尧一直在门外等着,宋念欢知道,所以她没有回房间,而是站在客厅,冲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席旭尧确定她安然无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放心的离开。

    他的手握着方向盘,眼神凝重的似被一层白雾遮掩住。

    心里七上八下的,慌的不行。

    除了文诗,怕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宴忱的。

    他这个人,冷酷无情到了恶魔都无法比拟的地步。

    他的偏执欲,也是如此,他认定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放手。

    现在对于宋念欢也是如此,想让他自己松口和宋念欢离婚放她走,基本是无可能的事。

    可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宋念欢继续被他折磨,这更不可能了。

    如何想,他都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宋念欢回到卧室,在沙发上躺下补觉。

    她一夜没睡,现在困的不行。

    如今的心情和昨晚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闵泽前来给宴忱汇报工作时,才发现他倒在书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五官紧紧的扭曲在一起,手用力的捂着胸口。

    爷您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闵泽慌忙去扶宴忱。

    他记得他上次也曾这样过,在宋念欢打掉孩子时,他上次这样直接当场吐了血,而这一次,好像比上次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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