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欢刚准备睡觉,就被敲门声惊扰到了。
打开门,她看到了文诗,脸色极差,原本被保养的不错的脸,现在变的煞白。
方才她去了宴忱的卧室,不知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过来这里和她证明来了。
“伯母,您有什么事吗?”
文诗越过她走进她的房间,顺手将门关上了。
宋念欢察觉到一丝异样,正欲言又止之际,文诗开口了:“念念,你走吧。”
“什么?”
“我说你走吧,我帮你,你想去哪我送你去,你离开宴忱吧我求你了。”文诗慌忙握住宋念欢的手。
宴忱已经拿捏不住她了,因为他爱她,可是宋念欢现在的存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天知道什么时候会起爆,天知道到时候又会如何伤害到宴忱。
她不讨厌宋念欢,可是宴忱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放着这样一颗炸弹在身边啊。
宋念欢抿成一条直线的嘴慢慢放松下来,抽出了被文诗握紧的手:“我走不了,你会来求我走想闭你比我更明白宴忱不会放我走,你送我走?你能把我送去哪?”
她的身份证护照全部在宴忱那里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能走去哪?
“而且我现在也不打算走了。”
“你是打算留下来更近一步的伤害他吗?”文诗看穿了宋念欢的心之所想。
而且看样子,她已然知道宴忱对她的感情不然她不会这么大胆的。
宋念欢点下了头:“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现在让她离开,即便她能走,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要离开?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她已经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她的人生就如一颗枯萎的树,表面上看着还略带一种别样的美,可是她的根在发烂,在散发出来一种恶臭味。
这样的树还能恢复原样吗?
“我们都能放下你当年犯下的错,对我们造成的伤害,为什么你就不能?”文诗说的理直气壮。
宋念欢苦笑了一声。
她不怪文诗,毕竟宴忱是她亲生的。
她是谁啊,她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表面看起来再和她交好,都比不上人家曾经是一根脐带上拴着的母子啊。
“我很感谢,真的我很感谢你们放下了当年那件事,可是我不一样,我放不下,因为我没你们这么大度,我小肚鸡肠可以吗?”
凭什么他们不怪她了她就得放下?这个世界上没这样得道理。
“念念!”文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跪下来求你可以吗?你恨阿忱我理解,可是你可以冲我来,他是我的儿子,我替他和你道歉,你有什么不满和不愿,你就冲我来好不好。”
宋念欢愣在原地,满脸的哭笑不得。
笑着笑着,声音逐渐哽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有妈妈的啊?”
她妈妈如果清醒着,如果知道她经历的一切,肯定比她文诗还要疼吧。
估计都会直接碎掉了。
“他是你的儿子,是越向泽的朋友,所以你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了菩萨一样一个个来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就他有妈妈有朋友吗?我也有啊,我妈妈她的心也会疼也会难过,她要知道我所承受的一切会比你现在更疼啊!是不是有些针,因为没有扎到你们的身上,你们就永远都不知道有多疼,你说你们到底有什么资格劝我放下啊!”宋念欢歇斯底里的质问,“我宁愿你现在恨我,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来伤害我来杀了我,我都不想看到你在这里以一副菩萨的模样来劝我!”
这样弄的,好像错的是她一样,好像是她得寸进尺她无理取闹一样。
宋念欢说着半跪在地,抓住文诗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来啊文诗,你打我啊骂我啊,你这算什么?你说你这到底算什么你居然在这里劝我,啊?我伤害了你的儿子,我给他下了毒品我让他变成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你倒是恨我啊!”
文诗用力拽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的手打到她:“不要,念念你不要这样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坏的女生,你的内心不是的。”
“我是啊!”宋念欢掷地有声道,“不仅是这一次,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还会做出比现在更疯狂的举动,我会.杀,了,他,实不相瞒我好几次险些就要得手了你知道吗?好几次你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你又知不知道!”
宋念欢接近疯狂般,瞳孔睁的老大。
如果她那次会开枪,宴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文诗看着眼前的宋念欢,泣不成声。
“我要的是势均力敌,而不是你现在这样继续保持着善意弄得好像我伤害你们,我对不起你们一样,你们都可以恨我都可以来对付我的而不是在这里劝我,我不要你的善良我不需要你的劝解,怕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借着他对我的爱伤害他,你们都可以来对付我我不在乎。”
其实,她真的怕急了文诗这无底线的善意。
她清楚她未来所做的一些事必将间接性伤害她。
一个人奋力斗争想让自己不被痛苦所伤,即便将来还是被伤到了,也总比一开始就静静的等待它的到来要好不知道多少。
所以宁愿她现在就恨她。
文诗一低头,眼泪全掉了下来:“我我会让你离开得,我会劝阿忱送你走的一定会的。”
这是最好的办法。
她做不到去伤害她,即便她伤害了自己的儿子。
可她还是做不到。
只有想办法让她离开,这是两全其美最好的办法。
“可我不想走怎么办?”宋念欢问。
“那我也会想办法让阿忱放你走让你永远都回不来。”文诗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管如何,她都要一试。
文诗说完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打开门离开了。
一出来,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席旭尧撞的正着。
他好像听到了不少她们的对话,他对她红肿的眼眸没有一点疑问,只是低头道:“伯母慢走。”
是的,他都听到了,不仅听到了还录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