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该吃午饭了。”佣人断来午饭,小心的摆放在桌子上。
都是宋念欢爱吃的菜。
宴忱打开阳台的玻璃窗,站在宋念欢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该吃饭了。”
宋念欢依旧发着呆,没有一点反应。
宴忱抱起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吹凉送到她的嘴边。
宋念欢抬手打翻了勺子。
来自一个人因为愧疚的好意,她不需要。
“不用你假好心,你一天不出去,我一天不吃。”
她看到他就恶心的直作呕。
宴忱也不恼,重新拿起勺子重复着动作,嘴上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毒辣的话:“再不听话我会继续给你注射镇定剂。”
宋念欢咬着牙:“你一定要把我变成一个只会顺从的宠物吗?”
“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驯服你。”
宋念欢哭笑不得,那和一个宠物又有什么区别?
要她主动听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和傀儡分明没有什么不同啊。
宴忱把勺子递到宋念欢嘴边:“乖,张嘴。”
宋念欢紧咬着牙,死活不肯张嘴吃东西。
“闵泽,拿药来。”宴忱失去了耐心,“只是这一次,可能会是别的药,比如毒品。”
宋念欢背脊浑然发凉,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我吃。”
她很听话的张嘴,宴忱喂什么,她吃什么
包括他尝试着夹起一块肉,宋念欢都忍着恶心,将它吃了下去。
她不怕死, 可是她怕生不如死。
她对宴忱太了解不过了,说到做到。
一旦被注射了毒品,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希望了。
她将活得不人不鬼,成为毒品的傀儡。
宋念欢吃了很多,她其实很饱了。
可是宴忱一直喂,一直喂。
等饭菜都吃完了,他才停了下来:“好了,去睡觉吧,随便做点什么,我去忙工作,别试图逃跑,楼下都是保镖。”
他额外的提醒了一声,临走时,还把阳台的门关了,带走了钥匙。
宋念欢的脾气,发起火来什么都干。
他不敢担保不会有意外。
宴忱离开后,宋念欢忍不住冲进浴室,趴在马桶上吐的晕头转向。
她要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全部都吐出来。
太恶心了,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吃肉的,却还要喂她吃肉。
宴忱叮嘱守在宋念欢门口的保镖看紧她,才去了公司。
自从宋念欢逃跑那天开始,他就无暇管理公司了。
现在一系列的工作多如牛毛,等待他去处理。
宋念欢呕吐完,有气无力的打开卧室的门。
门口的两个保镖跟门神一样,守候在她的门口。
“宋小姐,很抱歉没有爷的吩咐你不能离开房间,请进去休息吧。”
“我不走,帮我拿个东西。”她也清楚自己走不掉。
她的身份证,护照,全部被拿走了包括他给她的钱,就连她提前取出来的现金都被他拿走了。
她离了这里,除了被抓回来,就是饿死街头。
饿死街头事小,被抓回来注射毒品,才事大。
保镖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出来,一切都好说:“好你说,你需要什么?我让佣人去拿。”
“酒。”
很快,佣人取来了一瓶酒,宋念欢接过酒摔上门,打开酒瓶连度数都没看一眼,仰头喝了起来。
宴忱晚上回来时,宋念欢醉的已经不像样,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他拿起地上的酒瓶看了一眼。
三十度,一整瓶!
“谁给她拿的酒?”宴忱拿起酒瓶找到佣人们兴师问罪。
满脸的怒意吓的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好一会才有一个佣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是是我。”
“眼瞎了吗?拿度数这么高的酒想她死?”宴忱发怒了。
本来胃就不好,这一瓶酒下去,指不定多难受。
佣人被骂的不敢再说话。
宴忱甩下酒瓶,怒瞪了佣人一眼,随后返回到宋念欢房间,喂她吃了一颗解酒药。
这次,她显然喝的比之前那一次要醉很多,没有耍酒疯,老老实实的睡着了。
随便他怎么抱,怎么亲她都没有反应,也不会反抗。
于是他大胆的加深了这一吻。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就跟上了瘾一样,折磨的他没有睡一个好觉,戒不掉,这一辈子他都不想戒掉。
随着身体有了反应,宴忱及时停了下来,将她抱的更紧了。
他一直不明白,他的母亲护着她的原因。
但是如今他一切都明白了。
没有原因,就像他不也是在不知不觉间把她看的如此之重。
而他所有的占有欲,控制欲,其实都是因为他的不自信在作祟。
他是害怕宋念欢不爱他,所以他的内心就这样一遍遍的欺骗着自己。
他爱她的。
只是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从何开始。
看到她担心别的男人他会生气,看到她冲别的男人露出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的笑容他也会生气。
就连她和一个女生稍微亲密一点,他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其实都是因为他疯了一般的嫉妒着他们,宋念欢对他们的态度,是他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
哦不,好像有。
确实是有的,在他二十二岁时,第一次去宋家的时候。
那年,他开车不小心撞到了宋喻,送她回家时,看到了在草坪里给花浇水的宋念欢。
小小的一张脸,被修长的长发挡住了一大半。
整个人傻呼呼的,傻到把水管的按钮按错了,直接开了最大的水位,把自己弄的一身的水,水花还飞溅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她吓的拿着纸巾跑了过来,不停的道歉。
明明他还一个字没说,她倒是先哭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当时欺负了她。
后来,倒是经常见了。
两年后她因为一首歌一夜爆红,开始当歌手,出专辑,开演唱会。
有那么几次,他底下的游戏公司还请她演唱主题曲。
他偶尔碰见过她几回。
当时已经十九岁的她,和十七岁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唯唯诺诺的,对每个人都十分的和气,可是到了镜头前,却变的完全不一样。
整个人像发了光一样,让人挪不开眼睛。
声音空灵,没有一丝杂质。
可惜,他们的开始,太不堪了。
如果没有牵扯到那么多事,该有多好。
她或许还是那个开心的唱歌,积极,阳光向上的女孩。
而不是现在这个没有一丝活力的宋念欢。
宴忱想着想着,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了和宋念欢的初次见面。
隔日,宋念欢是一个人醒来的。
虽然没有看到宴忱,但是她清楚他昨晚是在这里过的夜。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了还是怎么,感觉睡着时有那么一会她险些呼吸不畅憋死过去。
“叩叩叩。”
门响了。
“宋小姐你醒了吗?”
宋念欢不想回应。
“宋小姐?你的朋友乔小姐来了。”佣人试探的开口。
听到这个消息,这一天一直萎靡不振的宋念欢如被打了兴奋剂,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
是乔麦。
真的是她。
她没有死。
宋念欢激动的想抱住乔麦,可手刚抬起,她又缓缓的放了下来。
乔麦淡淡一笑,上前抱住了宋念欢。
她知道,宋念欢是担心自己还在怪她。
受过伤的孩子,心里总是会比其他人想的更多一些。
乔麦想到自己当初对她放下的狠话,哽咽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念念,是我错怪你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宋念欢眼睛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她抱住乔麦,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哭的不能自已:“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她险些就要一辈子都活在这痛苦的内疚里。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她不敢想象让它陪伴自己一辈子,会有多么的难熬。
二人手牵手走进卧室,在沙发上坐下。
“我看到你的照片,我以为你真的死了,那一枪可是在你的胸口啊。”宋念欢现在回想起那张照片都感觉恐怖。
乔麦解释道:“是宴忱,是他做了一场戏,假装我死了。”
这样才能交差,而她现在对外就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