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来的腮帮子像藏食的仓鼠一样。
他没有虐待她,他是在精神上虐待了她。
将水咽下,宋念欢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肉?”
这事她上次就想问,可又不好直接唐突的去问。
宴忱拿筷子的手一愣:“猜的。”两个字糊弄了过去。
那他猜的可真准,有这么好的脑子不去做警察真是屈才了。
吃完早餐,宴忱匆忙离去。
宋念欢收拾好餐桌上的残局,收拾好包离开了家门。
一个多钟后,她出现在了车站。
在售票口徘徊了许久,宋念欢还是定了一张前往明城的车票。
今天是她的生日,每一年,她的生日都是和母亲度过的。
虽然宋正南让她不要再过去,不过想到知道她秘密的尹世秋已经中风了,还是定了车票。
今天的天气正好,她的母亲在看护的陪伴下在院子里晒太阳,和一个老太太聊着天。
所谓的聊天,不过是瞎聊。
周围同样是病人的大爷大妈们,一个个像个孩子一样假扮着超人,或者拿着一朵花当贵妇。
很多人的意识里,神经病人都是恐怖的,因为他们随时会无意识的伤人。
可也有一些,是可爱的,像一个没有涉足过人世的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忧愁,没有烦恼。
如果也不会丢掉尊严,宋念欢倒希望自己赶紧犯病,这样什么痛苦都不会有,什么过去都能忘。
“你来啦。”看护阿姨见宋念欢来了,十分和蔼的和她打招呼。
“嗯,周姨你今天可以下班了,晚上再过来吧。”宋念欢从她手上接手过母亲,给她放了一天假。
“好,那你们母女两玩着,我先走了。”
宋念欢在母亲身边坐下,给她剥葡萄吃,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最近妈妈有没有听话啊?没有让周姨不开心吧?”
然而她的妈妈是无法回答她的,只是吃着葡萄傻呵呵的笑着,时不时指着对面的“超人”喊道:“冲啊。”
宋念欢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母亲。
“妈,我今天就二十五岁了哦。”
“妈妈,二十五年前幸苦你了。”宋念欢自言自语着,先红了眼眶。
她很爱她的妈妈,虽然经常会怨恨母亲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可是,仔细想想她母亲清醒时的痛苦,一定不比她少。
自己明知道有这样的病,却还是生下了她,又没有办法护她周全,让她去了宋家。
这件事,肯定像只蚂蚁一样,日日夜夜的,啃食着她母亲的心脏,让她痛苦不堪。
宋念欢擦掉眼泪,握着席蹊的手,哽咽的道:“妈,你抱抱我好不好,就当你是在为我庆祝生气。”
席蹊坐在椅子上,木讷的回过头,抬手擦了擦宋念欢脸上的泪渍:“不哭不哭,宝宝不哭,超人马上就来打坏人了。”
宋念欢的心里泛起浓浓的心酸,却忍着没有再让眼泪掉下来:“好,我不哭,我不哭。”
“这才是乖孩子。”席蹊摸了摸宋念欢的脑袋,张开双手,将她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