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豪!”
一间装修算的上极为奢侈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句声音软酥,但却充满气急败坏的喊叫声。
只见一张桌子上面,摆放这蜡烛红酒牛排,看的出是一场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而桌子一旁坐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穿着一件黑色低胸高叉礼服的绝美女子。
鹅蛋般的脸庞上,弯弯的黛目如同细柳,一双清澈中带有点妩媚的杏花眼下是一个秀气提拔的琼鼻,嘴巴微微咬着,有说不出来的让人怜惜之意。
“朱自豪,你自己平心而论,自从我和你结婚的那天起,我苏柔可曾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自认为一个妻子能做的我都做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这样的对我,难道你的心就不是肉长的嘛?”
“三年了,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我哪里比不上外面的女人了?你知道周围的人都说我什么?说我性冷淡呀,说你性无能呀,你为什么要这么的对我?”
房间了的女子有些崩溃的问道。
修长白嫩的脖颈,将那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蛋埋入双腿中。
然而对面的男人不为所动,嘴里叼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背对着窗户,腾起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苏柔,你是个好女人,可惜我从来都不是个好男人,我就是一个花丛的浪子,你何必把没必要的感情浪费在我的身上呢?”
男子说完,深邃的眼睛望着蜷缩在椅子上楚楚可怜的女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听见此语,那个女子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充满了委屈,还有一股,和她气质不相符合的浓烈的怨气。
她突然站了起来,雪白的长腿在黑色礼服的映衬下像是两条缠绕的蛇。她蜷起双手狠狠的打在那个男子的胸口上。哭泣到:“我是一个女人呀,我希望的只是像其他的女人一样,嘤嘤抱抱举高高,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凭什么对我爱理不理的,你凭什么凭什么,我喜欢你有错嘛?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有错嘛?”
“而你呢,整整三年,从结婚到现在整整三年,你宁愿去碰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野女人,也不愿意碰我一下嘛?”
男子望着怀里这个梨花落雨的可人,眼中满是怜惜,粗超的双手拭干她眼角的泪,温柔的抚摸着她那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说道:“小柔,三年前那场婚礼并非我所愿,你是个好女孩子,我真的不想害你呀。”
苏柔红着眼,一双秀目深深的盯着这个自己欢喜了五年的朱哥哥,心痛了三年的老公,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不在乎你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完全属于我,我只是想你在家的时候对我温柔一点,就像普通的夫妻那样,生一群可爱的宝宝。好吗?”
苏柔近乎恳求的说道。谁都想象不到外面强势无比,风光无限的雅俗集团的总裁,会这样柔弱的去对一个男子说出那样近乎卑微的话。
“朱哥哥,今天我的生日,你就在家里陪陪柔儿可以吗,柔儿求求你了。”苏柔紧紧的抱住男子的腰,头靠在男子结实的胸膛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生怕下一刻这个让自己心生欢喜的人儿就不见了踪迹。
男子只是摇了摇头,慢慢的将腰上玉藕一般的手臂拉开,从有些破旧的牛仔外套里掏出了一支烟,慢慢的点上,一点点的消失在苏柔的目光中……
空挡的房间里面只剩下苏柔呆呆的站在哪里,失魂落魄的看着消失身影的大门。
她喃喃自语到:“朱自豪,你凭什么这么豪横?凭什么?就因为我喜欢你嘛?”
……
公路上,一辆玛莎拉蒂飞快的在地面上穿梭而过,车上一个20多岁的男子,胡子邋遢,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牛仔外套,嘴角叼着一只烟,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只手随意的耷拉在玛莎拉蒂的车门上。男子说不上帅气,但是邋遢的胡子,一头在狂风中飘飞的长发,以及一张有些颓废忧郁的脸蛋,充满了故事,对女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男子眼神有些涣散的望着不断倒退的夜色,不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嘲到“朱自豪呀朱自豪,亏你还是玄天门的第四十九代掌门人,你号称看尽天下所有命理,去看不清自己的命理,当真可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狠狠的把烟头唾了出去,随机咬着牙狠狠的骂道:“臭老头子,老不死的,你倒是死的安逸了,死的一了百了了,玄天门上下一百多口的人命的仇你说不报就不报了?还特玛嘱咐老子和苏柔就普普通通的像正常人一样过完一辈子就行了?”
“我呸,那特码可是一百条人命呀,一百条活生生的人命,你特吗死了,你能放下了,老子放不下!老子怎么放的下,等老子回去的,老子要是不把他们全都挫骨扬灰我特码有什么脸面活着!”
说完狠狠的踩了下油门,玛莎拉蒂引擎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这条空挡的公路上回荡。
……
湖边的一片草地上,朱自豪跪倒在地上,狠狠的抓起自己有些灰白的头发,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小声的说到:“师傅,从那天起,我就逆转玄功,每夜受月光锥心之痛,整整十五年了呀,你看我都白了头,我锁住阳关二十五年,可是到如今丝毫没有冲破那道关屹我开不天我该怎么办,我开不了天,怎么去寻仇呀,我意难平,我意难平呀师傅……”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像是埋进了尘埃里面。
“师傅,我好想你呀,师傅……”
远处波光粼粼,月光照着湖水上面,像是一张祥和熟悉却又遥远的脸,那个人,却是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月光明亮,常人眼中柔和恬静的月光,照在朱自豪的身上却不亦于油锅煎炸。他蜷缩着身子,在这空旷的荒野中,像是一只受伤的孤狼,孤独且无助,一缕缕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却缕缕如同刀绞。
朱自豪脸色涨红,甚至肌肤的毛孔中都冒出了血珠。他盘膝而坐,引月光冲击天门,而天门顽固如坚石,一遍又一遍,直到口中猛的喷出鲜红的血液,一口气力混乱,也难动分毫。
他虚弱的瘫坐在草上,面色绝望,缓缓的掏出那师傅留给他唯一的龟甲,眼神凄惨。
“啊……”
狠狠的一拳,重重的打在龟甲上,只听到咔擦一声,甲骨无声,只有拳骨碎裂的声音传来,回荡在寂静的长夜中。他痴痴的望着空中明月,仿佛对疼痛浑然不知。却没有注意到,那龟甲,变成了一道光芒,缓缓的流入到他受伤的骨头里去,顺着血液,不一会儿就淌进四肢百骸之中。
“轰”的一声,一道金雷在天空炸起。
“玄天一脉,顺道俯首,逆道诛天。”
“万千因果铸吾身,何惧,何其快哉……”
朱自豪脑海中,猛地一下炸开,一道身影,脚踏紫雷,剑指苍穹,口吐真言,似要劈开这万古黑暗,那原本坚如磐石的天门,在他的一道目光下,如残雪遇烈阳,分崩离析。
随即,那身影猛的炸开,化作漫天的光芒,消失在朱自豪的脑海中,仔细看去,竟然是一个个游动的字符。
朱自豪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只有那悠悠的歌谣传来……
佳人情深何所知,血海仇深意难平。
红尘本是埋骨地,长使英雄泪沾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