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海也算是过去的顾挽倾一手培养出来的,办事自然很有效率。
不到一日,他就分别将两封信送去了山外山和幽影楼。
回来复命的时候,顾挽倾正好在用膳,见他这么快就把事办好了,忍不住夸了他两句,还把桌上的糕点赏给了他。
“这是我亲手做的,也不知味道如何,就赐你了。”
单海微愣,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高点,就像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顾挽倾看着他的动作,心底有一种bian态的满足感。
看,就算只是她不要的东西,也会有人奉若珍宝!
单海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小心翼翼的捧着糕点回了家。
他和单阳虽然是镇国公府的下人,但很早之前就已经脱了奴籍,并在外买了自己的屋子。
因为单阳已经成家,两兄弟自然不住在一起,而是成了邻居。
当单海小心翼翼的捧着糕点回来时,正好碰上抱着孩子准备出门的顾香梅。
顾香梅自然注意到了他手上端着的东西,有些诧异,“大哥,你这是……”
她过去好歹也是千金小姐,自然猜得出这糕点是什么来历。
令她诧异的,是单海现在的表现。
单海的目光看着手上的糕点,一向木讷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这是小姐赏赐的,是小姐亲手做的。”
顾香梅一怔,“你是说……这糕点是二姐亲手做的,还是她赏给你的?”
单海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笑,“是啊。”
顾香梅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单海的样子,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二姐做的糕点……不难吃,但绝不会这么精致。
况且,无论是对谁,二姐绝不会用“赏赐”这个词的,更别说是跟着她从左相府出来的单海了。
大哥跟了二姐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他就是被冲昏了头脑,忽视了而已。
顾香梅抱着孩子,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她一直觉得,自重河回来,二姐给他的感觉就不太对。
就拿上次宸王休妻的事来说,王爷为二姐报仇,甚至领兵灭了整个北蛮,为何一回来就要休妻?
宋老爷子那么疼爱二姐,为何去宸王府走了一圈,却丝毫没有替二姐讨回公道?
还有单海……二姐是知道单海的心思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事?
顾香梅将心底的疑惑都藏了起来,对谁也没说,也没去镇国公府找顾挽倾。
自从二姐回镇国公府后,就谢绝了所有人的拜访,听说连同在镇国公府的佳佳姐都见不到人。
顾香梅没有声张,只是跟单阳提了两句,让他去单海那儿打听打听。
单阳性子外向,看上去就阳光开朗的性子,但他其实办事很机灵,探听消息的事儿常常都是他在做。
顾香梅也没说具体的,更不会伤害到单海的利益,他自然应了下来。
很快,顾香梅就知道了那两封信的事儿,只是并不清楚信里具体是什么。
想了想,她便将消息传给了卫时。
彼时卫时刚好收到来自山外山的传信,知道了其中一封信的内容。
信上说,顾挽倾想私底下约知以见面,不求要回山外山的势力,只是想亲口听到知以给自己一个交代。
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说,顾挽倾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毕竟无论是山外山,还是浮殇的势力,都是她一点一滴创立出来的,知以和苏南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她要一个交代很正常。
然而,如果她同时也给幽影楼送了一封信,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卫时当晚就去见了知以,谁也不知他们商讨了什么,只是知以答应了过几日和顾挽倾的见面。
……
见面地点是顾挽倾定的,就在郊外一处僻静的凉亭,少有人往来,自然也不会有人打扰。
顾挽倾是隐秘行踪,悄悄溜出来的,连甘草都没带在身边,倒是叫上了单海。
她到凉亭的时候,有两个人早就等在那儿了。
顾挽倾有些意外。
明明她只约了知以,却没想到二娘也跟着来了。
她很清楚这个二娘是假的,但不得不说,饶是她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之处。
顾挽倾的表情冷了几分,心头升起一股怒火。
这么完美的替身伪装,她却是连一点风声都不知道,知以莫非早就想反了?
想到这儿,她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表情更难看了,走过去冷哼一声,“好你个知以,找来这么像一个替身,你是不是早就想独吞山外山了!”
知以没有动,默默的站在一旁当个下人,仿佛并不知道她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在山外山当然不可能再用以前的名字,顾挽倾叫她知以,她自然也不会回答。
这让顾挽倾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火气更盛了。
她将目光转向二娘,仿佛要透过木头面具将她看穿一样,“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假扮本小姐?”
二娘软弱无骨的靠在一旁,那妖冶的身姿显得更加妩媚了,“宋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家怎么听不懂?”
火辣完美的身材被红衣包裹得越发魅惑,让人不由想到那张木头面具之下将会是何等惊世容颜。
但同样身为女人,顾挽倾却一点也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
她不屑的冷笑一声,“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不成体统!”
二娘似乎愣了一下,目光诡异的看着她,“宋小姐难道忘了,奴家做的生意可不就是要搔首弄姿?”
顾挽倾表情一僵,“你……不知羞耻!”
二娘撩了撩头发,毫不在意,“宋小姐今日约奴家的人来,难道就是想骂奴家的?”
顾挽倾也想到了自己的目的,深吸两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转头瞪着知以,“本小姐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
知以面不改色,“小人不知道宋小姐在说什么,小人分明是二娘救回来的,宋小姐莫不是认错了人?”
顾挽倾薄唇紧抿,因她这话自然很生气,但也没有丧失理智。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二娘,“能不能劳烦二娘暂避一下,本小姐有些事想和她单独聊聊。”
二娘换了个姿势,修长的身形看上去更诱人了,“这是奴家的人,宋小姐想谈什么,可以告诉奴家,奴家自然能替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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