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说：“不光是菁华。我看这莞华，莹华虽然都是庶出，可是她们个个美丽大方，管着生意，懂得规矩礼仪，我看整个江南一地，比得上她们姐妹的就不多。如今，大房声望越发隆重，我知道的就有好几户我们江南望族，要求娶。可是，大房那边都没有同意。”“我看那，她们可能是要嫁到京城望族里去。那这几门亲事一结，只怕大房的声势更加隆重了。我们也能沾光不少啊。”何江叹息一声说：“可不是。当初，大哥突然去了，我也是慌了手脚。我们与大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日子不好过，我们也要跟着吃挂落。他们好了，我们也能沾光。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们家的好日子到头了。何氏富裕了五代，到头了。可是没有想到，何家这几个侄子侄女，居然把家业又给整起来了。不但给整起来了，还更加红火了。如今，何家已经不是商户了，是正经的官宦人家。这可是我们何家五代人的希望啊。今日成功了，祖先们估计都笑得合不拢嘴。”“大房好起来了，我们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一两年，我们不光是春丝卖光了，就是夏丝，秋丝也都卖的精光。要知道，这两年，我们可是听了明耀的话，比往年多产了两倍的丝，这都卖光，还把一些小作坊产的丝也收购过来，卖给大房，赚了多少钱？我们之前亏的都赚回来，家产还翻了一倍。”“原本给春华出嫁定的嫁妆，也多给了一万两银子。将来春华日子能过的好些。我们自己也多买了许多田地和宅子，桑林也扩大了三倍。”“这不是沾大房的光？”“这还不说。大房的几个孩子都是讲究孩子。一个劲的说，当初他们困难的时候，是我们不计较银钱，一个劲儿的往他们作坊送丝过去，这才让他们缓过气来。所以，为了报答我这个恩情，他们给我找了一个更加赚钱的门路。”牛氏忙问：“什么门路？”何江一脸笑容说：“这几年不是西北商路开了，往西北去做生意的江南人，都发了财吗？如今，大房的很多产业也都在西北。西北一地，英华也成了主事者，跟巡抚大人平起平坐。所以啊，去西北做生意的江南人更加多了。”“我们家因为是做生丝的生意，在西北并不合适。那里苦寒，哪里能养蚕缫丝啊？所以，我也没有眼红。反正，我们家的生丝是供应给大房的。大房得到的生丝多了，就能多织绸缎，卖到西北去，就是好几倍的利润。我们也算是间接的沾了西北的红利了。”“再说，去年，大房那边跟蒋家干起来。蒋家被打的一败涂地，不但生意都变卖了，人也都被抓起来，杀头的杀头，坐牢的坐牢，进教坊的进教坊。大房感激我们之前给他们生丝的情谊，把蒋家的那些个桑林，还有缫丝作坊都卖给了我们家。我们家生意扩大了很多，今年才产出那么多丝出来赚钱。这其实已经算是他们报了恩惠了。”“可是明辉说，这还不够。我们家其实还可以赚更多。他指点我，让我多收购蚕丝，好的蚕丝自然就是供应大房的丝绸作坊。差的蚕丝也可以办一个工坊出来，专门做蚕丝被褥。这个蚕丝被褥以前都是大户人家自己做，根本不会在外面买。穷苦人家，连棉被都用不起，更不要说蚕丝被了。可是，现在不同。现在有了瑞祥坊，那里买的四件套可是已经在整个大夏都出名了。谁家要是没有铺上瑞祥坊的四件套，那就是不够档次。”“这瑞祥坊做四件套做多了，也跟着做蚕丝被褥。把她们的四件套套上被褥一起卖，生意居然还挺好。不过，她们自己生意多做不过来，要是我们能办一个作坊专门产蚕丝被褥，卖给瑞祥坊，那瑞祥坊就省了事，能腾出来手做更多的四件套，卖更多的货物。我听说，瑞祥坊现在已经有十八家分店了。还要在高丽，倭国开分店。这生意做的太大了。我们开工坊，一定能赚钱。所以，这几天，我正在跟掌柜们，管事们合计这个事情呢。”牛氏一听可是高兴：“那太好了，这瑞祥坊的生意多好啊，我们给他们供货，又是自己一家人，自然是没有风险的。当家的，你赶紧把作坊开起来吧。”何江笑呵呵的点头。牛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说：“我在大宅帮忙。发现一件事情。大宅的生意好像已经分开一部分了。”何江皱了一下眉头：“分开是必然的。明耀马上就要成亲了。按照我们何家的规矩，成亲之后，他就不能住在大宅了，家里要给他田庄，铺面，银子，宅子，人手，让他分家出去。当初我不就是这样吗？但是，何家从来不分做生意的产业，你是不是听错了？”牛氏严肃的说：“没有。我没有听错。我听她们姐妹们管理生意的时候说。江南江东一地的十个棉花作坊已经都分给明耀了。瑞祥坊也要分给菁华。冬天，菁华出嫁，就要带到金家去。所以，当家的，你将来作坊就不是给何家供货，是给金家供货了。”何江呆愣了：“这怎么可能？我们何家分家五代人了，从来不分生意的。这几个孩子怎么会这样？不行，我得去问问。”说完，何江穿戴好衣服，做上车又去了大房。何家大宅里，万氏也正在跟夫君何海说着闺女们去大房学习的事情。何海感慨的说：“太太，你这个事情办的太好了。我们两个女儿还小，要是能跟着姐姐们学点本事，将来不说像姐姐们一样能干，能有她们十分之一，也就不愁了。说起来，我们家孩子可是跟大房二房没有得比啊。我是一个庶子，打小就不被嫡母待见，父亲忙着做生意，走南闯北，也顾不上管我。我读书不成，也没有学会做生意。整日里就是泡茶馆，结交朋友，别的也不会干。”“这倒是多亏了岳父大人，不嫌弃我，把你嫁给我，还扶持我们两个在清水城扎根下来。这几年我们虽然没有大富大贵，日子倒是过的也富裕。”万氏有些羞涩的看着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