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看着桌上的欠条，莫凡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那可是六位数，后面跟了五个零！就算是把莫凡的裤衩都卖了，也还不起这个钱啊！
李德胜摁灭了手里的烟头，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什么意思，老的跑了，小的也想赖账？这可是白纸黑字写着的，你老子欠了我十万块，他跑了就得你来还！这上面可是签了字按了手印的！要是想赖账的话，后果你懂的！”
看着李德胜那满脸的横肉，莫凡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自己老爹莫有财还没跑路的时候，可没少挨李德胜的打。那可是往死里打，手下一点不留情！莫凡可不想和他那个不靠谱老爹一样，每天被堵上门挨打。
被吓得不轻的莫凡挤出一丝笑脸，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低声下气的说道：“李哥，你看我这个月的工钱还没发，就剩下这几百块钱了，您先拿去花。等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再给您还钱。大家都是工薪阶层，我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千块钱工资，您多担待。”
“五百？你糊弄鬼呢！那可是十万，就你这五百块，连利息都不够还的！”
李德胜一把抓起桌上放着的五百块钱，骂骂咧咧的将钱塞进裤兜里。
“我再给你一周时间，下次，可别想再用这种理由糊弄我！我可懒得管你是工薪阶层还是什么狗屁阶层，不还钱，老子就找你麻烦！”
好歹是收了点油水，李德胜也看得出来，莫凡就是个穷光蛋，能从他身上刮出五百块钱已经很不错了。本着细水长流的原则，李德胜也没有过多压榨莫凡，又骂了几句莫凡和莫凡那个不靠谱老爹之后，这才摔门而出。
李德胜离开之后，莫凡狠狠一拍桌子，指着墙破口大骂道：“莫有财，你个王八蛋！那可是十万，就是把我卖了都还不起啊，你也真舍得开口！非要把我弄死你才甘心是吧？”
从莫凡记事起，就有不少人每天上门催债，那时候莫有财还没跑路，莫凡没少见他挨打。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二十年，直到三个月以前。
那天莫有财像是天上掉了十个亿一样，疯了似的收拾东西，说要出国赚大钱，从此以后就杳无音信。至于到底有没有去国外，都是两说。
期间，莫凡给莫有财打过几次电话，无一例外，都是无人接听。
莫凡甚至以为，莫有财已经饿死在了某个街头。
直到上周开始，莫凡每天都会被人催债，手里都拿着一样的借条，上面签了莫有财的名字，还按了手印。少一点的只有几百，多的也有上万。
光是应付这些人，就把莫凡的小金库给搬光了，本以为这就算结束。可结果却是，就在刚才，李德胜竟然拿着一张十万的借条找上门来！
以后会不会还有二十万，甚至一百万的借条，莫凡想都不敢想，自己这个老爹，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的老婆本都赔进去了！你倒好，借了这么多钱，一个人跑出去逍遥快活，把我留在这儿给你当挡箭牌！”
大骂了一番之后，莫凡心中的火气总算是下去了一些，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喝了口水。
刚放下水杯，莫凡的手机就响了，刚下去一点的火气顿时就冒了上来，这个不靠谱老爹，竟然在这个时候联系自己了！
一接通电话，莫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是个骂：“莫有财，你有良心吗你！你花这钱心里过意的去吗，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把我留下给你还债，你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你！”
莫凡足足骂了五分钟，不带重样的，直到最后骂不动了，这才喘着粗气，又狠狠灌了一口水。
电话那头这才传来莫有财的声音，语气中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像是憋着笑一样，酝酿了许久，才将笑意憋下去，道：“儿子，你这说什么话呢！我不是说了吗，我去国外赚钱了。这些日子也是委屈你了，帮我还这么多钱，不过从现在起，咱们的苦日子就算是到头来！你老爹我在国外赚大钱了！”
“那就赶快给我打钱！我好不容易攒了几万块钱，全给你砸进去了，现在还有十万！”
“还有十万？儿子，你这赚钱的效率也太低了吧！”
这一句话，可是把莫凡气的不轻，明明自己是在帮他还债，怎么反而还要被他嘲笑！
被奚落的莫凡火气顿时更盛了，怒道：“赶紧的打钱，要不然的话，他们不告你，我都要去告你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尴尬一笑，哄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十万块而已，小意思小意思。不过嘛，我现在遇到点麻烦，银行卡被冻结了，只要给我一千块让我激活银行卡，我保证，给你一千万！”
“一千块？还想坑我啊！”
这种老掉牙的网络骗术，也不知道莫有财是怎么想出来的，他怎么不说他是秦始皇呢？
莫有财软磨硬泡了半天，期间不止一次，莫凡都想直接把手机挂断，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可等来的，却是长达半小时的电话轰炸，甚至还发短信威胁莫凡说，要是不给他钱，就打电话给李德胜，告诉他莫凡还有钱。
被逼的实在忍无可忍的莫凡只得接通电话，冲着手机吼道：“这是最后一次！给你这一千块钱，要是今天晚上之前，你不能把欠的钱还上的话，我们两个从此两清，你就算是死在外头都别给我打电话！”
还不等莫有财回复，莫凡就挂断了电话，忍痛从自己仅剩的两千块钱之中，分出去一千汇给莫有财。
“等我这个月发了工钱，我也跑路，这坑谁爱填谁填！想坑我，门都没有！”
莫凡已经想通了，等这个月发了工资，就收拾东西跑路，哪怕是跑到外地去搬砖，也比现在每天被催债的杀上门来要好得多。
赵武还在纠结着该去京城还是魔都的时候，房门却又直接被人打开，一个身材臃肿，手里拿着一大把钥匙的大妈一脸不悦的走了进来。
完了！
莫凡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把房租给忘了！
“阿姨，我先交一个星期的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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