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再生其他非分之想,除了给表妹增加困扰,更会伤了亲人间的情谊。
明泽心中想开了,脸上便不见了之前的黯然,开口与晨王交谈起来,等走到母亲歇息的禅房门口,两人已一见如故,言辞中颇为合契了。
大周氏正坐在禅房里喝茶歇息,见到宁雅沁完好无恙的站在面前,先是不敢相信的一怔,随即两行清泪流淌下来,“神明护佑,沁儿你的病好了?”
“姨妈”宁雅沁喜极而泣的一头扑进大周氏的怀里。
大周氏心疼不已,连日来的思念化成柔情,一叠声的喊:“我的儿你受苦了。”
宁雅沁早进屋之前就做好了心里建设。
修行者最讲究心如止水,应摒弃喜怒哀乐,一心求道。
然而她现在已不是修行者,不过是世俗中的一个平凡人,入乡随俗方是正理,是以,想想从前宁雅沁第一次与大周氏许久未见的场景,便依葫芦画瓢。
有原主的记忆,确信大周氏是真心对她好,且眼下大周氏满心满眼既有担忧又有喜悦的复杂神情,让宁雅沁冰谭一样冷浸的心没来由一暖。
宁雅沁心底突地窜出几分真心。
晨王在一旁看着,有些动容,看向大周氏的目光多了几分敬重。
明泽已背过身去,掩饰已然微红的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这泪既是缅怀与表妹的情谊,亦是阔别重逢的感动。
稍稍平复心境,大周氏和宁雅沁又均净了脸,便又坐在一处寒暄。
晨王和明泽便退出了禅房,留大周氏与宁雅沁在房里说话。
“他待你好吗?”大周氏关切的问。
“嗯”宁雅沁垂头一笑,点点头。
“那就好。”大周氏松了一口气之余,又道:“你婆婆待你可好?”
宁雅沁不想撒谎,只道:“去请过几回安,平日都在照顾他,倒不常见面。”
“京中都传晨王身子不好,是该好好照顾着,想来你婆婆也是能谅解的。”大周氏想到太夫人在外的贤良名声,话里有话的道。
宁雅沁见大周氏护短至此,虽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为姨妈的开明感到高兴。
又聊了些时,大周氏见宁雅沁与晨王的日子确实过得不错,今日见晨王的精神瞧着也不错,心里终归是放心了,便提出要去看看太夫人。
临近晌午,太夫人叫人去备素斋,因着毅勇侯夫人和大周氏在的缘故,太夫人特意让多准备些斋菜。
李文媛和白氏见到与晨王相谈甚欢的明泽,明显一怔,过后又恢复正常。
席面摆好,男女分桌而席,中间放一架绣着松鹤延年的八折屏风。
“佛门净地,咱们一切从简。早就想请夫人过府一叙,但听说夫人近来一直病着,倒不好贸然打搅。”太夫人后一句对大周氏恳切道。
“今日遇见夫人,也算有缘。”大周氏语气平和的道。
“有缘的不止这一件,煊哥儿和沁儿成婚后,煊哥儿的病便好了,是更大的缘分。”太夫人道。
太夫人这话乍听着没什么,若有心人琢磨一番,便会觉出不对来。
成亲后,新郎的病便好了,这可不差直说娶宁雅沁是为了冲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