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完了,杜珊珊知道,自己也完了。
明明大白的天,她却觉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样。
她输了,也就意味着她必须得履行诺言,离开帝师学院,永远不再见江幼卿!
这两件,却恰好是她最在乎的东西。
就在她浑浑噩噩地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上官慧突地拉住她:小心!
杜珊珊被她一拽,才发现自己方才失魂落魄的,竟差一点一脚踩空,跌入池塘中去!
她回过神,有些艰难地开口:慧姐姐,我输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她好像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宋轻,那个女人,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太多了!
上官慧却顿了顿,目光一敛,迟疑了一下。
明显有话要说。
杜珊珊看着她那表情,疑惑地道:慧姐姐,你想说什么?
上官慧忍了忍,终于开了口:虽然我觉得有些话,以我的立场不该跟你说,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受蒙蔽了。
杜珊珊听到这话,顿时拧起了眉心,有些奇怪地问:什么叫,我受蒙蔽?
上官慧道:你跟我来。
杜珊珊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抬步,跟上了她的脚步。
她们站在上阳峰的一处观景石台上,这石台俯瞰,能将帝师学院大部分的景致都看在眼中。
杜珊珊的目光,落在了远去的两人身上。
男子一身白衣,落拓清隽,远远望去,只一个背影,便仿若天上来人一般。
而与之并排的女子背影,纤细柔软,体态柔曼,脊背之中,却有一股其它女子没有的坚韧在其中。
对方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上官慧眯了眯眼,眸色里,全是冷意。
你看到了吧?即便你退出了,她也不会知道餍足的。她会在江幼卿跟三爷两人之间摇摆徘徊,最终可能还会弃江幼卿而去,投入三爷的怀抱。你的退出隐忍,不过是场笑话罢了。
杜珊珊捂着脑袋,拼命地摇头。
不,不会的,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脚踏两只船?
上官慧摸着她的头,声音怜悯地道:傻孩子,她有什么不敢的?你应该知道,三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还不是为她破了例?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
杜珊珊觉得自己整个脑子乱极了。
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愿赌服输,一会儿却又不甘心站在了上风。
但若是她退出了,宋轻却根本不想跟自家表哥在一起,那自家表哥岂不是会被她伤透了心?
上官慧看着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经动摇了。
有些事,原本就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只需要找准对方的弱点就行。
她轻轻地拍了拍杜珊珊的肩膀,叹息地道:我说那么多,也只是不希望你受到蒙蔽,至于你如何抉择,那就是你自己考虑的了。好了,风大,小心着凉,我们先回去吧。
宋轻回过头,看了眼上阳峰的观景石台。
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但是学院里偷偷打量她的人太多了,她想了想,回过头,也没太在意。
你方才说什么?她问。
刚才有些跑神儿,没听清。
凤玄墨缓缓地道:江幼卿跑了。
嗯?宋轻眸子一下子瞪大。
凤玄墨可真难看到她露出这样大的表情弧度,那眸子圆溜溜的,湿润明亮,有种非常夺目的光辉。
我将之前对岳红绮的猜测告诉了他,他说,他要亲自去找岳红绮要个答案,否则他一辈子将寝食难安。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江幼卿那么认真地表态。
而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江幼卿从江家逃了出去,连夜离开了九龙城,去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江家上下正四处的派人搜查追捕,连千门书海都没心思来看了。
宋轻不由了然。
瞧着江和之前的架势,可是想着千门书海一结束,就把他们俩凑一对的。
如今却连看都没来看,她早该想到江家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她歪头,目光悠悠地朝凤玄墨瞄了过去:你助他离开的?
凤玄墨弯唇笑了笑:他说了一句话,成功说服了我。
他问道,如果找不到岳红绮该如何?
江幼卿说,一日找不到便找一月,一月找不到便找一年,总会有找到的那一日。
这跟他从前,何其的像?
感同身受过后,很难会不同意助他一臂之力。
宋轻却略略扬眉,问道:难道你不是因为江家主想把我跟江幼卿凑对?
凤玄墨一噎,倏而笑开。
瞒不过你。
江幼卿想去找岳红绮,而他想让江和对把宋轻娶回江家彻底死心,殊途同归,无论哪个原因,他都会助江幼卿离开。
不过你放心,我派了人沿途跟着他,各种关于岳红绮的消息也是优先送到他手里,他不会有事的。
不过天南海北的找人,必然是要受一些苦的,正好,养尊处优的江大少爷也需要一些磨炼了。
也许等他回来的时候,会成为一个全新的江幼卿吧。
宋轻闻言点了点头,想着一会儿让许不空给明月楼打个招呼,所有消息除了送达九龙城,也给江幼卿送一份过去。
兴许,这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给他找到了呢?
不说这个,这次小测那么辛苦,有没有想要什么奖励?
凤玄墨眸光中有火跳跃,十分期待从她嘴里听到我要你这三个字。
宋轻却点了点头,当真有想要的东西。
凤玄墨诧异了一下,难道自己的愿望真的要成真了?
他有些期待,又小心翼翼:那你,想要什么?
宋轻顿了顿,道:我想要
凤玄墨性感的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想要尝一下梨棠雪。宋轻微微歪头,跃跃欲试的感觉。
凤玄墨顿了好一会儿,哑然失笑。
不是喝不得酒,为何突然想喝梨棠雪?
宋轻摇了摇头,也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喝。还有吗?
凤玄墨点了点头:有,在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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