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听到这里,心念一动。
宁湄拨弄了一下丹蔻,慢腾腾地道:小轻儿不是一直很奇怪,那凤三爷为何会到这江陵城来吗?
宋轻抬起头,看向宁湄。
宁湄道:我知你心里定会怀疑,所以又叫人去细致查了一番,发现凤老爷子有意让凤三爷成亲,定的是有‘东云洲第一美人’之称的上官慧。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地撇了撇嘴。
那上官慧不过是仗着上官家的名头,被大家抬举上来的罢了,东云洲那么多的女子,怎么就她是第一美人了?
不说旁的,就说自己面前坐着的宋轻,她就连跟头发丝都比不上!
宋轻蹙了蹙眉头,问:他不想成亲?
宁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何止是不想成亲?那位爷自小到大,身边就没近过女子。要说唯一能进他身的,可就只有小轻儿你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宋轻身上,顿时件有些饶有深意起来。
宋轻淡淡道:许是他压根儿就没把我当女子。
噗——
宁湄直接一口水喷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
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面前,他凤三爷眼睛瞎了,才不把她当女子吧!
宋轻却又问道:那他为何来江陵?
宁湄连忙地拿帕子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仪态,而后才风情万种地开口:他的侄子在明山学院呢,他来江陵城,不奇怪吧?
宋轻骤然抬头:凤笃?
宁湄想了想,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如此一来,凤玄墨来江陵的目的也就说得清了。
只怕是为了躲开跟上官家的联姻,才跑到侄子读书的地方来暂且避难。
而他对自己,怕也只是一时兴起,有心试探。
宋轻得了答案,也不多留,起身就走。
宁湄顿时泪眼连连:小轻儿这就要抛下奴家了?
活像是被负心汉抛弃似的。
宋轻飞快离开,远远地将宁湄的声音抛在脑后。
刚回到家,就见青草在门口守着,显然是在等她回来。
宋轻以为是柳扶音出了事,顿时皱眉,紧张问道:出什么事了?
青草见到自家小姐,松了口气,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小姐你的老师过来了。
老师?
宋轻跟着青草进了门,才发现厅内坐着的,不是凤玄墨,而是江幼卿。
瞧见她来,江幼卿立马冲了过来,脱口就要叫小轻轻了,还好及时反应过来,又坐了回去。
他现在可是宋轻的老师,自然要有当老师的威严。
宋轻挥手,叫下人们都下去。
江幼卿见没人了,这才眼巴巴地凑到宋轻面前:小轻轻,你瞧瞧这是什么?
说着,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来,递到宋轻手里。
宋轻看着那个熟悉的盒子,眸光微微一闪。
江幼卿已经自顾自地打开了:这个琉璃冰玉盏我不要了,还给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宋轻轻描淡写地道:我没生气。
她确实没生气,这些事都不值得她浪费情绪。
江幼卿顿时喜道:我就知道小轻轻不会那么小气的!我可是跟三爷拍了胸脯下了军令状的,一定要把你哄好的!
宋轻扯了扯嘴角,又将东西推了回去:我没生气,东西我也不会收了。
江幼卿瞧见她的反应,愣了愣,才道:那你不是生我的气,而是生三爷的气了?
宋轻有些奇怪地道:我为何生他的气?
江幼卿摸了摸后脑勺,觉得自己有些傻:对啊!
三爷对小轻轻那般的好,好得他都嫉妒了,小轻轻怎么会生他的气?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儿,却听宋轻道:我只是不喜欢承别人的情。
江幼卿抬眸看着她,面上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错愕。
宋轻淡淡道:老师若无事的话,就请回吧,我困了,要休息了。
竟是直接开口赶人了。
江幼卿站起身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宋轻已经起身回去了。
他瞧着手里捧着的礼盒,有些头疼。
这事儿可给他办砸了
只是为什么呀?
三爷那么高的身份,那么出众的人,对她还那么好,她为什么对三爷无动于衷呢?
江幼卿想不通,只好垂着头打道回府。
马车刚刚离开宋府,姚婉芸就由宋玉陪着出了门。
目光落在那辆离开的马车上,姚婉芸眯了眯眼,在想自己是不是瞧错了。
那马车表面看不出稀奇,可是她却是瞧过那个式样的。
那次她陪着自家婆婆去佛寺礼佛,她的婆婆就指着这种式样的马车对他们说,别瞧着这马车不打眼,里面的人却是谁也得罪不起的,日后瞧见了,一定绕道走
表姨,在看什么呢。宋玉好奇地问。
姚婉芸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江陵城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九龙城里来的大人物。
而且那马车还是从宋家离开的,若真是那些高门大族的,宋家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事,许是看花了眼。姚婉芸拉着宋玉的手,笑道,走吧,你不是说江陵美景多,要带我去逛逛吗?
宋玉笑着道:好。
直到入夜,宋玉将姚婉芸送回客房,然后才回了二院。
钱氏连忙迎了过来,询问宋玉情况。
二管家被老爷子处置了,也不知道他们的事老爷子知道多少,他们可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那姚婉芸,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宋玉嘴角一勾,阴沉了两天,难得露出几分笑意。
我那表姨有意思得很。
她今日带着姚婉芸四处去逛了逛,期间旁敲侧击,总算是把姚婉芸来这儿的目的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钱氏忙道:怎么说?
宋玉道:姚婉芸跟我说,他的侄子过几日也会到江陵城来,希望我引着跟胥老师见上一见。
钱氏啐道: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宋玉却抿唇一笑:她还说,她那侄子是赵家的长房嫡子,年岁正好,尚未娶妻。
钱氏听到这儿,顿时喜不自禁:她这是看上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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