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宋轻吃饭,彭千味的语气神态,比先前好上不少。
三爷、江少日后回了九龙城,若是想吃老夫做的菜了,随时来荟萃阁便是。
江幼卿激动地道:不必排队等号了吧?
彭千味笑着道:自是不必的。
江幼卿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他有点想晕。
他得寸进尺地道:那厨王就不能在此多留几日吗?
彭千味迟疑了一下,道:本是想多留几日的,只是恰逢不巧,老夫正好有些事情要去办,所以
江幼卿连忙点头:明白的明白的。
彭千味又转头看向宋轻,顿了顿,才又道:不过,我还有一爱徒,深得老夫真传,若江少实在想吃了,寻她便是。
江幼卿喜道:那敢情好!
又寒暄了几句,彭千味给三人行了礼,总算是告了辞。
等人走了,江幼卿才意识到一件事——
彭千味说他爱徒尽得他真传,可也没说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这要他去哪儿找啊!
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里,却见屋内饭菜撤去,摆上一个棋盘,凤玄墨跟宋轻正对坐着下棋。
他在一旁瞧着,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总觉得你们两个瞧着像是认识许久似的,你们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凤玄墨落下白子,眼眸都没动上一下:你若无事,就出去转转。
去外面瞎溜达有什么意思,江幼卿又去分宋轻的心:哎,小轻轻,我瞧着那厨王对你殷勤万分,是为何故啊?
宋轻落下黑子:该你了。
凤玄墨笑了一下,白玉般的手指,将白子落在棋盘上。
江幼卿见此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摇着头可怜地瞧着宋轻:小轻轻,你跟三爷下棋,那不是找虐吗?
想当初有人不服气凤三爷,以为他仗着身份家世,徒有虚名。
凤三爷接受众人挑战,以一敌十。
这以一敌十可不是简单的大家,那对方十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人皆有一技之长。
凤三爷需得与第一人比棋,第二人比射,第三人比武,第四人比书,第五人比药
谁都觉得,这种情况,凤三爷根本不可能赢。
可是谁会料到,凤三爷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所有人都收拾了个遍!
而比试完的时候,沙漏里的沙子也不过才漏了十分之一。
江幼卿回顾往昔,再次感叹,可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已经进入了焦灼阶段。
看了眼棋面,他惊呼道:小轻轻,你居然,居然能跟三爷旗鼓相当?
不,说是旗鼓相当,倒不如说,宋轻的棋路更胜一筹。
她表面沉静,面色平淡,可是棋风却凶狠得很,处处都是杀招,一击不留余地。
江幼卿歪着头,惊叹不已地瞧着宋轻,突地就想到凤玄墨刚刚说的那句话了——
在她身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身上,真是有太多让人惊叹的东西了!
凤玄墨抬眸看着宋轻,唇线微微勾起,带着惑人笑意。
你是不打算给我活路了?
宋轻手里拿起一枚棋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不下了。
江幼卿惊道:怎么就不下了?
这眼瞧着就要赢了啊!
赢了凤三爷,这要说出去,多少人得对她刮目相看!
宋轻慢悠悠地道:给他留条活路。
哈哈哈凤玄墨难得笑得那般大声,胸前微微震动,那我得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宋轻也不谦虚:不客气。
江幼卿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所以他为什么不听话地出去溜达溜达,非得留在这里?
宋轻看了眼天色,道:我得走了。
凤玄墨让人送她出去。
江幼卿搓着手瞧着棋盘,心痒难耐地道:三爷,我跟你下!
说着,将黑子落在了宋轻方才想要走的那一步上。
这一步至关重要,黑棋成阵,绞杀之局,杀得白棋溃不成军!
若说出去,也可以说是自己赢了三爷一场嘛。
凤玄墨却轻轻地勾起唇角:她可不会把子落在那里。
为什么?江幼卿还在纳闷,却见凤玄墨的白子已经落下。
就一颗棋,整个局面顿改,杀局变活局,活局变杀局,竟是将情景调转了个个儿!
怎怎么会?
他明明看着宋轻的黑棋,局势一片大好的!
过了半晌,他骤然反应过来:你故意让她的!
凤玄墨想着宋轻,心头柔软:她可不需要我让。
江幼卿嘟嘟囔囔:你们两个,就知道欺负我
校场内。
丁思思被邱景州一招扣在地上,气得快要吐血:你放开我!
邱景州得意地道:技不如人,就要乖乖认输。
跟你认输?我呸!丁思思反手灵力拍出,邱景州歪头避开。
两人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校场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人。
丁思思惊讶道:轻轻,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的?
宋轻靠在柱子上,单腿微微曲起,没什么表情地道:继续。
邱景州笑嘻嘻地冲着丁思思招手:放马过来!
丁思思推翻根基,重头开始,进步十分的缓慢。
可是肉眼可见,根基打牢实以后,她的灵力比之前更是醇厚许多。
而邱景州的进步无疑是最大的。
他本就极其聪明,先前没找对方法,如今有了对口的功法,霎时间如鱼得水,三两下就将丁思思给制住了。
丁思思气急败坏地道:轻轻,他欺负我!
邱景州挑高了眉梢:明明就是你技不如人。
宋轻看了好一会儿,才朝着邱景州走了过来:我与你打。
以往宋轻从不管他们修炼,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看。
邱景州虽然诧异,却也点了点头:好。
宋轻就站在校场中间,抬起手,冲他一勾:来。
邱景州当即发起攻势,速度力量,跟以往再不能同日而语!
可即便如此,宋轻还是比他更快一步,扼住了他的喉咙。
邱景州的眸孔,瞬间瞪大:
他以为他够快了
宋轻放开他:以后,每日换我跟你打。
丁思思奇怪道:轻轻,你怎么突然对他那么严格啊?
宋轻看了邱景州一眼,缓缓道:只有当一个人足够强的时候,才不会收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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