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请帖?青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柳扶音也瞧着自家女儿,面露疑惑。
宋轻淡定地喝了口茶:朋友送的。
柳扶音闻言顿时笑开:那轻儿叫你的朋友们有空就来家里坐坐,我叫青叶做点心给他们吃。
嗯。宋轻点头。
青草数了数,一共七张请帖,比宋玉的还要多四张呢。
她歪头道:既然小姐你已经有请帖了,那刚才怎么不说出来炫耀炫耀?
瞧宋玉得了请帖之后,那股子得意劲儿,眼睛都快要望到天上去了。
宋轻不怎么在乎地道:几张请帖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
青草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几张请帖而已,就宋玉当成个宝,搞得好像谁都稀罕一样。
她们家小姐,可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过。
学堂里。
就两张?丁思思掩不住地失望,就两张请帖,怎么够分啊?
邱景州摊了摊手,也挺无奈:我先前都说了,今年不是我家主办,而且因为芊芊姑娘,导致今年百花节一帖难求,就这两张请帖,还是我厚着脸皮去讨要的。
城主府的请帖陈家跟刘家倒是早早就送过来了,可是多余的,那两个滑不溜秋的老狐狸就开始找各种理由推脱起来,最后只给了他这两张。
说到底,还是他面子嫩。
这要叫他姐出面,那两个老狐狸怕是屁话都不敢说一句!
张元无不羡慕地道:哎,听说了么?宋玉被陈家邀请了,她一个人就得了三张请帖呢!要不让轻爷跟她妹妹要一张,邱哥这两张,正好我跟丁思思分了
话音还未落,就被丁思思一顿暴打:这种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不知道轻轻跟宋玉不对付啊?
邱景州也点头:抛开宋玉不说,陈家因为陈梦璇的事,对宋轻有敌意,这么做,确实不妥当。
陈梦璇自己接受的决斗,变成废人,也是她自己需要接受的后果。
陈家找不到理由发难宋轻跟丁思思,但是这仇肯定都记着呢。
张元捂着头道:我就随口说说,别当真啊
正说着,宋轻到了。
丁思思刚要跟她说话,就见有人在外面叫她:宋轻,院长找你。
嗯。宋轻点头应了,先进学堂把东西随手塞进桌子里,随即就跟人去了。
张元愣愣地指着宋轻刚刚塞的那些东西:你们看,那像不像请帖?
丁思思翻白眼:我看你是想请帖想疯了吧?
张元咽了咽口水:好像好像是真的
几人定睛看过去,傻眼了。
匠心楼。
院长瞧着宋轻,忙叫她坐。
身体可好?没哪里不舒服吧?
宋轻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院长点了点头,又问,只是你当时,为何要去四楼呢?
宋轻一问三不知:不知道。
不知道?院长有些惊奇。
宋轻道:当时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吸引着我上去。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吸引她上去?
院长苦思不解。
明山学院建立那么久,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事。
他又问:那你是怎么上去的?
他们也不是没尝试过上去,可是擅闯结界,是要被结界反噬的。
宋轻又摇头:不知道。
这问什么都不知道,院长有些急了:那你在上面,可有看到什么?
一个棺椁。
还有呢?
没有了。宋轻并没有把那半把梳子的事儿说出来。
只有一个棺椁,那倒是跟传闻相符,邹益邹院长死之后,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陪葬。
可为何,那地方只有宋轻能上去?
不,不止宋轻,还有凤三爷
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宋轻出事,只有凤三爷突然冲了进去。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院长摆了摆手,便叫宋轻回了。
宋轻才出匠心楼,走到后院的回廊处,遥遥就瞧见凤玄墨那抹清风朗月一般的身影,闲庭信步而来。
而在他身后,江幼卿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几乎整个身子都是贴着柱子走的。
宋轻冲着凤玄墨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而后目光望向他身后,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江老师这是怎么了?
凤玄墨淡淡一笑:被吓着了,总觉得有人要杀他。
宋轻皱眉:还有谁要杀他?
不是已经取消追杀令了吗?
岳红绮呗,还能有谁!江幼卿拉起凤玄墨宽大的袖袍顶在头上,遮住自己的脸,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凤玄墨一抬手,嫌弃地将他拂开。
宋轻道:她不会杀你了。
若是岳红绮的话,那倒是不必担心的。
江幼卿抱不成凤玄墨改抱了柱子:小轻轻,我很信任你的啊,你可别骗我啊。
宋轻点头,说得还挺认真:嗯,不骗你。
江幼卿这才从柱子上下来,抹了一把辛酸泪:我太难了!
想他江幼卿在九龙城那也是横着走的人物,什么时候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出息。凤玄墨笑骂。
宋轻也莞尔,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唇畔细嫩柔软,隐约还能瞧见小小的梨涡。
她本就是世间极致的颜色,这一笑,更是明丽得不像话。
凤玄墨眼波一软,也勾起唇角:好看。
宋轻愣了愣,抬头瞧他,似听岔了。
凤玄墨又慢慢的,一字一字地道:我说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宋轻:
几乎顷刻间,刚才那抹笑意就被她收了个彻底。
她语气冷静,而且比寻常更冷静:我先回学堂了。
说完也不待人回答,转身就走,背脊挺得直直的,像冬雪压不折的那一簇新枝。
凤玄墨瞧着她的背影,唇畔笑意,越发地浓郁起来。
明明是听进去了,还装作不在意
江幼卿在一旁瞧着,啧啧称叹。
三爷,你真该叫九龙城的男男女女瞧瞧你方才的样子。
众人眼中的凤三爷,凤眸一抬之间,是璀璨星火,亦是淡雅写意,姿态漫漫然,仿若不将世间一切放在眼里,却偏叫人感觉不到一丝傲慢,好像天生就该高高在上一般。
要是你用这种眼神瞧着上官慧,那女人怕更是非你不嫁了!
心直口快地说完,却突觉四周冷风嗖嗖地刮,好像有逼人的寒意,浸入人的骨头里似的。
江幼卿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提了个不该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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