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想了很多,终于是在酒力的发挥之下,昏昏睡去。
又一个晴朗的白天,萧兮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感觉异常温暖。她想要赖在床上多睡些日子,却想不到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睁眼,如往常一样地,空气中并未弥漫熟悉的米粥的香气,萧兮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想到昨日她将玄夷轰出去的举动,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伤心你个头啊,笨蛋。萧兮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起身换衣服穿上。没有玄夷的日子她都是怎么度过的,那个给她下毒并带来无数灾难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让她留恋的。
萧兮想起那日道谢的玄夷掏出的黄金,心中更是不打一处来,原来,无论是这房子,还是说人皮面具,荆棘草,解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命而做的。
萧兮没由来得烦躁异常。甩开剪不开理还乱的思绪,萧兮准备着手下厨。
而房间的干干净净让萧兮方才反应过来,家里经过大修整,除了多了一些厨具器皿之外,还没有什么可吃的。
除去一身还沾满酒气的衣服,萧兮准备去集市采购一番。住进了舒适的大院子里,好歹也要庆祝庆祝不是。
忘记玄夷的萧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忍不住对自己扮了个鬼脸,之后开门出去。
门才被打开,萧兮被门外突然多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本能地连退三步,这才看清,面前多出来的高大男人的影子,不是玄夷又是谁?
萧兮白了一眼玄夷,之后就当做没看见,不喜不怒,也不打一声招呼便自顾地走出了大门。
玄夷也不跟萧兮一般计较,只是两夜没合眼的他此时气色显得不是很好,推门进了房间,身体好像变得有些冷。
他还没躺下,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玄夷以为是萧兮折了回来,也没睁眼,只是听到脚步声的动静有些不一时,敏锐的直觉让他忽的睁开了眼睛。
;主上。赵忠元恭敬地站在房间的中央,身子弓下三分之一,对玄夷行敬礼。
;有消息了?玄夷打起精神,直了直身子。他曾叮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要来打扰他。
;是的,主上,曲公子十日前收到信函以后就离开了蹊镇。赵忠元向玄夷汇报着。
;说重点。他现在没有精神等着他说一堆废话。
;暂时还没有二皇子的消息,曲公子正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赵忠元说完之后,似乎也觉得自己汇报的信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故此急忙补充了一句:;皇上和皇后娘娘那边也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是贵妃那边,很担心您。
玄夷闭眼假寐,仿佛没听到一般。
;主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赵忠元忍不住出声询问,主上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我没事。玄夷摆了摆手,接着就又问道:;目前意醉阁的事怎么样了?
玄夷的话让赵忠元收起了脸上的关心之色,回答道:;回主上,曲公子对此事也不甚知晓,不过确不出主上所料,据曲公子的了解,那日在酒楼的二层,除了有古实的王子出现之外,还有几名其他的古实手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消息是对主上很不利。因为有人在古实王子的手中发现了主上的玉佩,线索直接指向了主上,并且,古实国也加入了寻找主上的队伍。
赵忠元汇报着自己所得知的信息,可眼前这个十五岁的主上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并没有被他解读出来其他任何的表情。就算他已是跟了这个九皇子五年,他还是看不懂。
若是换成其他皇子,八成会气得跳脚了吧。
;既然曲夜能查到这个消息,那其他人,应该也能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个信息。
玄夷的话让赵忠元了然,难怪主上能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无动于衷,原来是胸有成竹。古实王子如果是在那日二楼暴毙了,二楼肯定不止古实王子一人,却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并且稍微有头脑的人也知道,古实王子不可能轻而易举就获得九皇子的玉佩,这样明显的漏洞,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足以证明有栽赃陷害的嫌疑。
玄夷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对方并不完全是为了栽赃陷害,而是想在此时引他现身,如果他按捺不住的话,肯定会冒出头来,也许,这才是对方的真实目的。
玄夷又交代给赵忠元一些事情以后,就挥手命他离开。再三叮嘱没事别总是出现在这里,不安全,可赵忠元却是第一次抗命没有完全听从。
而是上前关心地询问:;主上莫不是染了风寒?赵忠元到底还是比玄夷大上许多,生活上的经验比他也甚是丰富,是以此时也顾不上有什么尊卑之分,直接大胆地回答说:;主上,属下去抓药。
;大可不必。玄夷想要制止赵忠元的行为,赵忠元却是一语堵了回来:;主上还是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才能有好身体去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赵忠元折返回来的时候,玄夷原本睡着了的眼睛立刻睁开,只要是有一点动静,他的神经都是绷着的。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皇宫之中不被任何人陷害惹出事情来,自从九岁那年为父皇出谋划策以后险些被有心之人害死。
小小年纪的他便懂得了如何在皇宫之中平安度日,而那时的他也逐渐明白,也许太子哥哥的死,并非是死于夭折这般,皇后娘娘因失去儿子的痛苦使他当时就发誓,绝对不会让母妃也沦落到那个地步。
自那以后他便与人无争,就想着平安是福。却没想到这次出行,彻底打破了他之前生活的宁静。
怕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行走,一切不能按照他的打算所为。
;主上,趁着热快把药喝了吧,我刚找大夫熬的。虽然比不上曲夜曲公子医术的高明,但总好过此时出个什么事啥的,更何况,现在曲夜并不在这蹊镇,他也只能找大夫做了。
;先放着吧。玄夷虽然心中受了一些触动。但是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装出了一副漠然的样子。也不知道,萧兮现在去哪了。
;属下先行告退。赵忠元对玄夷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玄夷目光落在桌面的药汤上,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使他禁不住隐隐作呕,想到曾经他差点因为治病丧命,自那之后,不是曲夜开的药方,他从来没有治过,就任凭身体自我调节。
虽然好的慢点,却不致命。
玄夷知道赵忠元的关心,方才赵忠元没有听命,他虽然生气,心中确是有些感动的。
端起桌上的汤药,玄夷一饮而尽。随即躺在床上,轻轻睡去。
萧兮在大街上四处乱逛着,除了买了猪肉,鱼,一些青菜之外,还买了调料以及一些时令水果,并且全都是买了双人份。潜移默化的,萧兮再是排斥玄夷,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是以这反常的举动,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并且,已经变成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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