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三中夜市，人声鼎沸。
一家冷饮店内，程昱同张星河对坐。
有了程记这个招牌，星河这月的营业额又涨了5个点，这点钱，张星河未必看在眼里，但程记的包子和筋饼，将他人脉关系牢牢打住，着实开心。
这次又定了二百斤饼，闲来无事就同程昱聊了起来。
“这中河老张家，真这么厉害？”
生活步入正轨，程昱也难得清闲，想起来不由一问。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里面玄乎着呢！”
张星河喝了口茶，点了下桌子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当初我也不信，就觉得什么外门、内功，都是编出来吓唬人的，再加上咱老百姓嘴传耳，到后来越来越神。”
“我和你说个事，恐怕你都不信，张家五代，现在的老祖宗还活着呢，一百三十多岁了！”
程昱心中震惊，这寿命是真的长。
张星河犹豫了下，又道：“还有件事，天江开业时和美华的竞争……美华你知道吧？”
程昱点了点头，他以前也是打工干过面点，中河大大小小的餐饮知道些。
但美华可不是小餐饮，几年前，那可是同星河、帝凯、昆泰平起平坐的存在，但后来不知怎么的，老板暴毙，酒店走下坡路，被天江取而代之。
“张总的意思是，这事里面有张家人？”程昱心思一动。
张星河四处看了点，才点头，压声道：“张家做的！”
程昱吃惊，这年头还有人敢这么干？
张星河似看穿他的想法，声音又小了些：“你别不信，我能说，是因为亲眼见过，张家人玄乎着呢，事后自有人来顶，关键是结果！”
“您老见过？”
“见过！”
张星河回忆着，又喝了口茶，平复道：“哎，美华的老总，也是硬骨头，不听劝！”
“那夜我从外省看病回来，正赶上暴雨，就在西郊一家加油站里躲雨，正巧看到美华老总的车被人堵住……他车牌好认！”
“美华老总也是防着天江下黑手，请了六个职业保镖，一个个都有两米个头，体壮如牛！”
“可张家，就来一个人！”
说到这，张星河停顿了下，又道：“你是不是以为像咱们看电影、电视那样，打的头破血流什么的？完全不对！”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至今都不信，就咱们平时用的a4纸，张家那人用它折出一柄小匕首的样子，就用那个划开了华美老总的脖子……”
说到这，张星河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又补充句：“那纸片在人家手里，切肉就好像刀切豆腐似的，什么保镖，根本没用！”
张星河不在说了，喝了一大口茶。
“张总，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张家的？”
“张家人有记号……他们的耳根子后都有一条指长邪龙刺青。”
“哦……那，这就是内功？”程昱回想，的确，张奇正耳根子后就有个刺青。
张星河摇头：“张家人管这个叫‘练气’，你信不信无所谓，但张家传承下来的确有四五百年了，你上次在天江碰到的张奇正，是张家五代弟子最完蛋的一个玩意，根本不懂什么练气……”
“小程老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里面凶险着，如果我是你，趁早远离中河，越远越好！”
张星河郑重。
程昱点头：“谢谢，我再考虑考虑。”
程昱捉摸了下，就算离开中河，也未必有用！
张星河恐怕也清楚，中河张家的圈子是‘江湖’，这江湖有多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如果张家真盯上了他，就算搬走也没用！
这天傍晚，同张星河的谈话彻底颠覆了程昱的世界观，原本他觉得这世界很普通，但真到了这个层次后，才发现以前太主观了。
事实上，程昱也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毕竟总也些解释不了的事，比如，他仓库里那通往大荒的隧道。
俩人谈了很久，直到被韩小树一个电话打断。
自从上次同学聚会后，韩小树就经常往夜市跑，有时程昱不在就和陈子衿聊，也没说特意打电话来找他。
就约在这家冷饮店，没多久韩小树就跑来了，衬衫都湿透了。
“怎么回事？有这么急吗？”程昱笑着。
“急！”
韩小树将凉茶大口灌下，这才抹把嘴：“哥们，这次你可得帮我，绝境了啊！”
“借钱……先说好，力所能及之内啊。”对于韩小树，程昱到不吝啬。
“不是，哥们我虽然没当老板，一个月也过万的收入，够我败的。”
“那我就一个摆地摊开小店的，能帮你什么忙？”
“我觉得这个忙真只能你帮了！”
韩小树话锋一转：“我前面不和你说我混了个团队吗？四处奔跑，专门做运营……网红你知道吧，包装这个的，现在出事了！”
“估计是减肥闹的，我们的摇钱树得了厌食症，现在瘦的跟排骨似的！”
“你说，西医查了，中医也看了，都没用啊……那药片，汤药弄的她现在一闻就吐，全是酸水，在这么下去，赔大发了！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
程昱听明白了，笑道：“哥们，你太把我当回事了吧，我面点就是调料可以，味道行，不能治病啊！”
韩小树哭丧着脸：“真没招了啊！摇钱树接个广告都十万，说不定还能抢救下……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拉哥们一把吧！”
程昱本意是拒绝的。
毕竟叶露香属于一种调料，大荒面粉是一种食材，你拿回去偷偷吃下，尝试下，或许还能勉强答应！
但韩小树的意思是必须去店里吃？
目的是他们包装的这个网红，就是个吃播，管行不行，最后再赚一笔！
程昱说他黑心，可韩小树也没辙，这就是周瑜打黄盖，团队也需要收入，人家网红自己也有梦想的不是！
最终，禁不住韩小树的软磨硬泡，就同意了。
程昱心思了一番，最多就是程记小店的口味不适合那位大网红……本身自己小店的营业额就那么多，光脚不怕穿鞋的！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就当帮死党一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