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两个人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可恶,这两货又跑了。”
已经到了响午,这个时候的温度是最暖和的,叶念卿想着稍微暖和了一点,就打算回去将那些灯笼收拾一下,可她往前面走去的时,对面突然来了一个人,她手里面还拿着一个灯笼,措不及防的就和叶念卿撞到了一起。
“对不住,对不住。”那人连朝着叶念卿弯了弯腰。
叶念卿看着来人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衣服,黑头发之中还夹杂着一些白发,头发全部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看年纪应该是四十多岁的一个妇人。
“无碍,下次走路小心些。”叶念卿将她脚边的灯笼捡起来递给她,“你要是碰上叶初晴这行人那可就完了,给。”
“是。”妇人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叶念卿,她接过叶念卿手中的灯笼一抖,“大小姐……”紧接着妇人又像是想到什么,连忙转过身就想要离开,可是却被叶念卿给拦住了。
叶念卿看着她的反应有些不解:“怎么了,难不成你是第一次见我吗,我有这么可怕吗,看见我就要跑。”
“不…不是。”妇人看着叶念卿眼眶突然就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看见叶念卿长大的样子。
“那你跑什么。”叶念卿总感觉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我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你抬起头来让我瞧一瞧。”
妇人却始终低着头,叶念卿只认为她是看见自己有些害怕,于是她走上去将妇人的脸抬起来,却看见一双红红的眼睛,脸上带着的不是对她的恐惧,而是一种心疼又惊喜。
“小姐长大了。”妇人拿着灯笼的手不停的发抖,看见叶念卿很是激动,她总算是忍不住开了口,“夫人要是能够看见小姐长得这么亭亭玉立的姑娘,那可不知道得多高兴?”
“夫人?”叶念卿看着妇人,觉得她有一丝的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你是?”
“奴婢叫谭彤,是白昙夫人以前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姐小的时候应该见过我,只是那时候太小了,现在应该不记得了。”
叶念卿看着谭彤一惊,她就说为什么看见她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她是白昙身边的丫鬟。
“我有一点印象。”叶念卿笑笑,“我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抱我,还经常带着我去外面玩儿对吧”
谭彤一听叶念卿这么说,倒还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叶念卿还记得她:“小姐,竟然还能够记得起奴婢。”
“你怎么会在这儿呢,自从我阿娘去世之后,你也跟着不在了,我还以为你离开了栖云派,没想到竟然还能够在这里碰到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哪里?”
谭彤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还真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小姐,这外边有冷,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去奴婢那里坐坐吧。”
叶念卿点点头:“也好,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你呢。”
谭彤将灯笼挂在了屋子外边儿,她又烧了一些热水给叶念卿泡了一杯热茶,紧接着又从柜子里面端来了一些糕点。
“小姐,奴婢这里有些破烂,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只有这些,小姐不要嫌弃。”谭彤将糕点端在叶念卿的面前,她知道叶念卿怕冷,又烧了一些火。
叶念卿看着这破烂的屋子,窗户还有好几个洞,床上的棉絮也是薄薄的一层,这么冷的天,要是住在这里岂不得着凉。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吗?”
谭彤将炭加了一些,因为这些炭不是特别好的碳,所以烧起来会有呛人的烟,谭彤咳嗽了几声:“是啊,夫人去世之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
“那为什么我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你,我一直以为你已经离开了栖云派。”
“其实当年夫人走了之后,我也本想也随着夫人一起去了,可是一想到小姐你才三岁,夫人临终前又再三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小姐你,所以奴婢就一直待在栖云派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妇人站起身坐到叶念卿的身边,“这么多年来,奴婢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小姐的成长,总算是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小姐现在的眉眼和夫人很像。”
“既然你一直都在栖云派,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阿娘走后这么多年来我身边一直都没有一个人。”叶念卿明显情绪有一些激动,这么多年来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待见她的,她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如果你要是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叶念卿说着眼眶就有一些红,谭彤一看见叶念卿红了眼眶,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伸出手紧紧抓住叶念卿的手:“小姐,并不是奴婢不想来找你,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哪一刻不想回到小姐身边的,可是我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
“当年夫人走之后,杨心雪就打算将我送走,但是我不愿意离开这里,我不愿意看着小姐一个人在栖云派,所以我就求她让我留在这里,但是她当时还是十分坚定的要是我离开,后来我无奈才搬出了夫人最后的遗愿,对着掌门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他才答应我留在这里的。”谭彤顿了顿,“不过杨心雪对我说了一个要求,就是我可以留在这里看你的成长,但是绝对不能让小姐发现我,也不能够出现在小姐的面前,如果说有一天她发现了的话,那我就会被驱赶出栖云派。”
“什么!”叶念卿一时恼怒,她生气的将桌子一拍,“她凭什么这样做,她以为他是谁,那个时候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妾,是我阿娘去世之后她才上了位,凭什么不让我见你。”
“小姐,你先别生气。”谭彤安抚叶念卿的情绪,“当时我也只是一心想要留在这里,所以就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