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扑通”一声,拔山再一次的从高空之中狠狠地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小丫头楚皓仙的声音,亦是传入了拔山耳中。
原来此刻众人已经离开青仙小世界,重新回到了九洲大陆。
“死丫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老子先不和你一般见识。等到有朝一日老子也入了圣境,定会把你打得连你娘都不认识你……
额,不对。这死丫头好像没爹没娘。
管他呢,那就打得连楚瞳那个臭小子都认不出来。反正老子今日所受的耻辱,不能就这么算了。”
心中如此恨恨的想着,拔山终究没有打算立即报仇。
毕竟在他身上的残月之毒没有解开之前,楚瞳与楚皓仙这对儿师徒,哪一个他都惹不起。更别说还有一个一言不合就要与他动手的兰芷祎了。
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拔山循着刚刚那个臭丫头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不多时,便在一处花草堆里找到了楚瞳等人。
“好嘛,这臭丫头还真是够心细的。怪不得老子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哼,楚皓仙,你够狠。”
等到看清了楚瞳等人周围的环境之后,拔山不由又是一阵气恼。
原来,拔山刚刚坠落的那处地方,地上全都是沙土尖石。而楚瞳等人所在的地方,却是野花野草,遍布满地。
虽然对于拔山这么一个妖王来说,普通的沙土尖石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伤害。但相比于楚瞳等人所在的那片草地,也毕竟不算舒服。
由此可见,小丫头楚皓仙根本就是故意将拔山给丢到那一边的。
“呦,小狮子你回来啦?本圣君还以为你趁机跑了呢。原来没有啊。那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不会是不小心走丢了吧?”
看见拔山走了过来,楚皓仙立马对着前者如此说到。言语之中亦是充满着调侃,与挑衅。
“要是这样的话,那本圣君可得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要收你为徒了。不然收了你这么一个又笨又不听话的徒弟,传出去岂不是要堕了本圣君的名头?”
“我呸。老子他妈的谢谢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仍是暗中怒骂,拔山这会儿也想通了。既然已经选择了隐忍,那就干脆一句话也别说了。不然自己一旦回话,便也中了这小丫头的诡计了。
到时候这小丫头变本加厉,只会让自己未来的日子更加难熬。
于是拔山不再看向楚皓仙。转而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等人。却是发现此刻在众人的身边,又是多出了三个身影。
其中一个,拔山记得。正是之前进入青仙谷的那方小世界时,被兰芷祎给带进去的那只乌龟。
至于其余两个,拔山也就完全没有印象了。不过想来,无非就是青仙谷那方小世界里的后辈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想罢,拔山走到楚瞳的身边站定。之后,任凭楚皓仙如何吵闹挑衅。拔山始终都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虽说离开青仙小世界后,楚皓仙便也没有办法看透拔山的心中所想。但青仙谷毕竟是世间奇迹。其所诞生的灵智,亦是远非凡俗可比。
不然楚皓仙也不会在灵智刚刚恢复以后,便懂得利用自己的种种天赋,与楚瞳等人周旋。
所以此刻,即便不能看透拔山的心中所想,楚皓仙也还是能够猜到前者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楚皓仙同样没有死缠烂打。因为她还记得楚瞳的话。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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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脆响过后,牧城四大家族中的刘家家主刘文远,于刘家大堂之中的主位上腾身而起,开口高喝,
“此事当真?”
“回祖父,此次都城杨家的人与孙儿一同归来,就是为了劝说云家退婚。
倘若此事有假,那么就算都城杨家的背后是那一位,恐怕也不敢如此招惹楚家。
所以孙儿敢以性命担保,名满扬洲的楚天人的确已是废人一个,再也不复从前天资。”
俯身抱拳,恭声开口。堂下一位约有二十左右岁的俊郎青年如此说到。正是刘家第三代子弟之中天赋最高的刘振豪。
此刻回复完爷爷刘文远的话后,心中亦是久久不能平静。
毕竟对于从前的牧城来说,内力九级已是最强的存在。
即便今日,那也只是两人之下,举城之上。
所以在刘振豪看来,若非楚天那个怪物掩盖了他的光芒,或许他早就被都城的世家看中,侍奉于朝堂之上了。
因此在得知楚天被废之后,刘振豪的内心自然难以平复。
相比之下,作为家主的刘文远,就显得沉稳多了。
哪怕他同样被楚家的那个老头儿给压了大半辈子。
拂袖将脚下的碎木给化为飞灰,刘文远重新坐回主位之上,并再次开口说到,
“嗯……退婚楚家,绝非小可。若不是那一位点了头,杨家的人不敢乱来。
如此,楚天小儿被废一事,确实不应有假。”
“祖父所言不错。除了都城杨家,还有消息称那位南楚三皇子也正飞马赶来牧城。
如果不是得到了确切消息,那位三皇子又怎会这么着急的想要找回当年的场子?”
见爷爷刘文远再次开口,刘振豪终是强迫自己平复了内心的兴奋。回复间,却是道出了另一个足以让楚家雪上加霜的消息。
“哦?是当年挨了楚家爷孙两个巴掌的那个小子?”
略作沉思,刘文远疑声开口如此问了一句。之后也不等刘振豪开口答话,便又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继续说到,
“没有实力还不思进取。记仇的本事倒令人有些刮目。”
闻言轻声一笑,刘振豪接过刘文远的话头开口说到,
“呵呵,那位三皇子一向如此。嫉贤妒能,不学无术之名早
随着话音渐落,从院子里向堂前走来了一个青年。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比寻常同龄人明显要壮硕许多,背后背了一个长条形布袋。
观其面貌,乍一看也有天人之姿,仔细一看又是平凡之容,普普通通,眼睛上还蒙了一条白布,遮住了眼睛也将一头长发都束在了背后,只留两缕各自垂在了耳边。
众人只见其径直走进大堂,向楚云雄行了一礼
“孙儿楚瞳,历练归来,拜见祖父”
楚瞳,乃是楚天的双胞胎弟弟。
也许,正是因为与楚天同胎而生,才导致楚瞳一身的灵气,资质,好似都被兄长给夺去一般。
自降生当日便被证实为废丹田,无法修炼内力且双目失明。
就连同样的五官,放在楚天脸上就是扬洲第一美少年,放到他的脸上却是普普通通。
虽不曾露面,但废物之名早已传遍整个牧城。
今日,众人得见楚瞳真容,观其白布遮眼,确定此人如传闻一般是个瞎子。
就连楚家众人都不免暗叹他命运不济,竟与楚天成为兄弟。
不然,云家也不会与他定下这个婚约,就不会有今日之辱。
这么一想,楚家众人觉得自己等人也是如楚瞳一般,全因楚天才落得诸敌上门的下场。
一时间,又有不少人对其暗恨,全然忘了往日倚仗楚天人而获得的利益。
九洲大陆自古如此,人性之私欲传至今日,已无所谓对错。
若只说楚家人忘恩负义,那随时都可以渡劫的雷元重,不也为了三元宫的大局而忍气吞声吗?
对于楚家,只能说成也楚天败也楚天罢了。
反观云家一众,听到楚瞳自报姓名后,更觉此举明智,脸色稍显得意。幸灾乐祸,嘲讽之词不绝于口。
楚瞳听得清楚却不为所动,弯腰见礼后继续说道:
“祖父,孙儿外出游历归来,前来见礼。恰巧诸位叔伯长辈在此议事,本应当即退去。不过,既然此事与孙儿有关,孙儿也却有一些疑问想向云叔叔请教。所以,还望祖父与云叔叔应允”
按照众人所想,楚瞳一介废人,在这般情况下自尊难免受挫,理应悄然退下,以免受到平白的羞辱。
可楚瞳却不卑不亢,主动留在这里,欲与云欢直接对话。
不管楚瞳作何打算,这份从容都值得赞叹一声。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想法。
楚瞳话才说完,便有一个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放肆,在场都是你的长辈,哪轮得到你说话。肆意离家多年,一回来就不分尊卑纲常,成何体统,还不滚下去,省的在这里丢我楚家的脸”
站出来说话的是楚云雄的侄子楚经纬,其父乃是楚云雄二弟,如今早已逝去只留下三个儿子,此人便是老大。
在楚经纬看来,享受楚天所带来的好处,那是理所应当。若让他与楚家共抗诸敌便是痴心妄想。
如今楚家危在旦夕,自己何不投靠某个势力,待到楚云雄一脉被斩尽之后,他再借势当上楚家家主,在这牧城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此时开口,便存了向云家示好的心思。
“此事,既然涉及到绮罗的前程,我们楚家自然不应……”
楚经纬训斥完楚瞳之后,还想继续开口却被后者打断。
楚瞳保持着见礼的姿势头都未抬,开口说道
“还请家主应允”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先是一怔,随后心道“不简单”。
云欢也是深深的看了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女婿的瞎子一眼。
楚经纬脸色更是大变。
这楚瞳从进门来一直称楚云雄为祖父。
自己才说他不讲尊卑,对方便改称楚云雄为家主,明显在提醒自己谁才是楚家真正的话事人。
也提醒自己,当着楚,云两家众人的面有些越俎代庖了。
最后,楚经纬只得对着楚云雄行了一礼说道:
“家主,是侄儿多嘴了”
楚经纬如此僭越的行为,究竟抱了怎样的心思,楚云雄一目了然。
他平生最恨背叛,自然不会再给二弟的面子。
“知道自己多嘴,还不滚回去坐着,杵在这等赏呢?”
楚经纬不傻,一听便知大伯这是在嘲讽自己讨好不成反丢脸。张了张嘴,抱拳行礼后默默地坐了回去。
心中却对楚云雄又添几分恨意。
见其落座,楚云雄又看了看云欢,说道
“贤侄,此事毕竟与其有关,我这孙子既然有事想要请教,当爷爷的也不好阻拦,不知你怎么看”
楚云雄一生强势,对于自家子弟今日的表现实在不喜。
如今,见楚瞳临危不乱,一句话就弄的楚经纬丢了脸面,让他有些高兴。
本来,就不愤云家落井下石的楚云雄,便想看看这孙儿是否也能让云家吃瘪。
云欢倒是满不在乎。
自己前来退婚谁会看不出来,说是推迟,只是不想他云家扣上一个落井下石的名声。
本想着都是聪明人,楚家即便不愤也不会追根究底。
毕竟,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两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却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一个楚瞳。
不过,如今楚家天骄已废,四方皆敌,攀上了都城杨家的高枝,云欢还真就不怕两家撕破脸皮,自然也不在乎楚瞳问什么。
“贤侄有什么疑问尽管说便是”
“既然云贤侄已经应允了,瞳儿,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见云欢已经应允,楚云雄吩咐到。
“多谢爷爷与云叔叔成全”
楚瞳又分别向楚云雄和云欢各自行了个礼。随后面对着云家人,仔细打量了云绮罗一番。
只见那少女大约十八般年纪,黄色衣衫,面容娇美,称得上难得一见的美人之姿。
站在那里默不作声,脸上挂笑,表现的也是十分得体。
若非名声在外,楚家人还真会被其外表所蒙蔽。
楚瞳所蒙白布掩盖的是那双异瞳,并非失明。虽未见过这位云家大小姐,对其名声也不曾耳闻。
楚家大堂,二人是初次见面。却依旧将对方眉宇间的骄纵看得清楚。
被一个瞎子盯着是什么感觉,云绮罗不知道。
此刻被楚瞳盯着,她却十分难受,好像自己所表现的端庄都已被对方看穿一般。
何况,对方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个废物。让自己有了这般不安的感觉,是骄傲的她所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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