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海说了半天,发现自己和这位礼部大臣的思维,真是想不到一起去。
眼看时间不早了,他还有一堆防务工作要安排。
只好无奈地直编:“在下在中原找到一块古文的龟甲,上面恰巧刻着黄帝先娶了寻常女子为妻。后又取了九天玄女娘娘为正妻的事。
不知阁下以为,此龟甲是否可作为主公先娶平妻的依据呢?”
礼部主官这才恍然大悟,十分感激地看着李广海说道: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请将军先把这块龟甲送到礼部。
主公的大礼,便可择日举行了!”
李广海:“……”
行,就是我帮你们解决了问题,你们不但不感谢,
最后我还欠了你们一块龟甲呗?
看着李广海不说话,对方又把心悬了起来:
“怎么,李将军有困难?”
“呵呵,没有。只是龟甲不在吴郡,需要稍等两日。”
“好说,好说!有劳李将军。”
礼部主管道完谢,兴高采烈地走了。
留下李广海一个人,心里有一句脏话没讲出来。
当天晚上,好容易安排好孙朗娶亲当日路线和一路防务工作的李广海,没有能好好休息。
而是带人满世界的找古旧龟甲。
但是龟甲这东西呢?
在这个时代还颇为罕见。
因为它既能做药,还能拿来占卜。
最后好容易找到一块,他又忙着找人在上面刻字。
结果一不小心刻成了现在的字,只好刮掉上面一层,重新来过。
一直折腾到天亮。
李广海顶着一对黑眼圈打孙朗的征东将军府前路过。
恰好被正出门的孙朗看到。
“见过主公!”
“免礼,刚好有事找你。”
李广海:……得了,睡觉今天是不用想了。
礼部有了黄帝的故事可以考据,孙朗先娶平妻的流程,就有了合法的解释。
礼部要走孙朗和马云禄的生辰八字。
找高人一合:
“明年开春,有个合适的好日子。”
礼部官员险些没哭出来。
明天开春?
他要是这么回报主公,只怕他都活不到明年开春。
“您再给好好看看!这两位身份本就尊贵无比,
如今将行大礼,好日子还不多的是?”
这已经算是难得的变通了。
礼部官员疯狂暗示对方。
谁知道,这位占卜者,碰巧还是一位非常有职业操守的人。
根本不吃这套。
并且对自己的业务能力非常自信。
坚决不肯再占一卦。
这占卜者无比自信地说道:“老朽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同一位客人绝不占卜第二卦!天王老子老子来了也不行!”
礼部官员真的哭了。
有心换一个占卜者,又怕不吉利,怕这人到处瞎说。
回去一报告,礼部主官想着一事不烦二主。
干脆还找李光海吧!
刚刚有了闲暇,想要小憩一会的李广海再次被喊了起来。
被迫顶着两个黑眼圈继续营业。
“这次是什么事?”李广海无悲无喜地问道。
礼部官员直接带着他去找了占卜者。
“算卦!”
李广海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火气很大!
原来这次不是礼部官员不会变通,而是他们好不容易变通了。
却让你这个老骗子把路给堵死了!
这倒无所谓,关键是你打扰老子睡觉了知道吗?
你的路走窄了,老家伙!
所以,他很不客气地把刀直接架在了占卜者的脖子上。
占卜者吓得一哆嗦。
颤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客人不要冲动啊!咱们江东捕快很厉害的……”
“少废话!”
当啷一声,李广海把自己的腰牌丢在了他占卜的桌子上。
占卜者一看,心里叫苦,完了,这位还是公门中人。
已经准备收摊回家的占卜者,此时也只能被迫营业。
“不知贵客要算什么?问前程还是姻缘……”
“都不问。”
“那您是?”
“你给我算个人的福祸。”
占卜者松了口气,笑道:“没问题,在下最擅长算人吉凶。不知阁下要算何人的福祸?”
李广海冷笑一声:“算你的福祸。”
“啊?将军。将军玩笑了。”
“谁跟你说笑!你就算算自己,今天究竟有没有血光之灾!”
占卜者欲哭无泪,这样他怎么算?
此时,礼部官员站出来解救了他。
他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于是,他为孙朗和马云禄再卜了一卦,并且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两位贵人贵不可言,七天之后的黄昏,便是上好的良辰吉日!”
七天倒是可以接受。
李广海放过了他。
礼部官员回城交差。
如今的昏礼,就是在黄昏举行。
这是记载在礼记里面的礼仪,是汉文化的精髓。
其实想想很合理,因为传统中有送新人入洞房和闹洞房一说。
你想,如果不是黄昏举行礼仪,放在早晨或中午。
那新人吃完午饭就入洞房,难免实在心急了些!
七天之后
一场热闹的娶纳之礼在吴郡举行。
马腾送来了许多金银做嫁妆。
孙朗原封不动地都给了马云禄保管。
其实马云禄是马家人的掌上明珠,若不是事发突然,且孙朗无法战胜。
马腾真的舍不得就这么匆匆忙忙地把马云禄嫁掉。
更不会嫁的那么远。
举行完礼仪之后,孙朗在府中大宴宾客。
趁这个喜庆的日子,正好也慰劳一下手底下的文臣武将们。
但他们不是重点。
娶纳之夜,孙朗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怎么舍得让美人冷落太久呢?
于是,他喝了几杯,就假装不胜酒力。
直接离席回了房间。
临走之前,吩咐李广海,把西凉的送亲队伍往死里灌。
只是,别再喝上次孔融喝的假酒——闷倒驴了。
没错,事后孙朗实验了一下,不知道提纯的什么步骤除了问题。
闷倒驴这种酒,
属性似乎更靠近工业酒精。
和粮食酒有很大的区别。
这一来,它能起到的作用倒是更大。
但绝对不合适饮用。
孙朗逃席的行为,被正在忙前忙后的芸娘看见,她不由暗中撇了撇嘴。
说起来,她不但要在大乔房内、严如意房内伺候。
今夜也要在马云禄的外屋里睡,随时等着孙朗使唤。
孙朗穿过红灯高挂的走廊,在侍女们的指引下,来到了新房门前。
“你们守在门口。”
“哎呀,主人。”
想起马云禄那妖娆的身姿,孙朗忍不住赏了侍女臀部一巴掌。
然后在她们的娇嗔声中,将门推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