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医生说的,把她送到瑞士去,那个史密斯博士,我已经派人了解过了,是国际有名的科学家,在催眠和记忆干预这方面有着很高的建术,如果他能亲自给珍妮治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珍妮还那么年轻,以后有着大把的岁月,总这个样子也不是那么回事,咱们也该下下狠心,对她有好处。”
西奥多国王嘴里说着,满是肥肉的脸都心疼的不停颤抖,毕竟,把‘眼珠子’一般的女儿送进精神病院,去接受那些所谓的‘系统治疗’,珍妮将会面对什么,身体和精神将会遭受多少折磨,西奥多国王心里清楚的很。
当初,珍妮在约瑟死后,刚刚出现精神问题时,西奥多国王就有把女儿送到专业医院治疗的想法,还亲自去了世界上久付胜名的著名治疗精神类疾病的医院去参观过,甚至亲眼看过用催眠疗法治疗精神病人的全过程。
催眠使病人陷入了他记忆最深处,那些他永远不想回忆起的痛苦,伤心,悔恨被医生一次又一次的从记忆里唤起,在病人的脑中挥之不去,西奥多的国王就亲眼见到,那个被捆绑在病床上的年轻男人,在被医生唤起记忆时,那极度扭曲的脸庞,眉头皱在一起扭曲的不成形,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嘴唇跟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双唇在不停的发着抖,半闭着眼睛,想要醒来却无法清醒,颤抖着的嘴巴里只能‘嗯嗯啊啊’的吐出几个单字的音节,浑身如痉挛一般一下一下的抽动着,可想而知,他的主人那时有多么痛苦。
特别是当那个年轻人被医生唤醒后,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无助的哭喊,和缩蜷在床底下时那恐惧和颤抖着样子,当时,真真是刺痛了西奥多国王的心。
从而让他绝了把女儿送进精神病院的心思,听了女婿的话,给女儿保守治疗,在隐瞒病情的同时,天南海北的帮着女儿寻医问药。
然而,看着效果并不大,好不容易,前段时间叶珩煜的出现,给了珍妮病情好转的一个契机,可偏偏那孩子是有父有母的,人家父母还执意要回孩子,让珍妮受了二次伤害,眼看着现在的病情竟比失去约瑟时更严重了,让老国王无奈之下,动了把女儿送去瑞士接受治疗的心思。
“哎!事情到了这一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听医生的吧!咱们多安排几个细心的人贴身照顾着珍妮,也只能这样了。”西奥多国王摇头叹息着。
“爸,听您这意思,你是想把珍妮送到瑞士的医院里去!”李斯特挑挑眉头,惊讶不已,口中问道。
“唉,我也不想的,但珍妮还那么年轻,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吧!去吧!送去吧……”西奥多国王掩面,悲声道。
李斯特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了一副担忧状,“可是,爸……把珍妮送到瑞士,我们都无法陪在她身边儿,让她一个人面对着那些陌生的人,她会害怕的,而且,精神病医院的那些治疗方法,我怕珍妮她接受不了!”
“自从珍妮生病后,我一直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儿,她的生活都是我亲自照顾的,现在,您让我把她交给一群陌生人,我实在是不放心,爸,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关注着精神病院对于精神病患者了治疗方法,那位史密斯博士,他所善长的催眠和记忆干预,无非就是打碎患者的臆想世界,逼他们面对现实,然后,再重新帮他们构建一个健康的精神世界。”
“这种方法,或许对那些心智坚强的人管用,能让他们的病情得到痊愈,但是珍妮是心思单纯又细腻,人又善良,本来,她的心病就是她觉得约瑟的死是由她造成的,所以,才会受不了内心的谴责,选择了逃避,可现在,我们却要逼着她去面对这件事,让她一遍遍的回忆起约瑟惨死时的样子,回忆起是因为她,儿子才死于非命,这对珍妮来说,太残忍,太残忍了,我怕她的病还没治好,身体和精神就先崩溃了。”
李斯特紧拧眉头,痛苦道。
老实说,李斯特很惊讶,他本以为,凭着西奥多国王对珍妮那股子疼爱的劲儿,不可能让女儿去接受正规治疗,受那份罪儿,可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同意了……
西奥多国王同意了,那自己怎么办?
把珍妮送到瑞士去接受治疗,无论保密工作做的再好,她也终究是接触到了外人,而且,只要入了院,就算再谨慎,也要有入院证明,时时病情监控等等这些记录,那珍妮患了病的事情,有可能就会被卡尔塔国国会的人证实,如果,卡尔塔国会证实了珍妮得了精神病,那她将无法继承卡尔塔国的国位,无论西奥多国王现在在国内是怎样的大权在握,卡尔塔国民也不会接受一个精神病患者成为国家的领导者,就算最后珍妮的病能治好,能痊愈,他们依旧也是不会接受的,毕竟,精神病这个疾病,反复的概率很大。
所以,只要珍妮被确诊为精神病,那她将再卡尔塔国的王位无缘,那么他,李斯特,做为珍妮的丈夫,也无法成为卡尔塔国的国夫,在西奥多死后,他也不可能借着珍妮的地位,在卡尔塔国呼风唤国,甚至,他们罗德里格家族在卡尔塔国的所有特权,将全部失去。 FěìSUZw·
那,那他还怎么保证罗德里格家族,在女王和内阁心中的地位,保证他能顺利的继承罗德里格家的伯爵,成为下一任的罗德里格伯爵。
所以,珍妮不能去瑞士,她的病情不能被公开,哪怕一点点的风险,李斯特都不敢,也不愿意冒!
“爸,这种治疗方法,对于珍妮来说,真的太残忍了,别说她一个娇弱的女人,就连我,每每想起约瑟被扔下楼,全身是血的死在我面前,我都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心像被刀子割了一样的痛,珍妮她怎么受得了。”李斯特微微红着眼眶,看着西奥多国王道:
“如果要让珍妮去经历这一切,我宁愿让她留在家里,由我时时看着,接受温和一点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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