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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兴。”陆谨言定定得瞧着她, 忽然上前两步,伸手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下颌就抵着她锁骨的位置,热气直接喷洒在她的颈间, 有种酥酥麻麻的痒意。她被闹得一直往旁边躲,笑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 是不是特别特别的想我。”

    陆谨言真的很少有这么情绪外泄的时候, 也只那么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回了一句说:“想或者不想,你都不在身边,不是全凭着我想怎么说吗?”

    虽然这么说, 他的手却是一直牵着她的, 没有放开。

    “那我等吃完饭之后可是要好好检查一下子, 若是院子里你给我添了什么妹妹们, 那就是不想的。”江婉容同他一起坐了下来,开始给他盛汤, “你尝尝看, 这次时间不够,火候不够, 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他倒是也没有推辞,两个人在一处用了饭, 简单收拾一番之后就去洗漱。

    在平北侯府的时候, 因为地方大,因此主卧都有两间用做沐浴的耳房,两个人就算是同时要用,也是来得及的。可到了这边之后,却远没有这样的条件, 两个人互相推辞着,最后还是陆谨言先说了话,“要不然就直接一起吧,还能够节省些热水。”

    他刚说完,江婉容就瞬间红了脸,理所当然地拒绝着:“那怎么能行呢……还是……分开比较好。”

    这句话直接被忽略过去,男人长手一撩,便直接将她抱了进去,理由自然也是充分得很,“为了买这个院子,我已经花了不少银子,我们还是节省些才是。”

    不过陆谨言该正经的时候偏偏不正经,在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又偏偏比谁都要正经。比方说他抱着女子一起去了浴室,也真的只是规规矩矩想沐浴。

    江婉容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心大,在经历一开始的羞涩之后,很快就淡定下来,同他说起府中的事儿。在她眼中但凡过去的都不叫大事,便直接从他离开那天开始说起。说徐氏为了陆锦媛的婚事怎么折腾,宣氏同陆家二爷一起又闹出什么笑话,又说了老夫人的偏心,最后才是陆锦瑶的事儿。

    她感概了一句,“她真的是容易心软,还替沈琅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只针对我来着。不过我也着急,等明年的时候,她便要及笄了,也要开始说亲,不知道要挑什么样的人家才合适。”

    陆谨言正在替她洗头发,如藻的长发用水沾湿之后,打了胰子便慢慢地揉搓,已经起了一手的泡沫。头发有的地方已经打了结,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耐心,一点点地将缠绕在一起的地方捋顺,听了之后接了一句话,“不着急,她才多达一点年纪,等上几年都可以。”

    “等上两三年都是迟的,还能几年?”江婉容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转过身子去,细白的腕子就搭在木桶的边缘,“仔细想想,我嫁给你的时候年纪也小得很,怎么就没听见你说年纪小了。”

    这次沐浴并没有在中间加草药,虽说上面加了一层花瓣,可水汽缭绕中该看清楚的还是能看得清楚。脖颈纤长,锁骨精致,两边的胳膊没有一丝赘肉,可该道丰盈的地方还是丰盈的。上面一层花瓣半遮半掩着,倒是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意味。

    他只扫了一眼,便凑了过去,“不小了。”

    江婉容这方面的反应还是有些迟钝的,顿了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气得用手去捂住他的眼睛,告诫着:“不许看。”

    这话说得真的有些迟了,都到了这时候,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早就已经看了完全。他的脑海中还有些残存的印象,细腻莹白的,曲线惊人,周围还能闻到独属于她的好闻的香气。离远了闻到只是一种冷香,只有凑得近了,才能闻到一种甜腻的香气。

    视觉和嗅觉都有了,心上反而是空荡起来,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他莫名觉得燥热,连声音都低沉沙哑,说出来的却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说;“嫱嫱,我很想你。”

    她听过不少的情话,话本子里、现实里,可都不如他这么一句来得震撼。

    就像是一粒种子于尘土中修行,历经风雨之后才生出一朵花。她的心上也开出一朵花,占据了心上所有位置。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还有男人的睫毛划过手心时带来的酥痒的感觉。

    手缓慢下滑,直到捧着男人的脸,她的额头抵了上去,风眼里全是光亮,“我也很想你。”

    你想念的人,同样在想念你,这是一件多么难得而又美好的事情。

    陆谨言轻轻吻了上去,只是唇瓣贴着唇瓣,能够在彼此的眼中看见彼此。这是一个挺奇妙的体验,江婉容忍不住笑了出来,手指抵着男人的胸膛,让两个人之间拉开一些距离,“这可是不行,不是说好了只是洗澡吗。”

    “也是。”男人跟在后面也是在笑,然后拿起一旁的帕子,朝着她招手,“水都快要冷了,坐过来些。”

    他神情认真,举止中没有意思扭捏,光明磊落地不得了。江婉容自然装作自己已经相信的样子,慢慢吞吞坐了过去。

    帕子是用棉布做成的,先前浆洗了一次,上面还有些粗糙,从锁骨处往下滑时,沿途的肌肤都开始翻起来粉红色。她拍了一下他的手,两颊都是红彤彤的,“你轻些,疼。”

    “那我换一个……”他的声音又轻又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帕子滑落进水中,水面上泛起圈圈涟漪。男人的手抚了上去,沿着后颈那一块突起的骨头,顺着沟壑缓慢下滑,分向侧边,再往上的攀爬着。他的掌心处还覆着一层薄茧,每次行一寸,身前的女子便战栗一分,最后还是忍不住握着他的手,告诫着:“不许胡闹。”

    她许是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带着一股媚意,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陆谨言的眸色渐渐沉了下去,然后低头,吻上后颈那一块突起的骨头,慢慢地用牙齿去啃噬、吮吸。

    疼痛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空空落落的,也没有依靠,像是一叶漂浮在热水之上的小舟。在男人挤进来的时候,她莫名觉得心慌,高高仰着脸,十指陷入到胳膊中,她本能地去叫他的名字。

    一声一声,于情义正浓时。

    长腿被迫分开,嫩白纤细的小腿便直接挂在男人的胳膊上,脚尖上下起伏,就紧挨着水面上下点动。在某一个时刻突然紧绷成一条直线,隐约能够看见脚背上的青筋。未干的水珠便顺着脚背飞落下来,水面之上泛起圈圈涟漪,在暖色的烛火之下,美得惊人。

    江婉容在昏睡过去之前,能够感觉男人将她抱了起来,擦干身上的水之后,才抱着她一起上了床。

    梁平虽说是四季如春,可温度却不高,又不适合点炭盆,因此屋子里有些湿冷。她侧过身子去,朝着热源又靠近一些,最后整个身子都挂了上去。等全身都暖和和的之后,她才陷入到沉睡当中。

    隔天醒来的时候,她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梁平。外面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她听不清楚,觉得有些难受,索性直接披了一件外衣朝着外面看,赫然是陆谨言兄妹在说话。

    也不知道陆谨言说了些什么,小姑娘低着头一声不吭,只用了帕子默默地抹着眼泪,样子不知道有多委屈。

    说到底她和他们也不是一个姓氏,现在出去也不合适,直接当作不知道,又回去呆着。等早上用饭时,外头晴安进来叫了一遍,她才出去。兄妹两面上都正常得很,丝毫瞧不出之前男人之前将小姑娘训哭的样子。

    江婉容怕这么一来,小姑娘的性子会被养得更加怯懦,便想着带着小姑娘一起出去逛逛,就在饭后主动提出,“正好也快要过年了,等会我和锦瑶一起出去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加的。虽然人少,可这年也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陆谨言一反常态地没有应声,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开口,“再等等看吧,现在梁平不是很安全。若是短缺了什么,直接去和管家说一声,他会安排好的。”

    “怎么了,我一路过来也没有瞧见什么不安全的。”

    “绥化出现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