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助理乖乖低头，收起自己那些小心思，不明白地问，“陆总，是有什么感情上的问题吗？”
他终于学聪明了，知道旁敲侧击了。
陆泽臻也不说话，就是低头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在文件的最后面，是陈珂给许洛写的一句道歉：许总，真的对不起，很感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会好好把握的。
很平常的感谢，简单的就像只是一句客气话似的。
不过放在陈珂的身上，应该就是情真意切了。
许洛应该是看都没有见这份文件，直接把它给了陆泽臻，自然也没有看到这句话。
陆泽臻看的一直都是‘许总’这两个字。
他的心头微微有些发烫，因为忽然想起，他和许洛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当时许洛已经能够看出他的身份不同，但却对他没有过多的了解。
当年的许洛，非常的简单，专业和现在的工作差了十万八千里。那时候的许洛，甚至非常不习惯去领导其他人。
没有想到，三年之后，再回来，她已经一手筹建起了她自己的公司。
光阴如梭，一个人的改变如此之大，仿佛不再是之前的许洛。陆泽臻知道，那就是许洛，只需要在昏暗的环境里的一个侧脸，陆泽臻就能够清楚无误的认出这个人来。
安宁指责他看不出许洛的心思，他自己何尝不是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时时刻刻的不敢忘记。
那年的许洛，简单直白到可怕。
她明白所有人的动机，也将自己的底线守的很好，看似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但却非常能够冷静的处理所有的突发状况，以及所有的突发感情。
当时陆泽臻向她表白的时候，原本是没有想到许洛会同意，却没有想到，许洛只是结果了他手里的花，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用一种冷静的语气说：“好啊，那我等着做陆总的许总。”
陆总的许总，现在是许总了，已经把陆总丢掉了。
助理终于注意到了陆泽臻的目光，绞尽脑汁地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最后末尾的那句话来，于是更加小心了：“是关于许总的？”
陆泽臻微微垂着的眼睫毛动了一下，目光抬起来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态度就摆在了那里，明显是让他继续。
助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倒是知道一些关于陆泽臻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具体的细节如何，助理是完全不清楚的。
现在陆泽臻让他继续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但是指望陆泽臻自己把实情说出来，助理更没有这个胆量，只能小心翼翼的引导着陆泽臻道：“陆总，得罪了，我想确定一下，是我知道的那个许总吗？”
在陆式，有一个合作商是比较特别的，xl的许洛。
原本对陆式来说，一个xl这种规模的公司，根本不够格让陆泽臻来接待，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首先是第一次签合同，是陆泽臻自己去的，一个助理都没有带。
陆泽臻和对方谈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这份合同有一个问题，就是陆式的让利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是拱手相让出了一份礼物一般。
也有人猜测，是不是陆泽臻私下包了个小情人，拿合同就是为了让对方开心。
但见到许洛之后，又觉得太魔幻了，开始有人猜测，难道陆泽臻和前妻重新搞到一起去了？
后来，陆式差一点和xl解除合同，这个时候，就开始有人不再相信这些传言。
既然要解除，那就说明陆泽臻和许洛还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大概就是纯粹的看好xl吧。
当然这不是一方面的，还有其他的方面，比如助理们之间讨论的，陆泽臻几乎只和沈若兮联系。
和许洛每次见面，两个人都好像闹得不太痛快，更不要说，沈若兮后来在结婚之前，特意放出来的，许洛要给她做伴娘的消息。
所有人都觉得，就算许洛只是一个小情人，但她应该还是有脾气的，不至于自轻自贱到会同意去婚礼现场。
而且，最重要的是，许洛是陆泽臻的前妻。
说起来，前妻不应该是比现仍更有信心的吗？
再后来，就出了许洛大闹陆泽臻婚礼的事情。
只是，这些留言只在陆式某些人之间传一传，根本就没能出了陆式，所以才又那么多人不清楚状况。
以至于在忽然听闻了陆泽臻和沈若兮离婚的消息之后，都比较懵。
陆泽臻当时连许洛大闹婚礼的事情都想瞒下来，只是最终还是泄露出去了一部分。
他抬头看着助理，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否认，可是目光里的坦诚已经说明了一切。
助理心里头划过更多的猜测，还没能成功的揪出其中一个念头的时候，就听到陆泽臻说：“别露出那种蠢表情，会让我后悔和你聊天。”
额……这样无情又毒舌的陆总真的很少见。
助理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问道：“陆总，您到底想问什么问题啊？我真的猜不出来。”
陆泽臻目光倏然变得悠远起来，淡淡道：“你做了对不起你女朋友的事情，她气的和你分手，你要怎么挽回……”
顿了一下，陆泽臻将这个问题戛然而止，而是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她的心里还有没有你。”
助理迷茫了一瞬间，下意识道：“第一，看她身边有没有人吧。第二……”
“嗯？”陆泽臻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第二，只能抬头看向助理。
助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歉意道：“陆总，一个人一个想法，我不了解您的情况，但是在我这里比较简单。没有第二，她心里如果没有我了，那就让她再有我就好了，重新追一遍。”
“以前的事情，错了就是错了，知错能改就能是个好孩子，老师不是一直这么教的吗？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女人也是能够接受的，只要不再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