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许洛就是被他这样的眼神轻易捕获的。
但是现在的许洛不会了。
所以她对上陆泽臻的目光,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撇过头去,风轻云淡地说:“陆总,我们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吧?称呼我许洛就好,太亲密的称呼,我不习惯。”
陆泽臻的眉梢向下压了压,看起来竟然有些委屈,他依旧不死心地喊了一句:“洛洛,让我送你吧。”
许洛怀疑陆泽臻被沈若兮绿了之后,脑子都梗着有了毛病,才几天不见,对她的态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陆总,你是不是喝酒喝坏了脑子?”许洛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贬低陆泽臻的机会,“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你现在没有了其他的女人,想吃回头草。”
陆泽臻低头看着许洛,声音低低的:“我希望我能忘了。”
他也想吃回头草,但是回头草不肯给他吃。
许洛对上他深情一样的,心里一动,觉得眼前的陆泽臻都自动的加了一层滤镜,连忙移开目光,并且在心里感慨,她自己才是最有病的那个。
“陆泽臻,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也没有兴趣知道,请你和我保持距离。”许洛向旁边退了一步,和陆泽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面色更冷了。
“我只是想送你们过去,因为你的缘故,沈若兮……”陆泽臻顿了一下,略过令人不愉快的范围,“沈若寒现在肯定不愿意见你们。”
许洛歪了歪头,觉得陆泽臻的这个逻辑有问题,好笑地说:“不愿意见我们,难道就愿意见你了?而且,你和沈若兮最后会闹到这种地步,她本人才是罪魁祸首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泽臻假装没有听到他话里话外的讽刺,收敛了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但眉宇之间依旧挂着几分黯然:“洛洛,说这些负气的话没有用,你也清楚沈若寒一直以来对你的态度。”
许洛冷笑一声:“对,恨不得我死了。”
“洛洛,我说真的。”陆泽臻的态度放的更低了,声线也被压得柔软起来,好似他还是曾经那个温柔的男人。
许洛并没有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一把拽过了安宁的手臂,挑着眉梢对上了陆泽臻的目光:“你错了,我们这里有一位债主,沈若寒不敢不见。”
安宁:……她有点想趁机揍飞自己的闺蜜怎么办?
但面对陆泽臻的时候,安宁还是非常硬气的:“对!我们上门讨债!”
这个讨债的过程并不容易,虽然他们两个人坚决拒绝了陆泽臻,但陆泽臻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开着车坠在他们的车屁股后面,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沈氏之后,一听到许洛的名字,沈氏全体员工上下都对于许洛露出异样微妙的眼神来。
也没有明着拒绝许洛,但许洛也没能第一时间见到沈若寒,就这样将她和安宁晾在休息室里,整整两个小时。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沈若寒的办公室里忽然爆发出一阵争吵声,安宁再也忍耐不住拉着许洛的手闯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就看见沈若寒和陆泽臻两个人身上带着伤,衣服也有点破损,然后以非常不雅的方式滚在一起……
安宁连忙回身捂住了许洛的眼睛,并且震惊地说:“洛洛千万别看!什么沈若兮是旧情,我看沈若寒才是真爱!”
许洛:……腐女的世界真难懂。
她淡定从容的将安宁的手从她的眼睛上面扒拉下来,也没有多震惊于沈若寒和陆泽臻两个人的狼狈,只是淡淡开口:“沈若寒,你现在有时间了吗?没有的话,我们跟你一起去医院谈也没有问题。”
沈若寒和陆泽臻都听到了安宁的那句话,两个人早已经分开了,陆泽臻的嘴角带着点伤,沈若寒更惨一点,眼睛成了熊猫眼。
“你想问什么?”沈若兮看向许洛的目光和陆泽臻相同,“做到现在这一步还不够吗?非要让我们沈家走投无路?”
陆泽臻知道沈若寒在说什么。沉声警告:“沈若寒!沈若兮有今天的下场,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陆泽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许洛背叛了你,你整天泡在酒吧里的时候,是谁日日夜夜陪在你的身边?许洛不过是不知道从哪儿搞了点假的录像和照片,你就要定了若兮背叛了你,我看你是早就玩腻了!”沈若寒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许洛被他们两个人吵的头疼,揉着太阳穴说:“沈若寒,我和安宁来不是听你们两个吵架的。”
安宁眼睛里浮现出十分浮夸的沉痛,痛心疾首地看着沈若寒:“对!我们来是为了邹蓓旺来的。”
沈若寒现在看许洛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虽然觉得眼熟,但还是下意识的攻击了一下许洛:“那是谁?你的小新欢?”
啧!
许洛忽然有了一种被报应了的感觉,她前脚才讽刺了某个人新欢,结果后脚也被人讽刺了。
“什么新欢!沈若寒,你丧心病狂,自己肇事逃逸,连受害人都忘记了姓名?果然没心没肺,和沈若兮一丘之貉!”安宁的反应最大。
沈若寒看着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两个恨不得手撕了的,还有一个恨不得藏起来的。
偏偏那个恨不得藏起来的,怼他怼的最欢实,他跳着脚纠正安宁:“什么肇事逃逸!我有报警!我有给予补偿,而且开车的人不是我!”
“难道不是你让你朋友去代驾的?”安宁一句话就让沈若寒老实了。
沈若寒能对其他两个人冷言冷语,偏偏不能对安宁说什么,更何况,在面对安宁的时候,他心虚。
所以只能咬着牙说:“我们也不知道会出事,更不知道那辆车会突然跑出来。”
眼看着身旁的安宁又要炸,许洛赶紧拦了一下,任由他们继续闹下去,今天就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她拉住安宁的手腕,皱紧了眉头问:“你当天怎么会喝醉?而且,你一向不是有司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