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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的房间是蓝色的,里面放满了各种玩具,他坐在毯子上眨巴眨巴眼,明显对玩具不感兴趣。

    易洲低头问,“不喜欢吗?”

    “喜欢,但是我想跟爸爸玩。”呼呼胆怯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易洲知道他对自己还不熟悉,所以不敢撒娇,他蹲下身将呼呼抱起来,“呼呼想玩什么?”

    ……

    沈曼岐推门进来,一大一小正坐在毯子上搭积木,呼呼问,“爸爸,你是不是真的会拉小提琴啊?”

    男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柔情,“会,呼呼想学吗?”

    小崽子拍了拍手,大声地说,“想。”

    “那爸爸以后亲手教你。”易洲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叫呼呼?”

    小崽子突然吹起了气,腮帮鼓得像金鱼一样,超级骄傲地叉腰,“因为呼呼会呼气!”

    他努力吹啊吹,脸上的软肉一动一动的,易洲失笑。呼呼哼哼唧唧的,看了易洲半晌,鼓足勇气问,“爸爸喜欢我吗?”

    小家伙眼睛亮亮的,十分期待地看着易洲。

    “喜欢。”

    他高兴地晃着脑袋,“那爸爸喜欢妈妈吗?”

    沈曼岐屏住呼吸,看见他揉了揉崽子的小脑袋,“不喜欢就不会有我们呼呼了。”

    她鼻腔一酸。

    机灵鬼呼呼看见后面的妈妈,扬起脑袋跟易洲说,“小茉莉跟我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亲亲哦,不亲亲就是不喜欢。”

    他捧着脸凑到易洲面前,赢了一个亲亲,然后拽了拽易洲的衣服,“爸爸还要亲亲妈妈哦。”

    易洲回头,看着她一言不发。

    沈曼岐吐出一口浊气,笑着跟他们说,“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

    易洲站起身,性感的脚踝包裹在灰色棉袜里,笔挺的西装裤上多了几分褶皱,他单手插进裤兜,另一只手拽住她。下一秒,如沐春风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我去,你陪呼呼玩。”

    晚饭是易洲做的,他恐怕还是第一次为这么多人下厨。张姨特别不好意思地说,“这本来应该是我做的。”

    “没事,给你们做是应该的。”易洲表情淡淡的,似乎这件事理所应当。

    张姨对他的好感飙升,想到自己把他当成人贩子的事张姨特别不好意思,“我不该把你当成人贩子,没想到呼呼说的是真的。”

    之前呼呼不是没说过电视里那个明星是他爸爸,张姨就没信过,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更何况被指认的对象还是大明星。

    “你做的是对的,万一我真的是人贩子呼呼可就危险了。”

    沈曼岐这才反应过来易洲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她目光落在易洲冷峻的下颌线上,他还在生她的气,但是面前做的所有菜都是她爱吃的。

    吃完饭,易洲抱着呼呼在客厅看电视,沈曼岐好半晌才从外婆的房间里出来,她别扭地跟易洲说,“我已经跟外婆解释了,从来不是你的错,她也接受你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其实有些忐忑,因为她不知道易洲还要不要她。

    易洲抬眼看她,“那你什么时候跟我解释?”

    他的眼神深邃如井,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沈曼岐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冷的一面,哪怕是重逢后第一次见面,他也没有像这样愤怒。

    时间不早,沈曼岐送他出去。夜晚的小区仍然很吵闹,她鼓起勇气,“是我太懦弱,不想连累你。”

    他拧眉,“什么?”

    沈曼岐低下头,喉咙有些堵,“如果让大家知道你已经有孩子了,你还怎么成名?”

    易洲脸上一怔,随即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在她眼里,成名比孩子重要?比她重要?

    他后槽牙动了动,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

    “喂?”

    易洲的嗓音特别冷,那头似乎是吓到了,“易哥,明天中午在竹轩会馆,你会到吧?”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写着舒沅,“知道了。”

    “等一下。”舒沅着急地阻止他挂电话,“我下个月就结婚了,特别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所以你明天一定要来。”

    “嗯。”易洲本来准备挂电话,想了想加了一句,“新婚快乐。”

    电话那头的舒沅指尖攥紧,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仍然是那朵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他不是故意冷落,而是从头到尾都没把别人放在心上。

    易洲看了沈曼岐一眼,“回去了。”

    沈曼岐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靠在一旁,她当初不说就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太懦弱了,易洲知道理由会更生气。

    就像她早就说过的话,她离开从来都不是因为有什么苦衷。

    翌日,竹轩会馆。

    半个工作室都到齐了,一群人在包厢里有说有笑,迟鸣看了眼门口,“老板怎么还不来呢?”

    舒沅也看了一眼。

    霍致突然笑得暧昧,“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劳累过度吧。”

    “什么劳累过度哈哈哈哈你乱说什么啊?”其他员工嘲笑,“咱们易哥不是性冷淡吗?他连个床伴都没有劳累个鬼,难道大晚上跑步?”

    舒沅脸上的笑僵住了,“是啊,易哥有女朋友?”

    “你们……”霍致拍拍桌子,“那我们老板娘就是曼岐姐你们忘记了,这会儿指不定还在你侬我侬呢。”

    舒沅激动地站起身,“沈曼岐回来了?”

    迟鸣以为她是为易洲不平,“虽然她曾经抛弃过易哥,但是我觉得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她现在对易哥挺好的。”

    其他不知情的人吃了这瓜激动得一批,“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上次聚会不是还说那虎狼之词吗?那时候就有一腿了,只是两个人看起来仅仅是暧昧而已,没想到现在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还有还有,我们那冰山易哥看着曼岐姐的眼神叫一个柔情似水,狗老板还有两幅面孔。”

    “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好像最近易哥的心情确实好不少?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哈哈哈哈不过抛弃是什么瓜?”

    几个吃瓜群众开心地吃起瓜,只有舒沅在原地心神不安,她回来了?她怎么敢回来,她会不会把那件事告诉易洲?

    门一开,易洲走了进来,外面大概很冷,他身上自带一股冷气。霍致一看见他就忍不住调侃,“易哥这昨天晚上是不是太放纵自己了,这么晚才来?”

    易洲冷淡地抬起下巴,五官有些锋利,“有人把你当哑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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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们就是关心一下老板的私生活呗,你们发展到哪一阶段了?”另一个员工问。

    霍致“啧啧啧”,“刚不说了吗,还问。”

    易洲脸上面无表情,十分淡定地说,“都是马赛克的事有什么好问的?”

    那个男员工直接喷了出来,怎么都没想到易洲能一脸正经地说出这话,他真的是易洲吗?怕不是被附身了吧?

    “吃饭吃饭。”霍致招待起来。

    在座的基本知道舒沅以前喜欢过易洲,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没多在意,大家纷纷开始打听舒沅的老公,跟她开起了玩笑。

    易洲倒了杯酒,眼尖的霍致看见了,“你干什么?信不信我跟嫂子告状?”

    众人立刻哄笑起来。

    他无奈地点头,起身,“去趟卫生间。”

    “看看看,易哥就是一妻管严吧,我就随便说一句他就不喝了?换做以前你们劝得下来吗?”

    “你胡说什么?这叫妻管严吗?这叫对妻子的尊重。”

    “是是是,尊重,我们要不要众筹键盘?”

    “易哥打游戏不是有键盘吗?给他买点榴莲多好啊,好吃又好跪。”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舒沅白着一张脸,她犹豫许久之后还是忍不住拽住了霍致的衣服,问,“沈曼岐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什么意思?不是人是什么哈哈哈哈哈。”霍致笑死,“我怀疑你在内涵曼岐姐。”

    这时候还在开玩笑,舒沅皱眉,焦急地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她心里很不安,忍不住向他确定,“她就没有带着孩子什么的吗?”

    “不是,什么孩子啊?笑笑,有谢到。”

    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的易洲淡淡问,“你说,孩子?”

    舒沅吓了一跳,心脏狂跳,霍致开玩笑,“她说你老婆不是人哈哈哈哈。”

    “过分了过分了,明明是祝嫂子早生贵子。”

    舒沅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是,我只是之前在国外见过她,她好像带着朋友的孩子,那孩子挺可爱,因为印象深刻,所以我就随口问了一句。”

    舒沅看了周围人一眼,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沈曼岐有孩子这件事。她心下更不安,害怕当初沈曼岐把孩子打掉了。

    那时候一时恶毒做了错事,满以为自己只要逼走了沈曼岐就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可是之后每个夜里,舒沅都害怕自己背负上人命。

    她仓皇起身,想去卫生间隐藏情绪,易洲伸手拽住她,“说清楚。”

    原本霍致只是开玩笑,哪能想到易哥这么较真。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霍致抿了抿唇,“哎呀,这是干什么呀?易哥,我刚刚开玩笑呢,她没骂嫂子。”

    “你知道我有孩子。”易洲抬起一双冰冷的眸子,用笃定的眼神说,“四年前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十七年(假)前的今天,国家级废话选手降落人间。

    祝我生日快乐,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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