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岐又不解释了。
易洲知道她每次不解释都是心虚,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伸手掐住她下颌,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上去吧。”
沈曼岐点头,“晚上早点睡。”
说完像怕他跟着似地跑了,易洲简直被她气笑了,“我脸上写着吃人?”
霍致摇头,“你全身都写着吃人。”
“?”
沈曼岐回去之后,呼呼一看见她就黏上来,“妈妈!宝宝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小崽子难得这么热情,沈曼岐蹲下身把他抱起来,“今天有学习吗?”
“有!”
沈曼岐考了他几句简单的英文,呼呼都答出来了。她高兴地低下头蹭崽崽的鼻子。
外婆走出来,提醒,“时间不早了,你们快点休息。”
“好。”
沈曼岐哄好呼呼,手机突然被某人轰炸了,解星河跟以前一样撒泼打滚,“你前男友是人?居然取关我?”
她抿了抿唇,“取关得好。”
解星河更疯了,“你们俩快点关注我,我一个大明星面子都丢光了!!!”
沈曼岐小声提醒,“虽然但是,没有人自称自己是大明星。”
“你不爱我了,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心护着我的经纪人了。”
她拧眉,“你得妄想症了?我什么时候护过你?”
“那年杏花微雨都错付了。”解星河痛心疾首,“当年有人黑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你当时可生气了,还冲上去跟黑粉理论一番,你都忘记了吗?”
沈曼岐回忆了好半天,“记得了。当时那个黑粉居然说你不会唱歌不会跳舞的样子像极了易洲,气得我当时就举报了。”
解星河:“?”
“这难道不是人格侮辱?”沈曼岐真诚发问,“你跟易洲能比吗?他要是会唱歌会跳舞你不得从楼上跳下去?”
解星河:“?”呵呵。
沈曼岐怼得很嚣张,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到来电显示立马就怂成了小兔子,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喂?”
“睡不着。”
沈曼岐走出房间,盘腿坐在沙发上,紧张地问,“是不是因为白天的拍摄太累了?”
“不知道。”
易洲的嗓音有点生气,沈曼岐知道自己走的时候惹恼了他,“那怎么办?要不然你对着手机喊一句‘hi,Siri\',它会给你数电子小绵羊。”
这狼心狗肺的是在跟自己说冷笑话吗?
易洲轻笑了一声,隔着电流都能觉察出其中的不悦和危险,好像他如果在她面前,一定不会放过她。
沈曼岐咽了口唾沫,“那……那到底怎么办?”
“给我唱首歌。”易洲嗓音淡淡的,随即那边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他翻了个身,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准备入睡。
沈曼岐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唱歌难听。她五音不全,当年教她的音乐老师后来自闭再也不收徒了,那个老师后来还放言说自己宁愿去教体育。
沈曼岐捂了捂脸,没说话,显然很为难的样子。
易洲嗤笑了一声,“你说不管对你做什么都行,反悔得这么快?”
他大概又失望了,觉得她在欺骗。沈曼岐为难地开口,“我唱。”
她随意选了首歌,唱完之后脸烫得吓人。自己唱歌就算了,还得唱给易洲听,这对沈曼岐来说简直是酷刑。
她试探地问,“老板,不难听吧?”
那头传来很小的、均匀的呼吸声,沈曼岐眨了眨眼,心动了一下。她不忍心挂电话,戴着耳机听了好长时间。
第二天早上又是拍摄,沈曼岐起了个大早给易洲熬了蔬菜粥,免得他到时候胃疼。
她比霍致他们先去,易洲直接把门密码发给了她。
沈曼岐推门进去,刚好看见易洲光着上身从里面走出来,她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对方懒散地看她,“又不是没看过。”
沈曼岐赶紧低下头,心想,那、那不一样啊。
易洲进去洗漱,出来仍然没穿衣服。沈曼岐想劝他,抬头不小心看到他背上的淤青。
她紧张地问,“你背怎么了?”
易洲的嗓音淡淡的,“没什么,拍广告摔的。”
他语气稀松平常,似乎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沈曼岐有些心疼,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想从他找到其他的伤痕。确实还有几处,明明过了很长时间还有痕迹。
视线继续往下,沈曼岐忍不住盯着他腰肢往下的地步看。那处很隐秘,不知道她的名字还在不在。
易洲突然偏过头看她,微微眯着眼,“你在看什么?”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看的地方有点色/情,随即紧张地看向其他的地方,掩饰,“我在看你腰有没有受伤。”
说得冠冕堂皇,脸颊却不小心粉了。
他眯眼,“你似乎格外关心我的腰?”
沈曼岐咳嗽一声,差点没呛着,“不、不是。”
易洲撩起唇,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意有所指,“你放心,很好。”
“……”好就好,为什么要她放心?!
沈曼岐想转移话题,她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粥,“你快点过来吃吧,粥热热的,吃了胃肯定很舒服。”
“不急。”易洲坐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岔开,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帮我穿衣服。”
沈曼岐刚想问什么,眼前一黑,带着易洲独特香气的衣服砸在她脸上。
之后她才意识到易洲这是在支配她,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动了气,这会儿借着她之前说过的话来为难她。
沈曼岐给他穿,易洲偏偏还不配合。她差点跌坐在他膝盖上,眼前是他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她咽了口唾沫,花了好大力气终于给她穿上了。
穿完之后原本以为他消停了,谁知道易洲坐在餐桌前,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手断了。”
沈曼岐:“……”
于是霍致和迟鸣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他们的恶魔老板正欺负经纪人,强迫她给自己喂粥。
迟鸣兴奋脸,老板出息了!知道报复了!
接下来易洲欺负了沈曼岐一天,明明自己可以做的事非要沈曼岐做,迟鸣偷偷地跟霍致说,“我突然觉得我看错了老板。”
“何出此言?”
“我一直觉得他像个智障。但是我现在发现他是真的聪明。他招沈曼岐进来原来是为了奴役她、压榨她。”
霍致呵呵,“你确定不是老板在撒娇?”
“……”靠。高冷不做人的狗逼撒娇?简直在逗他。
迟鸣还是觉得老板在故意整沈曼岐,不然为什么一天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还让人家去他家服务?
霍致拉拉他,示意他回去了。人家夫妻要玩情趣呢。
沈曼岐跟着他进去,“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易洲今天故意让她跟着自己做事,谁知道她还享受上了,这会儿都会主动问他需要什么服务了?
“你不生气?”他倚着沙发淡淡地问。
“不生气。”沈曼岐其实还挺喜欢这样的,因为易洲越对她不客气,她心里的愧疚就越少。
“怎么都不生气?”
“嗯。”沈曼岐后退一步,点头,“我说过,你怎么对我都行。”
易洲不停地逼近她,一直到她后背挨上墙,他伸出双臂把她困在怀里,带着薄茧的手指隔着布料磨着她纤细的腰肢,嗓音暧昧,“什么都行?”
沈曼岐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易洲该不会对她做什么吧,“是……”
跟一个成年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他轻笑一声,眼神放在她轻颤的睫毛上,“知道我会舍不得?”
才一天,他就不忍心继续了。他的气愤,在她面前都成了独角戏。仔细想想他到底在气什么,不是气那个想象中的情敌,而是觉得她不再为他毫无保留地敞开。
“沈曼岐,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易洲的原则和底线一次次被沈曼岐刷新,他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作为我的前女友,你来之前应该都想到会有这些后果吧?”
她抬起眼。
“可能被我为难,甚至被我羞辱。”易洲垂眸看她,“现在真正体验到了,后悔了吗?想走吗?”
沈曼岐偏开视线,刚想说什么。
“想走也晚了。”易洲松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晦暗,他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袖,“你要是敢跟当年一样再跑一次,我就把你衣服脱了绑在床上,弄得你再也跑不到任何地方。”
他眯了眯眼,“你知道我做得到。”
沈曼岐一颤,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易洲确实是个变态,这是他自己的原话。沈曼岐以前觉得他外表冰冷,实际上是个很温柔的人。直到有一次因为冷战,沈曼岐故意跟别的男生说话,把易洲冷落了好几天。
那次易洲动了怒,直接把她绑在床上日服了。沈曼岐当时差点没吓哭,偏偏易洲一边拿各种玩具弄她一边还逼问她以后还敢不敢冷战了。
她脸颊发烫,“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会给你第二次耍我的机会。”
易洲已经全然不在乎当初她为什么走,他只知道自己有很多手段将她捆在自己身边。
他低下头,嗓音裹着热气喷洒在她颈间,“到时候,哭着叫我老公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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