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本来以为沈青是一个严肃不爱和她说话,并且特别难相处的人,但是今天的感觉又好像不一样。
她还能记得自己前几天在拍卖会上见到沈青时的感受,那个时候沈青穿了花衬衫,虽然没有带金项链等,但整体还是浮夸,让人难以接受。今天见了,还是一样的浮夸。
安靖觉得自己就坐在一个雄孔雀的身前,被迫看着对方开屏。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安靖?”
安靖打量着沈青,她还是有一点防备。不过安靖相信宫陌辰,既然他能够在中间牵线来见她这个表哥,那就说明这个表哥是没问题的。
“直觉吧,你这同名,出现的又这么巧。而且,虽然不是很特别,但是你右耳下边有一颗痣,然后我稍微调查了一番,基本确定下来了。”
沈青随口一说,说道安靖右耳下的那一颗痣,他还真没看到别的女生走过。沈青还记得自己第二次见到安靖的时候,当时这个小姑娘扎着马尾辫,兴冲冲地和一旁的小朋友说话,就是没有注意到他。
当时沈青有些生气,过去想要拍拍安靖的肩膀引起她的注意,谁知道这个表妹在这个时候回头,辫子直接抽到他的脸。也是因为那时太惊恐了,所以他一下子就看清了那颗痣。
安靖小时候的痣并没有现在这么明显,但也是能够看到的。
“这个……”
安靖有些尴尬,她这究竟有多明显,为什么每个人都猜出她是谁了。既然这样,她刻意隐瞒身份还有用么?
她随手将筷子插到面前的甜点上,然后赌气一般地将糕点拿起,塞到嘴中。
沈青笑了笑:“你也不必担心,一般人可能还真看不出你是谁。至于我为什么能看出,大概是因为血缘吧。”
安靖撇了撇嘴,和她有直接血缘关系的都没怎么看出,她这个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表哥就感应出来了,真是搞笑。
不过安靖心里也清楚,安建良对她的确不用心。她那个父亲会知道安惜晴的喜好,安惜晴经常去的店铺有时候连安惜晴头发颜色睫毛长短都能注意到,就是不会注意到他这个女儿。
安靖深吸一口气,她将剩余的甜点塞到嘴中,试图将那种苦涩给赶走。
“我得给一个答复。”
沈青再次强调过。
安靖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她也应该要去看看她这个外公了,再不济也要告诉对方自己结婚的消息。
其实对于她外公那,安靖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整理。安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还会经常去看望自己的外公,越是长大似乎就越是排斥。
“我就知道,外公知道之后肯定会很开心的。”
安靖有些别扭,她点了点头。安靖觉得,可能她的外公也没有这么开心,毕竟隔了一代也不经常联系。
“你也别和我客气,安家都是女儿辈,没有传宗接代之说,大家都过得挺和气的。当初要不是你妈妈……算了,若不是她执意要来海市,你和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这么疏远。”
沈青叹了一口气,他能够感受到安靖对自己的疏远。在安家的小辈们都喜欢和沈青在一起玩耍,也比较亲密,唯独这个表妹不和他们来往,反而还自动生疏了。
安靖有些疑惑,她没怎么听她母亲说外公的事情,安建良就更加不可能和她说这种事情。而且,安建良只要提到她的外公,话里话外都是她外公瞧不起他什么的,反正没有一句好话。
在过去的几年里,安靖一直觉得自己的外公是一个严肃不解风趣的老头,可现在看来,她可能真被骗了。
“但愿吧,不过你们……该不会都是你这个风格吧。”
安靖喝了一口水,压压惊。
她这个表哥今天穿得实在一言难尽,好歹她这表哥也算是豪门出身富家公子,但这身衣服实在辣眼睛。安靖觉得一个孩子的成长总是和家庭分不开的,她这表哥的风格这么奇怪,这肯定离不开他的父母和周围的人群。
安靖又喝了一口水,微微笑了笑,她也不想去外公家看到的都是这样的画风。
沈青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刚和你那个妹妹约会回来,这一身打扮不过是表示我有钱,看起来更像冤大头。”
安靖微微笑了笑,不做评论。她这个表哥还真的有冤大头的范,倒是现在这种性格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她有些不适应。
“我来海市有点事情,至于和你妹妹那也不是真的,只是现在正好要利用一下这个身份。不过你放心,外公他们都是正经人,不会穿得……咳咳,这么社会。”
说实在的,沈青也不想这么打扮,这不是要钓安惜晴那女人的胃口,所以刻意炫富了一下。本来他也没打算一直这么传下去,谁知道安惜晴那女人直接给他买了很多类似的套装,直接让他暴发户半永久化了。
现在沈青只想回去调整一段时间,他怕自己被影响,回头真的变成暴发户。到时候了严重了,他肯定会被整个安家当笑话的。
安靖点了点头,只要不是暴发户,一切都好说。毕竟却是喜欢暴发户那种风格的,除了送钱也没有什么能送的。毕竟对方是她母亲的父亲,她母亲不再,安靖过去还是要送送礼,孝顺一下。
“到时还麻烦你带路了,若是方便,我会带宫陌辰一起回去的。”
说到底,她也要给外公那边一个交代。毕竟当初她和宫家的婚约就是她这个外公牵线的,现在过去算是还愿了。
不过安靖还没有问宫陌辰方不方便,若是不方便的话,只能她自己去了。但安靖还是希望宫陌辰和自己去的,她这人不必擅长交际,更何况还是和很久不见的根本不熟的外公见面。
“都行,都行,只要你人到就行。”
沈青笑着,他那外公都念叨安靖很多回了,也一直后悔当初没有狠心一些,将安靖从安建良的手中抢回。这个遗憾从意识到现在,也有小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