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红着双眼,在南门城头上,亲自指挥部下守城。
今日敌军攻城兵力比前几日,都有所下降,他只当是敌军攻城消耗,兵力不足。
当单经亲兵极奔而来,告诉他西门危机,他才知道自己差点上当。
不过南门城头,也只有三千多人,他只能传令让城内的预备队支援西门。
援军虽然只有千人,但是他们体力充沛,很快就将淳于琼部下赶了下去。
淳于琼虽然在单经身上砍了几刀,但是也没能杀了他,只能遗憾的跳下城头,顺着长梯离开。
白天过去,公孙瓒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高阳县衙用饭,其余士兵和屯将就只能在城头上用饭了。
他还没吃完,便有亲兵过来,“禀主公,有易县信使到。”
“让他进来!”公孙瓒将口中的饭菜咽下,不紧不慢的道。
“诺!”
很快,一个穿着幽州样式甲衣的士兵进来。
他见到公孙瓒,立刻拜道:“主公,文安丢了!”
“什么?”公孙瓒陡然将碗筷放在案几上,大声问道。
“你再说一遍?”
“文安县丢了!”
“怎么丢的!”公孙瓒一手撑在案几上,身体往前靠,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
“来犯敌军有五千人,他们避开斥候,突然出现在文安城下,公孙仇将军死守城池,三日后,敌军破城,公孙仇阵亡。随后他们在文安整顿一天,就往西攻取易县。”
文安和易县两县和幽州搭界,是他的退路,现在文安已失,易县要是丢了就麻烦了,他立刻问道:“易县如何了?”
“易县倒是没有丢,姜司马发现文安被攻破后,立刻派我来禀告主公。”
“下去休息吧!”公孙瓒朝着这个传令兵摆了摆手,命其下去。
不好,易县只有一千守军,恐难以抵挡敌军。文安已失,易县若是丢了,那么粮道断了不说,后路也没了。
对方攻占易县后,只要围困高阳县城,围而不攻,不过十天半个月,军粮将尽时,军心必乱。
这一刻,公孙瓒下了决心,必须突围。继续守高阳,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他三口两口,将饭菜全部吃下,立刻命人召集诸将。田楷、单经、邹丹、刘备四人一炷香后,陆陆续续赶来。
“我决定放弃高阳,突围北归!”
“主公,高阳还能坚守,为何要北归呢?”单经身上多处包扎,才休息了一个时辰,这会儿脸色苍白,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现在他们是守城一方,敌军只有两万人,明显不占优势,他们都搞不懂好好的,为何突然就要突围了。
“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啊!”公孙瓒开口解释。
“我军两万南下冀州,两战损失兵马6000,城中兵马原有一万一千,可连日守城,兵马只剩下八千余。”
“主公,我等虽然损失两千余人,可敌军攻城伤亡不下五千,我等亦守住高阳啊!”田楷劝道。
其他大家是不愿意北归幽州的,因为两万大军南下,虽然在四县刮取了一些钱财,但是也损失了八千多人,他们心有不甘。
公孙瓒一看众将不解,只能说道:“刚刚易县来报,文安已失,敌军偏师五千正在西进易县,若是他们再攻下易县,我等便无退路。”
众将这才明白,为何好好的主公却要退兵。
这行军打仗,却怕被抄了后路,粮道被断了不说,而且还会令士兵慌乱。
大家都同意退兵一事,怎么退却是要拿出一个章程来,全部弃城而走,肯定是走不掉的,而且还会被敌人在野外追着打,搞不好还会全军覆没。
突围,谁在前,谁在后,又是谁来断后吸引敌军,大家都眼巴巴的望着公孙瓒。
率先突围的军队,肯定艰难,但是断后的军队,危险更大。田楷、邹丹、刘备三人都非常的紧张,只有单经一脸平静,他一个受伤不轻的人,主公绝对不会让他断后的。
果然,公孙瓒望着在四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才沉声道:“我领两千白马义从西门出城,邹丹领两千骑兵从东门出城,单经、玄德领两千步兵从北门出城,余下兵马都交给田楷。”
公孙瓒想了想,觉得今夜已经来不及通知士兵了,又补充道:“明夜子时,骑兵从东、西二门出城吸引敌军,单经和玄德引步兵于子时一刻出城,一刻之后田楷在从北门而出,放弃重伤,只带轻伤。”
“诺!”任务分配后,众人都没有异议。
众将离开,立即招来麾下司马、军侯,让他们下去做好准备,明夜子时突围。
天亮之后,白天张雄华引大军继续攻城,公孙瓒又损失了数百人。
天黑之后,四门外攻城士兵全都退去,只留下数百人看守。
高阳城内,所有士兵轮流饱食一顿,将粮草辎重装车,然后就地休息,恢复体力。
刚到子时,高阳县东西二门突然打开,四千骑兵,分别由公孙瓒和邹丹带领出城。
守在东西二门的士兵发现后,一面去拦截,一面快马赶往南门大营传讯。
张雄华这些天衣不卸甲,被叫醒后,立刻召集众将商议。
“主公,这定是公孙瓒得知麴将军攻下文安,弃城而走。”监军沮授一语点破公孙瓒意图。
“主公,我等应该立刻进攻高阳县,追杀公孙瓒!”行军司马审配也建议道。
张雄华看着中间跃跃欲试,求战心切,刚要开口,不料沮授建议道:“主公可是想消灭公孙瓒?”
“不错!”
“不可!”沮授摇了摇头。
“为何不可?”张雄华不解的问道。
“主公欲得幽州呼?”沮授不答反问。
张雄华点了点头,沮授心中大喜。
他知道这个主公和韩馥不一样了,他有进取之心,看来自己的才能能够施展了。
“幽州虽然苦寒,却有人口百余万,然主公新得冀州,短时间内恐无力北上,夺取幽州。幽州虽大,却只有两人可为主公之敌,一为幽州牧刘虞,二为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两人于幽州分庭抗礼。”
“若公孙瓒亡于此时,则无人可挡刘虞,幽州必为其全据,届时主公再想取幽州,难度增大。”
“好,沮先生之言,深得我心!”张雄华拍掌大喜,笑道:“今日便放公孙瓒回去!”
“不过....”沮授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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