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已经过了芒种节气。
京城的夜晚还是很热的,聒噪的蝉鸣声环绕四周,久不见雨,天气干旱。
济国公府。
江峰带着陈圆圆、柳如是两人坐在后面小别院里,吃起了烧烤。
铁炉子架着,炭火很旺,几个仆人在一旁帮着烤着rou串,都是新鲜的牛羊rou。
撒点孜然、胡椒粉,两手抓着铁签用力震震,翻到另一面,淡淡烟雾飘向夜空,丝丝rou香味弥漫小院。
用的是发电机照明,挂上白炽灯,光线朦胧,但远看过去,还别有一番滋味呢。
“少爷,小女着实不知这烤的如何,你快尝上一口吧……”
双手几乎不沾阳春水的陈圆圆在烤,白腻细嫩手指,抓着铁签,递到江峰zui边一个。
嘶——
有点烫。
江峰倍儿享受的五官扭曲,用牙撕下一颗rou串,咀嚼片刻:“孜然粉应当少放,你起开起开,还是别捣乱了,孙管家,你来烤。”
“诶!好嘞!少爷……”
管家孙德栓激动得很,二话不说到了烧烤炉前。
陈圆圆撅着小zui,很委屈,挪着小碎步,灰溜溜的坐下了:“少爷总是嫌弃我,奴家不也是想学学嘛。”
“岂是如此啊。”
江峰很蛋疼,端着桶装扎啤放在一旁,拍拍手,心疼的道:“你可是本少爷宠幸的宝贝,岂能让你脏了手。”
“呸——”
一旁的柳如是听不下去了,狠狠嗔了一眼:“少爷的宝贝还真不少,怕这天下美人,都是吧?”
“胡说!”
江峰接了两杯扎啤,喝上一口,大马金刀的坐下:“弱水三千,独饮一瓢,可知?纵使天下美人皆暗恋本少爷,但本少爷也只独宠你二人……”
“哼!鬼才信。”
柳如是揶揄的撇撇zui:“谁人不知少爷心中一直想着懿安皇后和那长平公主……”
“少爷!少爷……”
热闹的小院外面匆匆跑来一名家奴,甩着胳膊,神色急躁:“少爷,辽东总兵吴三桂来了,就在门外候着,说是奉陛下旨意,前来拜会少爷的。”
“额?”
一根烤rou还没吃完呢,江峰拧着眉一愣:“这狗东西怎么来了?”
“少爷,不见么?”家奴抻着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询问道。
“见!为何不见!”
江峰将手中半杯扎啤一饮而尽,抹着zui角酒渍道:“直接将其带至此处便可。”
“诶!明白了少爷……”
家奴转身跑了,江峰回过身,看了下四周,冲着几名丫鬟道:“秀儿,你且速速去我书房,将我的气钉枪拿来,另外,再抱三五瓶白酒,对……就那个衡水老白干的白酒。”
“好嘞!”
府上的丫鬟都喜欢少爷,平日里打情骂俏,一点架子也没有,大家像一家人似的。
这些未成年的丫头心里可暖和了,感觉比在皇宫都好的很咧!
“早就听闻济国公乃当世活神仙是也,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吴三桂来了,身高马大,隔着老远,就咧着一zui胡渣,笑呵呵的抱拳而来:“小庭别院,伊人相伴,佳肴美味,十里飘香。济国公,吴某打搅了……”
“哪里哪里!”
江峰也起来了,拱着手迎上去:“吴将军乃当朝大将,镇守边疆,保的家国太平。若非吴将军,江某岂能有如此安生闲暇之乐?”
“哈哈哈,济国公谬赞了。”
吴三桂咧着红口白牙,乐呵呵的凑近后,瞧见柳如是和陈圆圆两人,顿时眼珠子都亮了,怔了好半天,方才尴尬道:“想必这就是国公夫人吧?济国公真乃好福气。”
“奴家见过大将军……”
柳如是、陈圆圆俩人还是很礼貌的,象征性的微微欠身,主动退后一些。
“唉!不过两个可怜人,誓死要侍奉本官,本官也心生犹怜,索性便将二人收了……”
江峰摆摆手,表示不足为道,招呼吴三桂坐下,拿起烤rou递过去:“吴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浑身彰显血气方刚之情,想必也是性情中人,让江某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济国公喜欢武将?”
吴三桂有些诧异,根据自己判断,这类人应该斯斯文文,喜欢咬文嚼字啊。
“保家卫国,铁血战士,且又心直口快,不像那满朝文臣,说句话都要斟酌半天。吴将军,有所不知,本官当初杀钱谦益那老东西时,便也因此……”
江峰话没说完,吴三桂咬着rou串的动作愣住了,两眼一瞪:“你杀了钱谦益?”
“怎么?吴将军不知?”
江峰是在演。
没心情吃烤rou了,吴三桂倒吸一口冷气,坐直了身体,重新打量起来了江峰。
关于面前这人的事情,他听说的都是收服李自成,解决中原干旱的事儿,根本不知道东林党大头子钱谦益竟然被他杀了。
嘶——
吴三桂暗暗倒吸冷气,不得不赞叹:“济国公真乃狠人也!那东林党之首竟被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