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拽着小天出了后台,压低着声音训他:你忘了我们来是做什么的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我都明白的道理你没理由不懂啊,等会不能莽撞了知道没?
小天斜眼看向她:你一个王妃,被人这样骂也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气的?单云溪道:他又不是杀了我打了你,不过是打我两下又有什么。再说了,现在我虽然不能动他,谁知道以后呢,你说是吧?
说着说着,单云溪的表情就变得邪邪的坏了起来。
她将自己的手指关节捏的噼啪作响:等老娘恢复王妃身份了,我再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敢惹老娘,我一定会让他知道厉害!
小天冷哼一声:等你恢复身份,你怕是早都忘记这件事了。
单云溪想了想,好像也是。
她尴尬地顿了一瞬,不在意地挥挥手,道:那也没关系,弟弟你要相信天道好轮回,恶人有恶报知道不!咱们不收拾他,自然会有人收拾他的。
虽然她不在意,但是不代表其他人都不在意。
她的话音刚落,挥出去的手还没有放下来,冯小黎就被从后台拖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单云溪不解地小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冯小黎被拖上了戏台子,押着跪在了那上面。
这什么情况?单云溪缩着脖子,小声地问道。
押着冯小黎的侍卫瞥了她一眼,居然好心地回答了她。
此人冒犯王爷,被罚在戏台上跪三个时辰以儆效尤。
单云溪看了一眼这深秋的天气,秋风卷着落叶应景地在单云溪的眼前飘了过去,零落地散在地上,她抱着自己浑身打了个颤。
你看吧,我就说自然会有人替天行道的。
小天看着单云溪,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人是你相公,说什么替天行道的瞎话。
这位替天行道的相公带着卫子虞走出了后台,旁边跟着战战兢兢的邓大人和班主。这两人都不敢说话,低着头擦着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这位王爷大人。
司马靖目不斜视地从戏台旁走过,忽然道:邓大人。
王爷,您请吩咐。邓大人留着两条长长的八字胡,从左右两边嘴角垂下来,就像是鲶鱼的两条胡须,随着他说话的时候一颤一颤的。
您这府邸本王就不逛了,换俘一事事关重大,你且带本王去关押狼霄的地方吧。
邓大人深深弯腰,恭敬非常:是。
他领着司马靖去了一处重兵把守的院子,班主自然不便跟上,而一旁路过的小丫鬟却垂着头跟在了众人的身后,看起来就像是随身服侍邓大人的丫鬟。
而这丫鬟的一双眼睛麻木无光,不正是阿诗又是谁!
她远远地跟在司马靖的后头,谁也没有发现她,直到她来到了关押狼霄的院子门口,被几个侍卫拦了下来。
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阿诗看了那里面一眼,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果然是层层把守。这狼霄必定不会想到,他有朝一日会这样被敌国大魏保护着送回北狄。
而曾经的她也从来没有想到,狼霄会用那样的方式背叛她,将她置于死地,自己至之后生。
她低着头转过身,在侍卫的注视下离开了,却在出了门之后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然后便看见那邓大人向着里头的司马靖行礼告辞。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窥探,司马靖朝着外头冷眼扫了过去。
而那边却空无一人,只有秋日里光秃秃的枝桠晃了晃。
邓大人,这戏班你打算如何处理?司马靖转眼问道。
邓常捋了捋自己长溜溜的胡须,又悄悄打量了一下镇南王的脸色,道:王爷想必不爱看戏,依下官浅见不如就此遣散?
司马靖却道:不好。
邓常想着或许是这罚得太轻了,又道:那便各打三十板子,罚五百两,再放出去?
司马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脸色沉得有些难看。
邓常额头上渗出细汗,心想难道这镇南王非要赶尽杀绝?
这些人罪大恶极,先下诏狱施一顿刑罚!其余的再由王爷定夺?邓常心想这样镇南王总该满意了。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凝成了冰,透露着凌冽的寒气,令人丝毫不怀疑,若是说错半个字就会被这寒气冻得连渣都不剩。
邓大人原来是这样处事的,专门挑着无辜之人下诏狱?
一句话吓得邓常整个人几乎是摔着跪在了地上,他使劲擦着额上冒出来的汗: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下官是看这冯小黎冒犯了王爷的威严,这才有此建议的!
司马靖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先找个由头将人都留在王府里,等今日过了再放出去。
而另一边,单云溪正带着小天两人在城守府里头找人。
小天之前发现了颜无心的踪迹,两人正悄悄跟在他的身后,就见那颜无心闪身进了一处院子,然后走进屋关上门。
单云溪听了好半晌,里头都没有半点动静。
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单云溪朝着身边的小天道,小天却拉住了她的手臂。
不行,我进去,你在这里守着。
单云溪看了他一眼,也行,那你快去快回,有什么就大声喊。
小天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她以为自己是她啊,没事就喜欢大喊大叫的,再说即便他喊了,若是连他都对付不了的人,单云溪来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他瞥了单云溪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单云溪看着他走进去,那门被关上,里头没有半点动静。她盯着那里头的房门,只可惜现在天还亮着,要不然里面点起烛火来,她也能看个影子什么的。
也不像现在,别说是影子了,就连里面有没有人都不知道
她忽然被自己这想法吓到,心想不会的,这刚进去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了呢?
单云溪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
王妃在说什么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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