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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拜师崇望

    不就是个衡岳么,谁稀罕呆在那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爷还就不信了,难不成离了衡岳就不能修仙么!

    我也不会驾云,只能一步一步走着从衡岳出去,以前也没觉得衡岳这么大,如今被逐出师门,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慢如蜗牛的速度缓步而行,是走了许久许久也没能走出去。

    更有看热闹的某师兄施了个诀,我一个趔趄往前栽倒,摔了个狗啃泥!

    你瞧她那个样子,走出了衡岳也好,省得给我们丢人!

    哈哈就是就是。

    听着那一阵哄笑,我在心里已经把衡岳骂了一千一万遍!

    当时只想着抓紧时间出了衡岳,看见一处悬崖竟然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我只感觉自己在极速下坠,想要抓住身边那株仙树也没能成功,手中一滑,我接着坠落。

    像是掉进了无底深渊。

    我不敢睁开双眼,怕看到下面是一堆白骨,更或者,什么都看不见。

    风从我耳边掠过,身体像是被吹透了,一时间只能听到呼呼风声,还有一声鸟鸣!

    咕咿——

    这是千兮鸟的叫声!

    这一刻我蓦然睁开眼睛,手指间气流穿梭,千兮鸟擦着我的头顶飞过。我张开双臂拼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然而当我的指尖触摸到鸟翅的刹那,千兮鸟忽然扇动双翅,我在涌动的气流中径直落了下去!

    可喜的是,这次总算是落在了地上,可悲的是,有什么重重砸中了我的头部!

    又晕又痛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后脑勺,黏糊糊的液体附在指尖。

    这是闹哪样啊,难道我今天有血光之灾!

    我厌烦地呼出一口气,同时环顾四周。

    这里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各种奇花异草枝繁叶茂,看样子应该是衡岳山脚下。其中一朵小花摇曳在微风中,四片花瓣甚是娇小可爱,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什么草么!

    虽然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但我深深记得这东西的功用——止血!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爬过去将那可爱无比的小草连根拔起,掸去上面的泥土就放在嘴里。略苦的味道,但一想能够治伤,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咽了下去。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比安如师姐还要粗犷的声音:你头部受伤,只是止血是不行的。

    这稍含沧桑的男声让我忍不住回头,果然和我的判断一样,面前是个脸上留着大胡子腰间挂着酒罐子的大叔。

    他叉着腰,用那还算善意的小眼神盯着我,指着我的嘴巴说:还不快吐出来!

    登时我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将那一株尚未消化的草药吐了出来。

    大叔拍了拍我的脑袋,眯着眼睛笑了:真乖。

    糟糕,被他这么一拍,那种灼热感又出现了。很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具体感受,但就是很别扭,头晕晕的。

    我睁着一双杏眼十分天真无邪地望着他,他摸索着从袖兜里掏出来一枚药丸,掰开我的嘴巴喂了下去,而后拍拍双手说:吃下去就没事了。呃你不会说话么?

    我就着口水将那药丸咽下去,那种灼热感突然间又消失了。好奇怪,从前也有过这种感觉,只是近来愈加频繁不过还好都只是一个瞬间便消失了。

    为了表示我还没有丧失语言功能,我开了口:你是谁啊?

    大叔向我抛出了友好的橄榄枝:崇望山第一师尊段西河在此,可否收你为徒?

    我一时愣住了。

    崇望耶!那是唯一一处能与衡岳抗衡的修仙圣地!自古以来两派相斗不分伯仲,但还是有人说崇望比衡岳更为强大,对于这个说法,衡岳不置可否。

    鉴于我在衡岳的时间也不算久,故而没有见过这崇望师尊,可联想一下平日里听到的描述似乎那个段西河就是这般模样。

    我再三斟酌,于是问道:你会教我仙术么?

    他有些犹豫:我可能没有时间不过我的徒弟似乎可以

    嘁!

    我抱起双臂,别过脸去愤愤地说:是你自己不会吧!

    谁说本尊不会仙术!

    大叔的目光狡黠了许多,他取下腰间的酒壶,将将拧开盖子便是一阵酒香弥漫,比三月花香更纯正,比清秋露水更香醇我曾在那衡岳道人的流云殿里偷喝过的酒,根本不能与这酒相比!

    大叔喝了一口仙酒,忽然打了个响指。

    啪!

    瞬间一个美男子出现在我跟前!

    云雾缭绕之间,他只是静静地站立着,风肆意扬起那一袭如瀑黑发,纯白衣衫随风翻飞。他从远古走来,记忆覆上淡淡尘埃。腰间佩玉有流苏垂下,在风中微微摇曳,如碧潭静水,深沉如旧。

    这一刻时光静止,岁月停下了它的脚步。

    世有眉目如画,一顾摧城,再顾摧容华。

    世有公子如玉,温润无暇,风尘亦不擦。

    我一直盯着他看,直看得我双腿发软,迈一步就飘啊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了。

    他没有任何言语,甚是疑惑地望着那大胡子师傅。

    大胡子段西河干咳一声,道:师弟,我如今收下这姑娘为徒,现下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好,你可否带着她归去崇望?

    美男子依然没有说话,目光却从段西河那里转移到我身上,很清楚的,我捕捉到了那眼神中尽量收敛起来的嫌弃。

    我不禁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这一身,从山上摔下来弄得是尘土满衣衫,脸上磕磕碰碰又是淤青又是血迹,也的确是脏的可以。

    他不会因此不答应带我去崇望吧?

    这个想法跃进脑海,我立刻泪眼汪汪地盯紧了他那一双清淡的眸子。

    良久良久,他一个转身,恍若梦境般的,我瞧见他轻轻点了下头。

    我咬着下唇,颇有些心神荡漾,绞着手指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叫乔染。

    当然我是不能随随便便让段西河走人的,在他消失之前,我顺手偷了他的酒壶。那么好的酒,不喝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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