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堡前的张少尘,一眼就看到趾高气昂的东华宰相,看见这高官长得方头阔面、身躯庞大、脸膛发红,一看样貌气度,就知道是富贵至极的人。
阮宰相高高端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即使见冷石堡中浩荡冲出了许多冷家子弟兵,神态依旧趾高气昂。
很快,冷氏家主冷狂夫,擎着一把泛着蓝光的大刀,冲到众人之前。
一见到他,阮思海脸色一沉,大喝道:冷狂夫!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冷狂夫一声冷笑,你还问我?我倒要先问问你,阮宰相,黑灯瞎火的,你们这么多人,不在家吃饭,跑到我冷家门口摆这么大仗阵,要干什么?!
冷狂夫,你莫要误会。阮宰相冷冰冰道,本宰相率人来此,是接到有人举报,说有国家通缉重犯冷天霜,进到你的家门。
冷狂夫,你是个识相的,就快把人犯给交出来。
这一番话说完,阮思海便想听听,这冷狂夫老匹夫,会怎么狡辩。
却没想到,冷狂夫根本没辩解,只是冷冷地道:如果不交呢?
什么?阮思海又惊又怒,冷狂夫!你可想清楚,堂堂守护者家族,竟敢窝藏国家重犯,你这是要造反吗?
他吼完这句话,心说冷狂夫你就算不交人,也该服软辩解吧?到时候自己就看看这闻名遐迩的冷狂夫,怎么跟自己服软。
想到这里,即使阮思海城府挺深,也觉得快意,只觉得猫戏老鼠的事儿,放任何时候,都让人愉快啊。
他想得很好,却没想到,听到自己充满威严地扣了个大帽子后,对面那冷氏家主,沉默片刻,竟是怒吼一声:
杀!
然后他便已是挥刀率众,猛杀过来!
阮思海呆住了。
张少尘暗叫一声:痛快!
人群中的冷天霜,心中那感激之情,无与伦比。
反抗的队伍,如同洪流,冲向了包围圈。
张少尘和琉月等羽灵精锐,紧随着洪流,冲向了敌阵。
为了冷天霜,张少尘已毫无保留。
不仅天灾剑血色的剑芒,被激发到极致,暗夜中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炬,还通过天灾剑灵,激发了神禽猛兽的化身灵影,绚丽无比,威猛无比,飞腾于张少尘的身前身后,头顶左右。
此战,冷家是背水一战,突击得迅猛无比;张少尘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冲起阵来放手施为,纵横冲杀,所向披靡。
他如此,那冷天霜,就更不用说了,这会儿已变得狂暴犀利无比。
其实,这么多年来,当年逃避之事,对冷天霜来说,一直如同心病恶疾,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今日一朝反复,家主父亲的一番话,解开了他的心病心魔。
于是这一刻,他就像一头被关押多年、突然释放出笼的狂暴猛虎!
众人便看见,一道雪蓝色的剑华,从人群中冲天而起,灿烂如冰河星云,犀利似九霄雷电,朝宰相的兵阵电射而去。
剑芒已然犀利如电,但恶客剑中,还更有异能,转瞬之间,一头灵兽幻影脱颖而出,开始只有拳头大小,很快迎风暴涨,膨胀成一头巨大无比的灵怪猛兽!
恶客剑之灵,正是海外异兽夫诸。
它本体如同白鹿之形,但头生四角,通体晶莹,周身更有红云缭绕,一旦奔出之时,无数水箭冰棱,随四蹄激射而出,直打得围困兵马人仰马翻、哭爹叫娘!
本来冷石堡的冷家子弟兵,就精锐无比,各有异能,何况现在还加上冷天霜和张少尘这两头猛虎?
一下子,东华宰相阮思海带来的所谓重兵,倒了大霉!
看着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密不透风,却没想到,当对手聚焦一处,奋力猛攻,立即就节节败退。
说起来,东华宰相阮思海,还有他带来的人,全都犯了个错误。
他们发生了某种认知偏差。
他们以为冷家会和以前一样,忍气吞声,各种妥协求饶。
却没想到,这次别说妥协求饶了,根本没有谈判、没有过渡,冷家就直接掀桌子了!
很多跟随宰相前来围困的兵将,面对这种情况,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
你们冷家还想不想守护天墟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但反应快的人,很快就想到:
不太对头。
确实,守护天墟是荣耀,也能近水楼台,得到品质好的天墟魂火。
但这么大一个家族,千百年被绑在荒凉的天墟入口,也就今天要抓的通缉犯冷天霜除外,其他整个冷氏家族、历代所有人,都被绑在这里,那这和坐牢,有什么两样?
这座冷石堡,不过是修得华丽、牢固些的大监狱罢了。
对这样的守护‘荣耀’,冷家,真的在乎吗?
少数头脑聪明的家伙,这时更是想到:
哎呀!看今天这架势,分明是一直被什么荣誉、宿命给绑住的冷家,醒悟了、不干了啊!
他们不想再当傻小子了!
这一下,咱们号称东华百年来最英明的宰相,阮思海阮大人,可该怎么收场啊?他下得来台吗?
这么说的话,冷天霜,你还真是该死哦,你一个人,就打破了千百年的枷锁,把一个英明的宰相拉下马,你还真是个大罪人啊。
差不多等聪明人心思转到这儿,他们这伙包围冷石堡的重兵,也就被打散了。
英明的宰相阮思海,带着人马狼狈后退。
冷狂夫再是骂阮思海蠢货,阮思海也绝不是蠢人。
阮宰相今天盛气而来,才一照面,就被打得狼狈而退,说实话,确实是他准备不足。
阮思海根本没想到,一直中庸忠诚的天墟冷家,今天反应会这么激烈。
他更没想到,冷家这个当年软弱的嫡子逃犯冷天霜,怎么变得这么冷酷犀利?
他当年不是因为懦弱,才逃避家族责任的吗?
怎么今天打起来的架势,比他的老爹、正牌的天墟守护者首领,还要凶残狂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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