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伤疤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上半身，可是并没有这些疤痕呀。
别说触碰那些伤口指尖都会有一种电击的震撼，就是看到也无法淡定。
白甯菥眼眶都湿润了，实在是这些疤痕太多，起码有五六道，还是很长的口子。
欧阳璟翎见她主动凑过来，徒手一捞，把人往怀中带，禁锢着不让她动弹。
“这些都是最初上战场留下的，后来强大了便不曾有人能近本王身。之前本王用了师尊独特的配方才将这些疤痕掩盖过去，怕你承受不住，但现在说好了要不留秘密本王自然是要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你可不准嫌弃。”
疤痕易遮，却难消除，起码至今没找到适合他的祛疤药方。
白甯菥喉咙间堵着一个梗，眼泪往下掉就没停过。
“疼不疼？”
那些伤口一看就很深，欧阳璟翎十岁就上战场，四处征讨，保家卫国，刀剑割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欧阳璟翎没有低头看，也没有听见哭腔，但能肯定这女人已经哭了，他慢慢将白甯菥从怀里拉出来，“那个时候什么痛都比不上在宫里差点被当作灾星烧死来得痛，而且那个时候本王心里一直埋着恨，早就麻木了，如今看到你担心本王，为本王心疼难过，你的流泪滴在本王伤疤上，本王才恍然它是痛的。但是这些痛很值，若非常年不断切磋领悟到本领也许我们便不会相遇相知。”
而是早就死了。
这一刻的白甯菥心中波澜起伏，始终无法平静。
欧阳璟翎知道这女人是心疼他，但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博取怜悯，所以赶紧催促白甯菥赶快洗。
浴池泡太久会头晕。
俩人在浴池里打了一会泡泡战，虽然欢声笑语，但是那些伤疤深深印在白甯菥的脑海，这——也是属于她的疤。
打开衣橱，最上层放了一叠白里衣，白甯菥只是裹着浴袍，然后精挑细选了一件里衣，一件较厚的丝织中衣，外加一件外套，尾冬的天气变化无常，昼夜温差较大，她在想将明日欧阳璟翎要穿的便服提前准备出来也不至于早上起太早。
在里屋忙这些小事时她听到下人进来的声，是送药给欧阳璟翎的下人。白甯菥等下人出去后才披起一件薄外套拉开门。
“你刚才说有事同本王讲？”欧阳璟翎把药碗放到桌子上，顺势拿起旁边的干毛巾。
因为要尽量避免使用内力，他的头发还是湿的，自己只用了三条干布擦干，剩下的一会给白甯菥用。
白甯菥给自个倒了杯白开水润喉：“嗯，是我祖母白老夫人，她好像中毒了，我估摸着是白凝露跟她娘做的手脚，我查不出病因无法对症下药。”
现在的相府乌烟瘴气，老夫人要是活不下去白凝露跟她娘就更无法无天。
要说丞相也是，一连两个月都是怪怪的，时常不在家，大过年期间还政务繁忙日理万机，年后更加不见人影。
而且白羽谦北上这件事她事先一点都不知情，现在除了欧阳璟翎跟舒梵音，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