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壁辉煌的凤茗宫里,宝座上的雍华女人往旁边笼子里的小东西喂了一碗红色液体,那点腥味被满屋的花香包围,隐没其中。
“事情如何了?”
小动物并不抗拒那个味道,只是贪婪地喝着,时而蹦跳,皇后的神色始终放在那里,面无表情。
这些日子她心里险些因为太子重伤一事乱了分寸,虽说没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可到底太子是尊敬她的,逢时便来拜见。
太子不成大事,但这枚棋子至关重要,她需要太子做盾牌掩护六皇子。
眼下太子已然保不住,那接下来的计划都要变动,而东宫之主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助六皇子,因为最大的劲敌五皇子欧阳晟被皇帝召回京,那又是一个大麻烦。
宫女到底没有长远目光,得意洋洋禀告:“回娘娘话,都办妥了,您尽管放心,太医来话说您不必担心后顾之忧,一切尽在他跟国师的掌握之中。”
这段日子总出差错,而且欧阳瑾跟欧阳璟翎派人将凤茗宫盯得很紧,皇后无从下手,几乎日日都要发脾气。
现在有了好消息皇后高兴,当差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果然,大殿之上传来一阵朗笑:“哈哈哈~本宫终于扳回一局了,呵呵呵,好戏还在后头呢,走着瞧!”
可是这样的欣喜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宫人来报,说是那老太婆跟先皇后都被掉包了,而且通过对那冒充之人用刑才知道原来先皇后已经被就走了好长一段时间。
“什么!”皇后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人如此周密,到底是谁在坏她的事,若是这个女人回来,那后宫哪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一群无能之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传信的太监早已满头大汗,心慌意乱磕头:“娘娘恕罪,奴才一定尽快找到凶手,决不让先皇后坏您的好事。”
“光嘴上说有何用?再办不好事情你们就等着毒发身亡吧,哼!”
“是,奴婢/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娘娘。”
“娘娘。”一名丫鬟匆匆从殿外进来,双手放于胸下边,跪拜道,“皇上身边伺候的公公来报说让您过去一趟。”
皇后僵了少顷,从台阶上从容走下来,心中有几分疑惑。整整两年了,皇帝都没有踏进过她的凤茗宫,要不是因为太子她才偶尔被召见,否则皇上哪会想到她。
“可知皇上因何事召本宫?”
宫女老老实实作答:“看公公神色并非沉重低昂,且咱们近来做事滴水不露,想来不会是皇上要找麻烦。”
听宫女这么一说皇后心安了不少,“你且下去吧,来人,给本宫梳妆。”
此刻,白甯菥,白羽谦,先皇后,先皇后母亲欢聚一堂,有说不完的话。
先皇后之前一直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所以整个人消瘦又体弱,好在她有内力辅助,否则想要撑下去何其难。
先皇后拍拍白甯菥脸蛋,十分溺爱:“菥儿,姨母天天都在想你,生怕你跟你娘亲一样遭受毒手,不过今儿个姨母看到你生活得很好,有羽谦照顾,还有四皇子的疼爱,姨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当年她真正意义上受难那会甯菥才三岁,而璟翎跟瑾儿已经八岁了,而她本人其实在后期也没有在宫里常住,而是暗中替皇帝走访,反正宫里有贤贵妃,她不用担心六宫琐事,是以很多宫里人其实并不认得她。
其实早在之前她就已经被现任皇后弄“死了”,那时她刚“过世”不久就传来四皇子不详的传闻跟谣言,皇后刚上位就急着下手,所以就有了淑贵妃带着四皇子远走的一幕。
能在后宫生存多少有些手段,白甯菥不擅长也不愿意牵扯其中,所以这场婚事没有长辈们想得这般容易。
她听着这些阴谋算计就头疼,但更心疼先皇后的遭遇:“姨母,那您是如何被皇后陷害的?”
这时白甯菥的外祖母韦老夫人拉过白甯菥,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摇头叹息:“往事都不重要了,往后咱们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就好。”
先皇后也是这个意思:“你外祖母说得没错,眼下以我们的能力是无法跟皇后抗衡的,她的眼线,势力远在我们想象范围之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们逃出来,若是发现她肯定会有大动作的,菥儿,羽谦,你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上当。”
显然她们都不希望甯菥这丫头牵扯太深,人性脆弱,那些污浊不入耳也罢。
“那为何外祖母跟姨母还同意小妹跟四皇子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