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低头别扭道:“多谢。”
“哼。”欧阳璟翎是不太乐意的,前前后后这女人不知道道了多少次谢,,明明上一刻还对他依赖,看着白甯菥过于自觉挪开空间跟他隔着距离,心里莫名又堵了。
“你跟那轩辕煜倒是亲近?”
“……”白甯菥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怎么这么问,但是她并不想说跟轩辕煜有关的任何事。
总觉得身边凉飕飕的,下意识地她把狐裘裹紧。这银白狐裘乃是用罕见的白狐皮制成,价值不菲,据说连皇帝都没得到这样的好东西。
只听旁边人不悦道:“冷还往窗那边靠,你脑子冻僵了?”
这是有多不想跟他亲近?
欧阳璟翎脸色又沉了沉。
白甯菥咋一看,还真是挨到了车窗口边沿,马车是临时找来的,空间不大,她这么稍微渐挪就在风口上了。
奇怪了,她觉得冷总觉得不是因为风大呀。
但是她就是不肯往欧阳璟翎那边移。
她抬了头,发现对方正淡着脸蛮瞪着自己。
“那个,四皇子殿下,天儿不早了,您还是趁机休息一会吧。”或是闭眼也行啊,欧阳璟翎一直瞅着她,这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这心脏受不了这负荷。
这话说者别无它意,但在欧阳璟翎看来就有点嫌弃的意思:“怎么,本王不招你待见?一句谢就想打发了,你这全身上下哪里本王没看过?”
“……”
喀,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也算老脸皮,经欧阳璟翎这么赤裸一气呵成说出来她脸上还是挂不住啊。
然后马车外依稀传来一阵断续轻笑。
白甯菥咬牙切齿浑然忘机曾动过感激他的念头:“所以四皇子你是在提醒自己有多流氓么?”这马车前前后后都是人,外面的人听到也是正常,并且白甯菥敢肯定刚才的笑声一定是因为欧阳璟翎的那句话。
她就说欧阳璟翎没安好心,简直就是污了她清白的罪魁祸首。
偏偏这个男人淡定如常:“那只能说明本王倒霉,每次都遇上你这么个冥顽不灵的麻烦。”
“……”
“别装无辜。”白甯菥带着不甘冷言嘲讽,“那还不是因为我能医治你的蛊毒,要是没利用价值你还会帮我?”
真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成为战神的。
身边的欧阳璟翎气闷难舒:“你有胆再给本王说一遍!”这女人就是天生来气他的是不是,自己几次三番豁出性命救她,在她眼里居然都是别有用心的。
这么一吼白甯菥感觉整个地球都在震动,她耳不聋眼不花,知道欧阳璟翎又生气了,识趣的她真没胆敢再说一遍。
虽然好像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说错了什么。
经过较大幅度的转弯处,由于惯性,白甯菥没防备一下脱离扶手,整个人往欧阳璟翎摔上去。
……
这可跟她无关啊。
她本想挣脱出来,却被欧阳璟翎按住:“别再动,本王的腿疼。”其实是他带有歪念不舍得白甯菥走。
疼就是因为受到她体重的挤压,所以她才想赶紧起来的呀,喂!
“殿下,我压着你会更痛的。”这蛊毒开不得玩笑,白甯菥对这件事还是很严肃的。
然而欧阳璟翎并没有松手:“你安分点,再乱动本王骨骼错位你负责?”
“……”貌似真有这么严重。
“行吧,你是病人你最大。”
欧阳璟翎那双晶莹的蓝眼邪魅耀眼,白甯菥抬眼,从下往上就能看到他的轮廓,她偏离了视线,怕被那眼神吸了魂。
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
两人独处,最怕尴尬她绞尽脑汁想着聊些什么话题才好。
“殿下,我看过你母亲的病情,还是有一丝希望的,我定当尽力而为。”
自从见过淑贵妃之后,她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估摸着欧阳璟翎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欧阳璟翎不悦反问:“你是因为本王救了你才会帮这忙的?”淑贵妃的病很棘手,一般的太医都不敢治,还有很多大夫为了避免惹上麻烦,就算知道方子也不一定会救,他见惯了世态炎凉,早已不抱希望。
而白甯菥又厌恶皇室,厌恶权贵,她只是一个年轻没有资历的大夫,完全可以假装不知情,非趟这混水。
“当然不是!”白甯菥很激动,直接就勾着他的脖子借力坐起来,这是医德问题,她不容许别人侮辱,“从宫里出来后我就一直关注这个事,任何一条生命都是可贵的,贵妃的病我只能说我有把握,但是医学本身存在风险,如果我因为风险而放弃一个病人,那我跟庸医有何区别,我凭什么配做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