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边的军训场地宽阔平坦,除了看守人员,其余都在营帐内休整。
单願在外边巡逻回来,肩上担着一只灰鸽,神清气爽。
看守士兵毕恭毕敬:“单将军!”
他掀了营帘,看到欧阳璟翎卷不离手,沉思其中。
就这姿势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
甚至都没察觉单願的到来,直到那一声“殿下”他才恍若过来。
单願恢复往常的正经:“殿下,三殿下来信了,说是已抵达江南。”
“嗯。”
坐久了,突然站起来全脚发麻,脑袋也昏沉沉的。
单願眼明手快拖住人:“殿下小心。”
往常这个时候自家殿下都不在军营,这会把自己埋在军务上,他想八成是因为淑贵妃干的荒唐事。
殿下是在逃避。
余光撇到托盘上的饭菜均未动,单願惊慌:“爷,您没用膳?那怎么行,属下这就去把饭菜热一热。”
外面食物再好终究不如家里,对于吃食挑剔的四皇子殿下来说冷菜实在难以下咽。
处理了这么久军务,又不吃饭,主子心里这是被愤怒冲昏头了。
单願懊悔自己咋就没跟在主子身边。
“不必,觅月那边有何线索?”欧阳璟翎疏通疏通经脉,左右摇晃脖子,视觉也变清晰了。
掀帘一看才知道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经欧阳璟翎这么一提,单願才想起正事来。
往脑门这么一拍:“哦,觅月说当天轩辕皇子也在,不过听下人说他这几天都是在街上随意逛,许是当天在那只是个巧合。”
毕竟那个黑衣人是个女的,而轩辕煜跟白甯葸无冤无仇,实在没有动机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况且青天白日的,轩辕煜势必警惕是否有人跟踪他,不会不顾两国关系贸然出手。
欧阳璟翎也是这般分析,相比之下还是皇后这边的事更棘手。“如今御林军实力如何?”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鲜少过问朝事,对御林军的实力以及主力训练都不太了解,二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太后前两年推荐了自己人负责御林军操练一事,他怕皇后会破罐子破摔借机生事。
这也正是单願接下来打算报告的:“殿下,果不出您所料,属下拿走贤贵妃的出宫牌,皇后就急不可耐跑去贤福宫想借机打压,可属下已提前告知贤贵妃防备着,所以皇后扑了个空,听说皇上还动怒了。”
这意味着皇后地位岌岌可危矣。
当日皇后想把自己假的腰牌放在贤贵妃宫里来个栽赃嫁祸,不想正是给了贤贵妃请君入瓮的机会,这么一来,皇上下旨让皇后禁足反思,想要剪断皇后的左膀右臂就更容易了。
欧阳璟翎揉了一下太阳穴,嘴角洋溢着一抹讽刺:“是时候给皇后回份大礼好好孝敬他老人家了……”
“清一。”
欧阳璟翎对着空中一喊,少顷便有一小壮士挥帘而入,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殿下有何吩咐?”
清一身子矮小,明明已经快三十岁,却是一张娃娃脸,发不过肩,一米五的身高,但他擅长随机应变,外人见他只会以为是个顽童,是以最能混入打听,所以欧阳璟翎派出他必是吩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