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当然有办法,趁机苦口婆心相劝:“所以爹才希望你答应和沈硕的婚事,一来能让皇上死心,二来你年纪不小了,沈硕是个好男儿,你们自小相熟,他的为人为父也清楚,不怕你受委屈。”
体谅归体谅,白甯葸可不认同:“爹啊,照您这么一分析我跟沈硕的婚事也是没那么顺利的,你想,各皇子既然都把手伸到相府了,肯定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多少人会想方设法毁掉这门婚事,若我们真的应下这门亲事说不定还给沈兄招来杀身之祸。”
重臣之女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巩固势力的棋子,看得清的人断不想趟这趟混水,只有想一朝当上凤凰,成为人上人的大臣才巴不得把女儿送进宫守一生荣华富贵。
丞相点点头:“葸儿说得在理,为父这些天只顾担心你,的确思虑不周。”这个层面他倒没想过,他是把沈硕当亲儿子看待的,自然不能让他陷入绝境。
白甯葸可算松了口气,看得很开:“爹,顺其自然吧,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女儿会小心应对的。”
到底见多了,丞相虽不能面面俱到,也要尽力做周全:“理是这个理,但事在人为,总得做些措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也不必过于忧虑,当心身子,您为女儿操劳,若再熬坏身子就是女儿大大不孝了。”有了舒梵音,就算她想不出办法,舒梵音这个脑袋好使的也肯定有不少歪点子,她根本不担心。
丞相很欣慰:“好,女儿果然成长了不少,难得这段时间你不再闹腾。好好休息,为父回去了。”
“好,天黑,爹看着点路。”
白甯葸送走父亲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她的院子很偏僻,却又最好。虽说现在盛世太平,可宫斗是每朝每代都避免不了的。她就是想开家医馆,好好研究医术,就像平凡人那样隐于尘埃中,足矣。
写了些药方,舒舒服服沐浴后的她披上披肩,拿起吉他来到窗前的小屋顶,满天星辰,分不清他们是星星还是恒星,它是本身发光还是阳光反射。摸着脖子上男友亲自为她设计的名为“星星相印”的项链,顾自哀声惋惜:“人们常说死后的人会化成星星,熙熙,你也是其中的一颗么,你现在也同样看着我么……”
脑中不停倒叙出两人恩爱的画面,靠着窗下的墙壁,她坐在那弹唱跟承熙最喜欢的一首歌之一,夜空中最亮的星: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二小姐好兴致,只是歌声不免凄苦,此哀愁不像是二小姐身上的,为何又唱得如此声情并茂。”身后弹出一人影,妙音袅袅,他实在忍不住现身赞叹,上次是不小心,这次是深受仙音熏陶。
这首歌唱出他的惆怅,勾起往事红尘伤痕,声声扣心弦。
“你怎么来了?”白甯葸被凭空窜出的人吓了一跳,一脚没踩稳,身体向后翻去。
男人一手拉住她,一个惯性把她扯进自己怀里。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芳香,闻着特别舒服,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会被一扫而光,一时间让他有些不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