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她只觉得自己和时弧月相爱,又没有想到别人,是他们非要给他赐婚,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发生,若是自己现在嘴巴没被堵着,她一定要跟着老头分挣出个清明。
六王爷上下打量着默默,眼神里像是有利刃寄出一般,就是面前这女人破坏了女儿和时弧月的婚事,是他们的仇人!
他的女儿从小就被视为掌上明珠,出身无比高贵,又在皇宫里长大,甚至要比那些正牌的公主更加优秀,别说那些王公贵族,就连皇上都要给她几分面子,现在居然被这样一个乡野丫头给辱没了,简直岂有此理!
他曾答应过时乐纯,若是能够抓到默默,一定要手刃了她,替她消了心头之恨,眼下仇人就在面前,六王爷恨不得直接将她千刀万剐。
看着默默眼神急迫嘴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他更是生气极了,突然间从旁边将士腰间抽出长刀,高高举起,直接对默默砍了下去。
“皇叔!不要!这事儿不关默默的事,都是我的错,您不要迁怒于她!”时弧月一看,立刻高声喊着并向前冲了过去。
默默瞪大了眼睛,使出全力大声叫着,可发出来的也只有闷闷的声音,她想往后退开逃掉,可身边的两个士兵一直死死的押着,她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大刀从天而降。
“不要!”默默心里大喊一声,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被砍伤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可她并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还没和时弧月走到一起,还没有跟他一块儿去孝敬父母,还没有……还没有……
在频临死亡的那一刻,默默心中极为惧怕,但更多的是想到了和时弧月在一起的事情,她总觉得这辈子还没和他一起经历太多,自己也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
她紧闭双眼,使劲皱着眉头,五官几乎都拧在了一起,做足了心里准备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突然间,一滴温热的血滴在了默默脸颊上……
想象当中的疼并没有传来,她蓦然的睁大眼睛,时弧月正挡在她的面前,扬起手来紧紧握住了六王爷砍下来的刀刃。
“时弧月,你要干嘛?”默默在心中大喊了一声,惊恐的瞪着时弧月,使劲挣扎想要去帮他。
可他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就怔怔的站在那儿,抬起一只手紧攥着六王爷砍下来的一刀。
鲜血从他的手心中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滴在了默默的脸上身上,也将她的衣衫尽染成了红色。
她努力的挣扎,努力的摇头,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呐喊着,“不!不要!时弧月,你怎么这么傻啊?快放手!放手啊!”可完全无济于事,自己根本就喊不出声,也只剩下了因为焦急而流出的眼泪。
时弧月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去,他颤抖着嘴唇转头看向六王爷,“皇叔,你醒醒吧……”
“该醒醒的是你们!是你们背叛了我的女儿,你们都该死,都该去死!”六王爷杀红了眼,气急败坏的大声喊着。
他狠狠将刀收了回来,那锋利的刀刃在时弧月的伤口里搅动了一下,让他再次吃痛的,闷哼一声,手上的鲜血再次喷薄而出,顺着掌心“滴滴嗒嗒”的往下流着。
默默想去帮他,可奈何自己被束缚着,只能干着急。
她气得直跺脚,使劲挣扎,努力发出声音。
时弧月疼的踉跄了两步,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因为流血太多,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微弱了,嘴唇也迅速的苍白下去,可他还是不死心的去劝说六王爷。
“皇叔,别再一错再错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不可能,从我冲进宫门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再回头!”六王爷俯下身扯住时弧月的领口,脸漠然的凑近,他瞪着眼睛张狂的发笑,那样子就像是个杀红了眼的疯子。
说完,他撇开时弧月,再次向默默看了过去,那凶狠的眼神,就像一个亡命之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向默默挥着手上的长刀,嘴角上突然勾出了一抹阴森的笑容。
他要报仇,要亲手杀了默默!
默默努力摇着头向身后靠,可自己却被将死死地钳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默默心里的惊恐值瞬间达到了极致,只觉得心脏都要骤停了,甚至全身的肌肉都扭曲的反抗着。
默默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断送了性命,她接受不了这一切,可是自己现在弱小又无助,就像一块被按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你这该死的女人!受死吧!只有杀了你,才能够消除我纯儿心头之恨!”六王爷的语气里都满是恶毒。
他再次将刀举了起来,时弧月不顾一切,用尽全力努力向前扑了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腿,“皇叔,不要,不要再错下去了……”他喘了口粗气努力,说出了这几个字。
刚才的那一刀伤的实在太深,他流了太多的血,身上的力气已经逐渐消失了,和刚才的自己相比,战斗力已经弱到只剩渣了。
六王爷根本就不听劝,只是觉得时弧月抱着他的腿根本就抬不动,他愤愤的咒道,“碍事!”于是,直接向后踹了一脚,踢在了时弧月的心口处。
“噗!”时弧月吃痛,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可双手还是紧紧的拉着六王爷的腿,说什么都不让他上前一步。
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这里全都是六王爷的人,而他们又抓了默默,那是他心底里的温柔,是他最后的底线……
时弧月答应过她,一定要护她周全,可还是让她深陷到了这样的危险当中。
他心里一遍一遍的自责着,但根本就无济于事,也只能拼尽全力去拖住六王爷了。
他踹了时弧月一脚,没让他松手,索性就又踹了第二脚,第三脚,他的每一脚使出的力道都很大,每次都能够准确的踢到时弧月的胸口处,为的就是让他吃痛撒开手,自己好能亲手手刃了面前的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