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寒一直紧闭双目,完全没了半点反应。
“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你可别为了给我采个草药死了呀!”默默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她拍了拍阡陌寒的脸颊,还在不断的摇晃他,但不管自己怎么叫,他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糟了,这下可出事了!也不知道这家伙路上到底遇到了什么凶险,武功这么高强,居然还能被伤成这个样子。
默默觉得自己挺了解阡陌寒的,他这人从不会跟别人硬刚,但凡遇到自己敌不过的,大不了就用轻功跑掉,即便受伤也不会把自己搞得如此严重才是。
默默看着他心急如焚,是真想象不出这一路他到底遇到了些什么?可现在他昏迷不醒,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叫了半天未果,她只好大声向院里喊着,“来人!来人啊!”
两个丫鬟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外面喊声,猛的一惊,赶紧坐起身来。
“是姑娘,姑娘在叫我们!”
“快!一定是出事了,我们赶紧去看看!”
两个丫鬟坐直身子披了件衣服在身上,慌慌张张的就跑出来了,他们寻声向大门口走来,看到默默正抱着已经晕倒的阡陌寒瘫坐在地上,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儿?少爷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你们先别问了,我也不知道,赶紧把他抬到屋里去吧!”默默一直皱着眉头挂着满脸的担忧,急匆匆的吩咐。
两人赶紧过来和她一起先把阡陌寒抬到了房间里。
“姑娘,我这就去帮少爷请个大夫来。”小丫鬟慌得站不稳,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急,我先帮他看看。”默默叫住她,拉出阡陌寒的手,伸出手指搭在他的腕上帮他号脉。
两个丫鬟也不知道她懂医术,全都焦急的站在床尾,担忧的看着阡陌寒,不知道怎么办好。
默默屏住呼吸仔细探查着他的脉搏,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
阡陌寒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而且脉像里还有中毒的迹象,这男人之前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自己当真值得他这样豁出性命去吗?默默越发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号完脉,她收回手来若有所思。
“姑娘,少爷的情况怎么样?”丫鬟小心翼翼,也不知在这时候开口是否合适。
“拿支笔来,我先开个方子,你去照着抓药,他伤的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行……”默默撇着嘴角忧愁依旧没办法解开。
“是,奴婢这就去拿。”丫鬟回了一声,赶紧转身去书房拿来了纸笔。
默默提起笔来开了药方,吹了吹墨迹,赶紧递给了他们。
一个丫鬟去抓药,另外一个赶紧打来了水,仔细帮阡陌寒擦拭脸上的血迹,默默就一直在旁边坐着,总觉得自己欠了他很大的人情。
等到丫鬟帮阡陌寒擦拭干净,默默让她先出去,坐在了床边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刚才他递给自己的那株凤凰草。
刚才着急,顺手就把它扔在了桌子上,默默起身来到桌边,将那株草捧了起来,仔细查看。
这株药草十分特殊,叶片呈橘红色,有一尺来高,椭圆的小叶子长满枝桠,顶端上还有几个待放的花苞,细细嗅去,有股奇特的香味儿。
默默眼睛眯了眯,想到了儿时自己在母亲书房看到过的一本医书,上面有过关于凤凰草的记载,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形状,只是医术是黑白的,并没颜色。
她反复观察着这株草药,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阡陌寒,再次皱了皱眉。若这东西没错,那自己还真的是欠了他一个极大的人情呢!
母亲派了这么多人寻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这传说当中的凤凰草,居然还真就被他找到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希望阡陌寒能够赶紧好起来,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偿还他这份情意。
本来她心中已经了无牵挂,想就这么离开,但现在阡陌寒突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凤凰草,受了伤还中了毒,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走了,那也太不仁义了吧。
从小母亲可不是这么教她的,所以默默也只能先打消了要离开的念头,决定留下来先照顾他。
街市上,时弧月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锣鼓唢呐震天的响。
默默在这深巷别院当中都听了个清楚,那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漾出一阵涟漪。
她推开门向院子中跑了去,直到跑到大门口处,开了个门缝向外看着,因为在深巷里并不能看到街市上,可门口处,声音就更响了。
每个锣鼓点都卡在了默默的心尖上,分外刺耳。
“姑娘,您在这儿做什么?”丫鬟看到她在门口站着,就关切了一句。
“没什么,今天是不是二皇子大婚?”默默有些落寞的收回了目光。
“是啊,今天是初六,妥妥的黄道吉日,您瞧这锣鼓唢呐声震天响,这皇家的大婚就是和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不同,怕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去街上观礼了!”
“要不是因为少爷受了伤,咱们也该去街上看看,我还没有见过皇子大婚呢,一定非常隆重是啊!”
“听说这是皇上的赐婚,那乐纯郡主人也生得很是漂亮,二皇子好福气呢!”
默默看着他们,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本想装作无事人的样子挤出一抹笑容,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她努力的挤了下嘴角,表情却十分难看。
她没办法再伪装下去,只好关上门转头回了阡陌寒房间,就这样一直坐在他的床尾默默守着,只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早些醒过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提到二皇子她就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哪里知道,可能是羡慕别人结婚吧。”
“我估计是吧,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能够嫁给心爱之人的,不过说起来咱们公子对姑娘可是真的挺好的,真希望将来他们也能够风风光光的大婚啊!”
两人对于默默和阡陌寒还是有很大憧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