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要去三皇子宫里做什么?”
“这是主子的意思,我哪知道呀,说是要找人,赶紧收拾吧,免得去晚了上面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大半夜的找什么人啊?再说了,找我们做什么……”
“别废话了,快点穿衣服!”
太监们从床上爬起来边穿衣服边议论,主子吩咐,做奴才的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他们迅速穿好衣服来到时弧月宫里。
时弧月检查的也很仔细,他将所有太监全都检查了个遍,却根本就没有找到默默的踪迹。
“所有太监都在这儿了吗?”
“除了那些轮值的太监不在,其他都在了。”越三立即回复。
时弧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寻找了大半夜都没有结果,只好轻叹了口气,向他们挥了挥手。
遣散了所有太监,越三不免有些担忧,“殿下,您这是在找谁?”
“一个……朋友……”时弧月想了想,却只能这样回复。
在他心里,和默默的关系早就超脱了朋友,而默默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远在朋友之上,可他们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她,那将是时弧月这辈子的遗憾。
“朋友?是什么朋友对殿下这么重要?”越三看得出时弧月口中所说的这朋友肯定非常重要的,否则也不会这大半夜的让他大动干戈将所有太监都找过来。
只是这么重要的朋友会是个太监,自己怎么不知道?
越三越发的百思不得其解了。
时弧月撇撇嘴角,想挤出一些苦笑,可那笑容当真难看至极。
“回头等早上轮值的太监换班,把那些还没找过的都找来吧。”最终,他也只是又吩咐了一句。
时弧月知道,即便是默默冒充成了太监,也不会就这样等着自己去寻找她,他现在对宫里的太监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可但凡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希望,他就不愿放弃。
越三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又只剩下了时弧月一人,七宝不知从哪儿爬了出来,顺着桌子腿爬到桌面上,抬起前面两个小爪子“吱吱”的看着时弧月叫了几下。
时弧月将目光转到它身上,伸出一根手指在它柔软的毛上来回蹭了蹭。
“我是不是很没用,不仅保护不好她,还一直找不到她,她是生气了对吧?所以才会躲着我的。”
时弧月心中苦闷,也不知该将这些话讲给谁听,好像此刻也只有桌面上这只小小的龙猫明白他的心意。
七宝又“吱吱”的叫个没完,像是在跟他讲着什么话。
时弧月是听懂了,眼眸稍稍下垂,轻叹了口气,“一定是这样,否则如果她真的在京城,怎会一直找不到呢?”
“吱吱吱……”七宝展开两个小爪子,边叫边编比划。
这也成功的引起了时弧月的注意力,“你的意思是……你找到她了?”他的眉头一紧,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这小家伙,刚刚失落下去的心情突然又莫名激动起来。
七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之后变转过身去,顺着桌子腿儿爬了下来。
“吱吱吱!”它扭头向身后的时弧月挥了挥小爪子。
时弧月赶紧起身,一路跟着小家伙出了宫。
它在前面连蹦带跳,时弧月就在后面跟着。
他的心中始终又有一团希望的火苗燃烧着……
七宝一路带着他向御膳房方向走去。
时弧月也很好奇,难不成默默会在御膳房里?还是说之前越三没有召集这边的太监来给他查阅。
这会儿已经到了后半夜,御膳房这里黑漆漆的,除了几个守卫谁都没有,时弧月一路来到御膳房,七宝停在门口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进去。
“这么晚了,这儿怎么会有人?”时弧月发问
七宝却一直躁动不安,一直急切的在那又蹦又跳,还一下下的往门上撞,门关的太严,它这么点大的个子完全打不开。
“好好,你先别急,我帮你开门。”时弧月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上去便将门推开了。
御膳房里黑漆漆的,根本就没人,有的也只是一丝饭菜残留的香气。
平时这地方他都不怎么来的,自己的宫殿里也有厨房,所以对这御膳房并没多熟悉。
他站在门口向里环视了一下,依旧很是纳闷,看着地上的七宝一蹦一跳的向前跑了过去,也只能跟随在后面,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是嗅到了什么味道……
七宝目的很明确,一路跳到了点心区。
这里有几个点心盒子都被人打开过,时弧月不免有些纳闷。
按理说这御膳房每日都有专人打扫收拾,这个时间是不应该如此凌乱的,难不成进贼了?
这想法在他心头炸开,让他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一个盒子旁边有半块儿捏碎的蛋黄酥,引起了他的注意。
时弧月将那半块点心拿了起来,粗略一看,眉头突然锁紧,这蛋黄酥是他平日里很喜欢吃的,所以上次离宫,奶娘还给他装了几块,后来还和默默分着来吃,默默吃的很开心。
可面前这半块点心能说明什么呢?被默默偷吃了,然后很生气将它捏碎了?
时弧月努力的还原这之前可能会发生的画面。
脚下的七宝还在叫个不停,见主人半晌没了动静,它着急的顺着时弧月的衣衫爬了上来。
看着站在自己肩头的龙猫,时弧月压低声音开口,“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是默默吃过的吧?”
“吱吱吱!”七宝很肯定的回应。
“真的?那她现在在哪?还在宫里吗?”时弧月突然感到一阵气血上扬,那种激动的心情实在无法名状。
他相信七宝告诉自己的话,而且急于想知道默默的下落。
七宝摊开两只小爪子摇了摇头,情绪也跟着失落下来。
时弧月好不容易才燃起来一些斗志,就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火苗瞬间就灭了……
“原来你也不知道……”
七宝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向外面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