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虎手下不过三万虎军,之前已经灭了五六千,此次我们来了十万兵,十万对二万余众,你们还怕打不过他们?虎军擅诡诈之道,这个你们早就已经知道,现在不过就是遇上了一次毒手,就这样悲悲切切跟个小娘们似的,我还要你们何用?
众人都有些羞惭地低下头去。
不过是一点小病毒,就能把你们打击成这般模样!那你们的娘亲,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媳妇,还敢靠你们护着吗?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你们不是弱者!你们是兵!是我的兵!就算是真治不好了,本王也希望你们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自己在这里凄凄惨惨地等死!
诺大医帐里,只剩下沈墨这带着铮铮锐气的声音,本来低着头的士兵们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
现在,都给本王站直了,抬起头来!告诉我,你们可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虽是病号,但是这一句话,他们是用尽力气吼了出来的,声音震耳欲聋。
沈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本王在此,夫人也在此,若是病毒果真如此厉害,我们夫妻陪你们共赴黄泉!
殿主
众兵眼眶泛红。
殿主和夫人都不怕,他们怎么能这样只坐在这儿等死?再说,有殿主和夫人相随,他们还有什么可觉得害怕的?大不了黄泉路上,他们还做殿主的兵!
莫未央见众兵的勇气和气势已经让沈墨重新鼓了起来,便扬声说道:各位都是我们的忠勇之兵,就是阎王也未必敢全收了你们的性命!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救治你们,谁说大家就必死了?你们说高玉虎的师爷是老天爷庇护,这话绝对没有道理,老天爷只佑忠勇,怎么会庇护那种只懂得行诡兵之道,给大军下毒的奸险小人?他的毒,我来解,但是松山虎军,由你们去灭,可有信心?
刚才气势已经起来,他们不再害怕惶恐,现在莫未央又给了他们希望,只要她能治好他们,堂堂正正在战场上拼杀,他们又有什么不敢的?
众兵立即大声应道:有信心!
沈墨侧头看着莫未央,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明艳极了,她如此懂他的心意,不用说也能跟上他的每一步,她这样站在他的身边,面色如常地面对一切,就算他刚刚说,他们夫妻愿意跟着这些兵一起死,她也没有半点责怪与犹豫,这样的她,让他这样欢喜。
都说男女之情是最经不得风雨侵袭的,是最短暂的,但是为什么她令他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爱。
莫未央也侧头微抬看着他,似是也为了安他的心:放心,我会治好他们的。
现在他们时间不多,因为这种病毒会在人体上不断地变异,而且还不知道高玉虎那边会有什么后招。
我君相信你。沈墨淡淡地说道,他不想给她任何压力。
接下来整整四个时辰,楼柒都在看诊,她足足给三百名士兵把了脉,让人重新开了一个新的医帐,把这三百名士兵都集中在一起,要医治,就从他们开始。
莫未央辰看诊三百将士之后便到了沈墨的营帐里开始尝试着制药。因为她带来的药并不多,便让天一乘着大白回九霄殿找了神医,带回来了二十几种药材。
其实要解了这病毒,最好是先找出本源,感染的源头在哪里,怎么传进来的,高玉虎他们是怎么动的手脚。
要是不查清楚,她这头治了,那头继续有人不断感染,那也只是累坏了她,也要浪费不少的药材。
只是不管她怎么查,愣是找不出感染的源头。
莫未央难免也有些焦躁,下午一直有人进来汇报刷新感染的人数,要是明天天亮之前她还是不能找出办法来,只怕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和信心又会掉下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还是早晨,现在外面却是夜色初染,夜风阵阵。营地里已经架起了锅炉开始煮饭,十万兵的吃食,煮起来自然难藏炊烟,空气中有一种食物的香气。当然,军营里吃的不可能精致,也不过是粗粮杂米,但是这种质朴的粮食香气却取悦了沈墨和莫未央。
他们忙了一整天,中午也只是草草喝了碗清粥。
大白扇动这翅膀,很急躁,莫未央感觉有些不对劲,走到大白的身边,被大白带着,走到了最近正在煮着的一处锅炉处。
其实只是烧着的火堆上架着一口大锅,锅里煮着加了几块骨头的粥,旁边有一士兵正拿着大勺在搅拌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
莫未央头看着大白,有些不解,大白似乎有些着急,要靠近那火堆,走近了几步之后却又猛地退了开来,似乎心有畏惧。
沈墨微微眯了眯眼睛,低声道:那火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有办法,他对这种事情真的一窍不通,只是凭着大白的表现猜测,这话就像是黑夜里划亮的一根火柴,顿时让莫未央茅塞顿开。
对了!就是这火!不,不是火,是这烟!
柴火烧出来的烟,正在夜风中飘了开去,附近很多座营帐都被烟飘过了。
莫未央想起来,今天感染人数突然大增的时间,正是在午饭的半个时辰后。
这烟有什么不妥?沈墨问道。
莫未央拉着他大步上前去,从火堆里抽出一根还烧着火干柴。在煮饭的那士兵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把大勺甩了出去。
见过殿主,夫人!
沈墨挥了挥手没有心思理会他,看着莫未央手里的柴火皱起了眉,这柴有味道。
是的,有味道,因为那种味道非常淡,在火堆里烧着的时候闻不出来,她这会儿拿了起来才隐隐约约地闻到了。当然,有很多树木都会有本身的味道,但是这一种味道却有些怪异,应该说是酸?
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但是这味道若是浓一点点,定能让人突然唾液冒出来,正是那种果子酸。
这是,大白突然飞窜了出去,就在沈墨和莫未央都不太明白它的意思时,它又飞奔回来了,这次,它嘴里咬着一只肥硕的山鼠。
它将山鼠丢在地上,山鼠瑟瑟抖着,却不敢逃走,好像是被大白压制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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