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唐军远见他可怜,施舍般的给了他两百。
“小兄弟,这点钱你不用还了!”唐军远缓缓到来。
秦浩接过钱,立马道谢:“多谢唐总,这份人情,我会记着!”
“爸,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给他钱?”
“两百块钱虽然不算什么,但给他,与白扔有什么区别?”唐安安埋怨道。
唐军远淡然道:“丫头,在外打拼不容易,这位小兄弟来自乡下,出生不好,一个人在外打拼,受到的苦难,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举手之劳,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再说,万一这位小兄弟真是一名鉴宝大师呢?”
“两百块钱又不多,就当做个投资,亏了也就亏了,不打紧!”
话是这么说,但唐军远完全不相信,眼前这平平无奇的画作,会是才子唐寅真迹。
能来古玩展区的人,谁都不是傻子,对古董都略知一二。
若真是唐寅真迹,又怎么可能明珠蒙尘,在这摆了这么久,也无人问津。
因此,唐军远给秦浩拿钱,完全是因为同情,可怜罢了。
唐军远的爷爷,也出声乡下,初来城市打拼时,受了太多的苦难,最后,历尽千辛万苦,总算闯出了一番天地,站稳了脚跟。
看着秦浩的遭遇,便想起了爷爷,同情之下,唐军远才可怜他,给他拿了钱。
“董掌柜,这是二百五,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给我开一个发票!”秦浩将钱递给董新。
“你还要开发票?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吧!”
“行,要发票我就给你开,看你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拖延!”董新只认为秦浩是怕丢人,故意在这拖延时间。
然而,秦浩的真正用意,他又怎么会明白。
“行了,钱我收了,发票也给你开了,现在给有把这画交给薛老,一验真假了吧!”董新不耐烦说道。
秦浩淡然一笑:“当然可以!”
随后,秦浩与董新二人拿着画,走到薛老面前,再次请他一验真假。
瞬间,所有人都目光汇聚一处,不远错过一秒。
见秦浩胸有成竹的模样,所有人心中都有些没底,尤其是董新,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心中更是担忧。
这幅画,该不会真是才子唐寅的震惊,《江南农事图》吧!
如果是真的,被他用二百五给卖了,他肠子都能悔青。
当然,在众人看来,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薛老爷子认真查看后,摘下眼镜,失望的摇了摇头:“小伙子,这次,你是真的看走眼了!”
“这幅画,并非唐寅真迹,是仿品,而且笔锋粗糙,很是简陋!”
“他真正的价值,充其量三百块钱,不求赚钱,回本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值钱的并非这幅画,而是这宣纸,画作一文不值!”薛邵东缓缓说道。
这次,众人皆没忙着下结论,而是沉默,等薛老再次定锤。
果然,话音刚落,秦浩如上次一般莞尔一笑,道:“薛老,你再仔细看看!”
“嗯?”闻言,薛老心里一紧,再次戴上眼镜,拿过手电筒,再次查看。
这一会,以董新为首的众人,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真怕薛邵东再次得出不一样的结论,再来一个惊天反转。
但万幸,同样的事,并没有发生第二次。
“小伙子,这次你真的走眼了,这画,确实不是真品。”
“这《江南农事图》早在2017年,宁州仲夏之夜拍卖会上,以5.23书网p;rdquo;
“真迹,早已被人收藏多年!”
“单从这一点来讲,这幅画,便不可能是真品!”
“更何况,这幅画构图粗糙,落锋无力,字迹潦草,毫无美感,从侧面证明了,这画定是赝品!”
薛邵东这话,犹如死神手中的令箭,彻底给这幅画宣判了死刑。
瞬间,议论声四起,众人炸开了锅。
“果然如我所料!”
“这画,怎么可能是唐伯虎真迹,否则怎么会挂在墙上,多年无人问津!”
“这小子明显对古玩一无所知,更别提鉴宝了!”
“刚刚那烟鼻壶,23书网p;rdquo;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自己什么实力还不清楚吗?不懂见好就收,还贪心,非要与董老板赌上一赌,这下亏大了吧!”
“这小子,就是一个蠢货!”四周,议论声滔滔不绝。
唐军远也失望的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靠运气闯荡,行走江湖是闯不出名堂的。
“哈哈哈!”
“臭小子,你听清楚了没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明明一个废物,对鉴宝一窍不通,还敢在这装逼!”
“这下傻眼了吧!”
“赶紧履行赌约,两百万给我拿过来!”
“怎么付款想好了没有?现金还是转账,还是拿不出钱用房本抵账!”
董新满脸笑意,眸子中尽是嘲讽,在他眼里,秦浩完全就是一个白痴。
“我靠!”
“这个蠢货,果然是懵的!”
“你说你,没本事你逞什么能啊!”
“现在满意了吗?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啊!”
“冰婉哪儿对不起你,你非要把她房子搭进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冰婉解释!”
“我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冰婉会被你害死,蠢货!”唐安安对着秦浩,就是一阵大骂。
林冰婉虽未说话,但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心中满是失望。
秦浩太没分寸了,太让她失望了。
当然,她气的并非秦浩与董新豪赌,而是气他逞一时之快,那房子做赌注,心中完全没考虑她。
双目通红,热泪盈眶,晶莹的泪珠,眼看就要落下来了。
这次,她总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的心中,从未有过她,更没有他们的家。
换做任何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都不会那家庭根基,去赌一场胜算渺茫的赌局。
林冰婉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不愿留下,转身离开。
薛邵东也是一声长叹,满心失望,称呼再次改变,由先生变成了小伙子。
在这之前,他真以为上天垂怜,让他做了一回伯乐。
如今看来,董新说的没错,他完全不懂鉴宝,先前认出烟鼻壶一事定是凑巧。
此时,展区四周,有人叹息,有人感慨,有人同情,有人嗤笑,但更多的,是对秦浩的嘲讽与讥笑。
此时的秦浩,已经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他的目光,满是不屑,就跟看跳梁小丑一般。
然而,面对众人的讥笑,秦浩双目如水,神情自若。
棱角分明的桥脸上,那抹傲然,从未消散。
最后,秦浩一声轻笑,不屑之语响彻四周:“亏你们还自诩懂行之人,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一群有眼无珠的蠢货罢了!”
什么!
卧槽,这人好大的胆子!
“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侮辱我们!”
“信不信我们弄死你!”
没想到,事到如今,秦浩依旧不知悔改,还辱骂众人。
就连薛邵东,唐军远等人,也失望一笑,眉眼中浮出几分不悦。
秦浩并没搭理他们,拿起画作,走到一桌子面前,将画平铺在桌上。
与此同时,秦浩冷声一笑:“今日,我就让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眼中的废纸,送人都没人要的假货,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浑厚的话语,犹如金石点地,炸响四周,落入众人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