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乔兰兰算是从侧面又一次认识到了不一样的云聂。
“你怎么不怪我……”墨天逸忐忑地问。
这就像是知道自己会被惩罚,甚至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却被判无罪释放了一样,不可置信。
乔兰兰冷笑:“怎么?你希望我怪你?”
“只要你能好受一些,红秀说的没错,我有错,我大大的错了,我自以为是,没有理会你的感受,怀孕的女人那样辛苦,我还……”墨天逸充满了自责。
“我已经跟云聂商量好把他生下来,就在明天,如果事情真的像云聂说的那样,我也依然要和老天爷打一个赌,如果孩子能活着,我就尽心尽力的照顾,如果孩子活不下来,我认命,这就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乔兰兰叹气,发泄过后,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
“好,都听你的。”墨天逸彻底成了宠妻狂魔。
“那你们打算?”
“还有明天一天,明天晚上生产。”乔兰兰说得波澜不惊。
墨天逸吓得一抖,越活越像个孩子,激动得音都破了:“明天!”
“嗯。”乔兰兰点点头。
越是临近生产的日子,乔兰兰反而越是淡定,反正最坏的结果,她都能够接受了,不管怎么样,她都受着。
“可是…可是…”墨天逸持续破音:“我还没通知稳婆,还有那十个妇科圣手…”
“有云聂在还需要他们吗?你放心吧,生孩子而已。”
乔兰兰早已将自己所知道的仅有的一些妇科知识,零零散散的告诉云聂,让明天的生产更加完善。
乔兰兰迷迷糊糊的睡着,可是墨天逸却紧张的一夜未眠。
天还没亮,墨天逸急轰轰的起床,往寝宫里派了十几个大丫头,还有好几个稳婆,十个妇科圣手,全都安排到偏殿等候。
连早朝也没心思上,一整天,墨天逸都寸步不离守着乔兰兰,就连云聂要给乔兰兰扎针的时候,用眼神一遍又一遍的凌迟墨天逸,墨天逸也不为所动。
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情,时间总是用自己的步调慢慢地走过,乔兰兰特意吃了两大碗米饭,免得生产途中没有能量。
外头早已经烧起热水,一系列的生产所需要的工具早已准备好,几个稳婆没有听到召唤,不敢进来。
云聂淡定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乔兰兰躺在床上闭眼假寐,只有墨天逸一个人在寝宫里走来走去,急得嘴上冒泡。
乔兰兰皱眉:“你烦不烦?在这里走什么走,要走就出去走,吵死人了!”
“好好,我不动了。”墨天逸立马站定,一动不动。
云聂最后一次给乔兰兰扎针,用的时间格外久,针还没有起出来,乔兰兰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门窗早已关闭,产房也早已经仔仔细细的打扫,一丝灰尘也没有,所有进入产房的人都被要求要把自己洗干净。
将针取出,云聂给乔兰兰把脉,询问乔兰兰的情况:“感觉怎么样?”
其实就是云聂第一次参与生产,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没有。
可是云聂很淡定,阵痛的感觉来得十分猛烈,乔兰兰才刚刚说出“我觉得……”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全身上下冷汗直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甚至保持着半抬头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稍微动一下就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尤其是下身,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
云聂镇定自如地对着乔兰兰的子宫按了按,疼得乔兰兰直抽搐,淡定地说:“现在开始阵痛而已,产道还没有开呢,这才刚刚开始。”乔兰兰瞬间瘫倒。
最怕的,莫过于在你已经疼得受不了,想要自杀的时候,旁边的人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最疼的时候还没有来呢。
乔兰兰算是真的知道,生产的十级疼痛是什么样的疼了。
乔兰兰咬着牙,哆嗦着问:“能不能给我扎两针,止下疼。”
云聂好像突然不认识乔兰兰了一样,用一种你居然连这么一点疼都受不了的眼神看着乔兰兰.
云聂对着一个丫鬟吩咐了两句,乔兰兰疼的头脑发晕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吞下云聂灌到嘴边的汤药。
那一瞬间春暖花开,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肚子也没有那样疼了,乔兰兰感兴趣的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效果真不错!”
乔兰兰的两条腿早已经打开,被迫摆出一个羞辱的姿势,甚至两只手被绑到了床头,旁边还有一条卷成卷的毛巾。
稳婆正在丫鬟的帮助下,有条不紊的做着产前准备,很快整个产房都热烘烘的,就算脱光了也感受不到凉意。
墨天逸傻呆呆的站在外面,咋一看还以为是一个木头桩子,大家都知道,这一次不是生产,可是墨天逸却像一个等候自己的妻子生产的丈夫一样,期待又焦急的在外等候。
整整疼了两个时辰,那汤药也只不过见效一点茶的功夫,伴随而来的是比之前更加剧烈的疼痛,就像一把把的刀凌迟着自己。
在这样的疼痛下,乔兰兰听到了云聂的声音:“你产道已经开了两指了,你感觉到了吗?”
产道开了?这是乔兰兰的第一反应,实在太疼了,乔兰兰早已感觉不到下身,都已经疼到麻木了。
而乔兰兰第二反应是,她疼了两个时辰,为什么才开两指。
乔兰兰声音虚弱地问:“才两指?”
乔兰兰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一脸的绝望,满脸都写着,为什么疼的这么厉害,疼了这么久,才开两指!
一位稳婆在旁边温温柔柔的解释:“娘娘,这才刚开始呢,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要难些,娘娘您别担心,后面会越来越轻松的,估摸着再过半个时辰,产道就能打开了,到时候就需要娘娘用劲了。”
即便是这样,宝宝在肚子里也没有动一下,乔兰兰心如死灰,乔兰兰自己都相信了,云聂的话,也许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是一个死胎了。
不然的话,他绝对舍不得看到自己的娘亲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