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她都可以不怕,但她怕死,今天的事一旦盖棺定论是二小姐的错,她作为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定然是保不住这条命的。
乔兰兰看着她。
春月浑身颤抖着,却低垂着头坚定的跪在地上,就算心里怕极了,也不得不出这个头。谁让小姐为了保密,就只带了她一个人来这里呢?
想到这里,她又道:大小姐身边的侍女甘蓝可以作证!
乔兰兰也没直接反驳,只道:本小姐身边可没有叫甘蓝的,她叫绿茶。她看了一眼绿茶:绿茶,你说,是乔碧霞想要推我下水你忠心护住呢,还是我让你推她下水。
什,什么?
绿茶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可她并不蠢。
刚才推乔兰兰是为了生存,现在回答这样的问题,也是为了生存。
要是她推二小姐,那她就死定了!
可若是她忠心护主,那,便是有情有义。她忍不住抬眸去看大小姐,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里头透着的全是机灵劲儿。
老老实实说,你是我的侍女,本小姐自然会护着你!
绿茶心里清楚,大小姐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当即回道:是,是,是二小姐。
春月跌坐在地上,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乔兰兰睨了她一眼:还不带你家小姐回去?丢人现眼!
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乔兰兰又看向绿茶:你也去换个衣裳吧。
几人这才散去,嘉平郡主看向乔兰兰,只对上了一双藏着狡黠的眸,她忍不住出声:放心,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
乔兰兰心里暗想,她要的就是传出去呢,刚才说那个话,那不是为了说给这些人听的嘛。
正在这时,又是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了!
为首的赫然是安阳长公主殿下与马氏。
马氏的脸色特别难看,她方才已经听侍女说了前因后果。她毫不怀疑自家女儿能做出这样的蠢事,但这件事必须栽到乔兰兰的身上。
所以她才刚出来,就直接哭诉:大小姐!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也就算了,何苦糟践霞儿?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啊。
马氏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都生出了看好戏的心思。
安国公府,可还真是热闹!
马氏继续卖惨:大小姐,你想住摘月楼那便住了,想管家我也让你管了,管家对牌和账本也都交给你了。可你为何还要对霞儿做出这等事?
马氏并不是不顾念安国公府的名声,只是想要让乔碧霞安然无恙,必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说到这里,她还真掉下了两滴眼泪,又委屈又心疼乔碧霞。叫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揣测起来,毕竟这十几年来,马氏在京城的名声一向都很不错。
而且,刚才马氏说的话,信息量可真不少。
乔兰兰看着马氏:马姨娘,你说这样的话就不对了,我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国公爷钦定的未来继承人!摘月楼是国公爷让我住的,家是国公爷让我管的。
古人都说,长者赐不可辞,这件事我实在无法拒绝国公爷,马姨娘你若是有不满,去与国公爷说便是。再者,让姨娘管家那是京城哪家都没有的规矩,我还不曾追究姨娘将我安国公府的二小姐养成那个样子。马姨娘这就迫不及待的要往本小姐头上泼脏水?
乔兰兰条理清晰,吐字清楚,周围的人这样一听顿时也觉得:是啊!都是国公爷的意思,乔大小姐一个做女儿的还能推辞不成?
马氏听着乔兰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口一个马姨娘真是恨不得撕烂那张嘴!
前几天乔兰兰回来的时候说的爬床大姨子、恶毒妾室在场人哪个没听过一耳朵?虽然知道,马氏也算正经抬进门的,可毕竟与乔兰兰的地位比不得。
再者,这么多年安国公都未曾为马氏请封诰命,那都是明面上的东西。
马氏正气的说不出话来呢,乔兰兰已经看向周围人,略有些羞涩的一笑:今天实在抱歉,叫诸位看了笑话了。
安阳长公主的眸子闪烁了下,却是率先笑着开口:无妨。
却没为马氏说什么,她的立场已经十分明显,不过其中也是有人知道内情的,早在十几年前,安国公的那位原配夫人与安阳长公主乃是手帕交。
如今护着故交的女儿倒也能理解。
乔兰兰觉得,这个安阳长公主还真是个好人!或许,她可投桃报李呢?
马氏听到安阳长公主的话更气了,可她也不敢与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说什么,只得咬牙忍下来,私底下去与她平日交好的妇人说乔兰兰的坏话。
可敢听的也就那两个,毕竟其余的人都要注意着长公主殿下的态度。
用过膳后。
今日来的客人都离开了,马氏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安国公哭诉,乔兰兰到的时候,她正十分伤心的靠在安国公的怀里哭呢。
爷,霞儿是个好孩子你知道的,她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肯定是被人害了啊。马氏这话说的,只差没明说是乔兰兰做的了。
安国公也是不忍,乔碧霞怎么都是他的女儿,今天丢人可不止乔碧霞,还有整个国公府!
想到这里,他就头疼。
是啊,国公爷,我觉得马姨娘说的有道理。乔兰兰走进来,安国公慌忙将马氏从怀里扯出去,毕竟在晚辈面前,总要注意身份。
马氏惊疑不定的看着乔兰兰,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没好事。
果然。
乔兰兰直接道:国公爷,京城哪家有叫姨娘管教小主子的道理?毕竟学识和教养摆在那里,不能强求。她这话只差没明说马氏没学问没教养了!
不过本来也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一心想着歪门邪道,能教什么?
安国公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乔兰兰接着又说:不过国公爷你放心,既然我回来了,那教养弟弟妹妹就是我的事,以后府里的弟弟妹妹,就由我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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