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悠悠红着脸从房间里跑出来的时候,恰好文成县主抱着落思云出来遛弯,看到落悠悠的那一刻,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落悠悠轻点了点头,从她的手里接过落思云。
终究是心里有些芥蒂。
文成看出来了,也不想继续给人添堵,瞥见白景云从屋里出来,刚要行李,白景云一个手势阻止了,她也就灰溜溜地走了。
过了没一会儿,白景云走到了落悠悠的身后,轻声问着,“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文成?”
落悠悠摇头,“倒也没有,我不喜欢他,还不是拜你所赐?”
她轻轻松松将话题推了过去。
突然像是对什么有些不满足,将落思云塞到他的怀里,“我们出去逛逛,我们三个人还没有一去出去过。”
白景云眼神闪烁了下,她对于那天的事情,还是有些芥蒂的。
“当真要出去?”
“嗯,反正也无聊。”
白景云顿了下,“今日是太后和皇后下葬的日子,街上没人。”
“……”
落悠悠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没人,怎么会没人,没有送葬的人?”
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情,但是白景云知道落悠悠的话里是什么意识。
“太后葬在西边的皇陵,陛下,永安王都送葬了,太后娘娘她,没入皇陵,无人送葬。”他轻声说着。
“什么?”落悠悠听到这里,气的浑身发抖,“这是什么道理,堂堂皇后,一国之母,居然不入皇陵!”她的眼神瞪地大大的,不可置信,“皇陵在西边是吧?我去找他,问问他有没有良心!”
白景云一手拉住她,“别去,去了也没有用,你以什么身份去?陛下本就对你心有芥蒂,你这样去了,只会让陛下对你的意见更大,一次两次,或许有容忍的余地,可是接连几次下来,便是扫了他作为帝王的尊严,你觉得他还会善罢甘休吗?”
“他连一个死人的尊严都要践踏,他不配提尊严!”她愤愤地说。
“落悠悠!”
猝不及防间,白景云大声呵斥了她,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狠吓得抖了抖。
白景云察觉到了不妥,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刚才本王有些激动,悠悠。”他双手摁着她的肩膀。
“本王先是臣子,再是成贤王,本王可以对他不屑一顾,但是本王追根究底,只是一个王,而丧仪,是陛下的家事,作为臣子也好,普通人也罢,不可以干涉,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他语重心长地说着,将那秘再一次埋下去。
而第一次,落悠悠的心里,有了这样荒谬的想法。
她看着白景云温润的眼,浅浅地说出了那句话,“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再是一个臣子?这样就所向披靡了是不是?”
她的话一点一点地拨动着白景云的心。
他抿了抿唇,绕过了那个话题,“谁说没人给皇后娘娘送葬?我们不是吗?”
语落,他安静地拉起了落悠悠的手。
薄雾冥冥,细雨给新坟增添了一分悲戚,落悠悠跪着拜了几下,白景云拉着落思云的小手,也有模有样的。
“父王,这个人是谁啊?我为什么要拜?”他澄澈的眼里飘过几点不解。
他答得粗,“一个很重要的人。”
落悠悠见这光景,心里愈加凄凉起来。
她在心里默默说着,“皇后娘娘,你到底是谁?”
那个渺远而尘封的答案,或许她再也不会知道了。
白景云抱着落思云慢慢站起来,顺便一把将落悠悠也拉了起来。
不知道是小雨打落了树枝,还是树上的小动物被吓到了,不远处的树林里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白景云警惕性强,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一眼,除了几落叶之外别无他物。
说时迟,那时快,在白景云转过头的那一瞬间,从小树林里传来了“咻”的一声!
久经沙场的白景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来不及思考,单手抱着云云,另一只手拦腰捞起了落悠悠,就地伏低!
几把剑几乎是贴着头皮划了过去,还有几只箭从落悠悠的披散下来的头发里穿梭而过,更有甚者,插在了他们的身边!
白景云就地滚了一圈,带着两个人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
“这里怎么会有?”落悠不敢多想,暗河的人居然还不放弃,一次不成,两次不成,第三次?
真是好耐心,但是落悠悠已经没有耐心陪他们玩了。
“带着云云别动,我去会会他们!”
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白景云而是落悠悠。
白景云怎么能放心,当即制止,“不行,回来,本王去。”
落悠悠甩给他一个媚眼,自信一笑,“怎么,不相信我?我怎么说也是月满楼,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不想一直做你身后的女人。”
在白景云有些疑惑与不安,手里也握着一把刀,随时准备应援。
落悠悠见此景,不由分说抢走了他手里的刀,“怎么,信不过我?”
她半笑着转身,随后,脸色阴冷可怕。
她顺手拔起地上的箭,手上的小刀旋转了几下,轻松利落地砍下了一根新长出来的树枝,又拽下了一根新长出来的柳条,快速组装了下,成了一把粗制滥造的弓,旋即,冷漠地摆好姿势,拉满。
“咻”地一声,狠狠地射了出去。
明明在她的视野之中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她还是轻而易举地感觉到了藏在树后面的人,只听闻沉闷一声,有个人倒下了,很快,那个地方就开始骚动起来,有不少的箭朝着她飞过来,她伸手抓住柳条,轻而易举地荡过了那些箭阵,随便伸手就拿住了一把箭,反射过去,又杀死了几个人。
几个动作行云流水,最后借着柳条的力量,落悠悠直接荡了过去。
稳稳当当地落在对面的树林里,白景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落思云的小手握住了白景云的手,“父王不要担心,娘亲很厉害的,有人在月满楼闹事,娘亲把他们打得不敢再来!”
他稚嫩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个半死不死的人被人扔到了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