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此刻正是热闹非凡,穆岚正在为白景云的提前归来大办宴席,很多的显贵都来了,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摆上。
还特意穿上了自己的很久没有穿过的那件红袍子,这件袍子对于穆岚来说有着悠久的记忆,她只穿过两次,第一次是在辰皇的冠礼,第二次,就是在今天。
宾客邀请地不多,大多都是原本京城中的人,当然,有些人担忧着当年的事情,便不来参加,穆岚想的面面俱到,甚至是连陛下都想到了,不过,这段时间,煦皇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她也只是象征性地请了一下。
来的人,是永安王和王妃。
二皇子夜默,两年前被封为永安王。
当年,二皇子在穆府闹得这一出,最后以煦皇说情报有误而终结,为了弥补穆家,便让二皇子娶了穆清儿,成亲的那一天,穆岚没去,穆家的人都没去。
穆清儿哭了几天。
却也最终坐稳了王妃的头衔,五年间给永安王添了两个世子,去年小产,没留下孩子。
众人皆道是命数使然。
永安王到的时候,穆岚抬眼看了看穆清儿,只道了声“王妃。”
穆清儿的唇角勉强勾勒起一丝笑意,“大当家。”其余的话没有多少。“近来身体可好?两个孩子可好?”
“一切都好。”
穆岚摸了摸穆清儿的手,她却生硬地抽回了手,“景云哥哥呢?”
“他,他出去了,过一会就回来了。”见穆清儿不想同她握手,她也不强求,转头,正好看到了白景云进来,脸上立刻挂着笑意,“你来了?去哪了?那个孩子呢?”
“还给他的母亲了。”他冷冷地回答着,眼神落在了穆清儿的身上,穆清儿行了一个礼,“殿下好。”
他粗粗点了头,随便寻一个座位坐下,刚落座,永安王就顺势坐在了他的身旁,“这么长时间不见,脾气还是一样地臭,不知道是称呼你为成贤王,还是穆将军,或者说皇兄?”他挑了挑眉,满是挑衅的意味。
“我们很熟吗?”他端起茶杯,一个小厮上来上了一壶茶,他侧过头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把江默搞得很尴尬,小心应付着,“不如还是叫白公子吧,我们之间没那么熟。近来,皇后娘娘似乎对于你思虑过多。”他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哦,是吗?”白景云抿了一口茶,似有似无地问。
“听闻白公子建立了赫赫战功,现在是皇叔身边的名人,若真到了那乘龙位,可别忘了提携一下本王。”他故作戏谑,其中的话,白景云听过无数遍,对应起来也是早早地得心应手。
可是眼前的人,不用那么留面子。
“提携也要你有被提携的能力,永安王说,本王说的有没有道理?若是无德无才,硬提携上去,旁人会如何看。是笑话永安王你,还是笑话本王?”他盖上了茶杯盖子。
江默不再说话,闷了一口酒。
穆清儿见两个人隐隐有争执的势头,从另一桌过来,在江默的旁边坐下,“殿下在边疆呆的可好?想来是无比辛苦的吧?”
穆清儿还是和从前一样端庄守礼,是典型的闺门女子。
自从穆清儿当上王妃之后,常常有人说她有母仪天下的仪度,当然了,这些都只是坊间的话,百姓们随口说说的。
“挺好,听闻王妃有了两个世子,真是恭喜,本王稍后让人去备两份薄礼送到府上,略表喜意。”
“谢过殿下。”
“本王有已经有两个孩子,不知道成贤王殿下,什么时候可以把婚事解决呢?”江默毫不避讳地说,自以为拿捏着白景云的痛处,谁知道白景云丝毫不在意。
“这就不劳永安王费心了。
“怎么能不费心呢?成贤王的子嗣,意义非凡,莫不是将来,连个子嗣都没有,说难听些,孤独终老。”他讪笑着等着看好戏,“有孩子,总归是好的,王妃你说是不是?”他朝着穆清儿看了看。
穆清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他哼了一声,说巧也巧,落思云这个时候就进来了。
他一蹦三尺高,“爹爹!”清脆的童音回响在穆府,引得不少席上的人纷纷扭头围观,很快,那些人就惊掉了下巴。
落思云直接扑向了白景云,白景云的脸上浮现着爽朗的笑容,接过他,抱在怀里,轻柔地说了声,“下次要叫父王。”
一时间,那些宾客都炸开了锅。
成贤王什么时候有孩子了?还这么大了?
江默也是看的一脸迷惑,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王妃,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为何,江默的目光落在那个孩子的身上,不觉皱起了眉头。
“你绝不觉得,这个孩子长得有点像落悠悠?”他问着,穆清儿也顺着他的话的意思感觉到了,点了点头,“是有些像。”
这样一来,他就明白了什么。
真是荒谬,他在心里说着,师父居然对自己的徒弟干下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说出去,只怕是成贤王的名声有损,加上落悠悠的身份,他想着,不觉心里乐开了花,心里直说着。
“白景云,你完蛋了。”
剩下的人,还在看着白景云和他的孩子。
“饿不饿?”白景云问。
落思云疯狂点头,“饿。”
他笑了声,勾了勾他的鼻子,“和你娘亲一样馋。”他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迅速闭嘴,夹起东西来给落思云,好在,那些话只是和落思云的打趣话,声音很轻,只有身旁的永安王夫妇听到了。
穆岚看到这个孩子,心里也是欢喜,“我来看看。”她伸手就要抱,听到她的声音,想到落悠悠的话,白景云警惕了下,直接回绝,“不需要了,孩子和你不熟。”
这一句话,让穆岚直接下不来台。
落思云吃着吃着,看到了江默,觉得好生眼熟,好像自己从前趴在帷幕后面见过,便指着他说,“我认识这个叔叔,以前经常来月满楼和姐姐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