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白景云轻唤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乖乖地坐好,但是眼神还是离不开那个破郡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打架的感觉。
太后的到来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倒是应了白景云两年前对那个大太监说的话,不如将太后来府邸,哪知,当初的狠话,如今成了真。穆岚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下人们都一个个退下去了。
白景云走到落悠悠的面前,伸出了手,“我们走吧。”
落悠悠的指尖刚触到他的掌心,太后的脸上挂起了不悦,“看见哀家就走,怎么,是不欢迎哀家吗?”
霎时间,所有的焦点都到了白景云的身上,落悠悠扑闪着双明眸,嘴里嘀咕了一句,“老巫婆。”好巧不巧,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向来尊贵,哪里受到过这样的谩骂,“你说哀家什么?”她的脸色上写满了不满,落悠悠被那乌色给吓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没说你。”
她是聪明的,知道怎么周旋。
“我说的是瑾瑜哥哥,他就像是一个老巫婆一样!”
被赶到外表的穆瑾瑜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怎么回事?这天气也不凉啊?”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去多加了一件衣服。
白景云握紧了落悠悠的手,示意她闭嘴,她心领神会地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乖乖趴在白景云的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看热闹。
太后见小姑娘也给出了解释,自然不好为难,但是心里已经对于落悠悠有了几分的不悦,时不时就开始找茬。“这姑娘就是坊间说的你的徒弟吧,长得不错,可是空有一副好容貌,也不成。”
落悠悠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见到她的每个人都会这么说她,她小小的脑子里完全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装满了困扰,拉了拉白景云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问着。
“师父,她们是在夸我漂亮吗?”
白景云点头,“是,她们在夸你。”
昭华郡主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俊不禁,“真是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也是,像悠悠妹妹这种女孩,还是养在家里最好,毕竟养在家里,所有人都可以把她当小孩,景云哥哥你说对不对?”
白景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没有说话,揉了揉落悠悠的脑袋,和她玩闹着,见白景云不理她,昭华郡主面子上挂不住,上前挽住了白景云的胳膊,“景云哥哥,你说对不对?”说完之后,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落悠悠。
那一口一个景云哥哥,着实是快要把落悠悠给气死了,心里嘟囔着,“我的师父什么时候多出来你这样一个妹妹?”
白景云本是在逗落悠悠玩,冷不丁地一只手爬上了他的手腕,放眼望去,居然还是那个讨人厌的郡主,“放手。”他厉声道。
大有一种她不放手,白景云就会把她当场扔出去的错觉,昭华公主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怠慢,愣了一下,“景云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神里满是错愕,水波潋滟,唇角颤抖了两下,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男女授受不亲。”他见她不放手,便不给面子,直接甩开了。
这把太后惹恼了,“这是哀家的昭华郡主,注意你的态度。”昭华一看太后护着,哭哭啼啼地跑过去哭诉,“姑姑,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景云哥哥好像很讨厌我,怎么办?”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连小孩心性的落悠悠都已经很久没有哭成那么丑的模样了。
太后温柔地拍了拍昭华的头,安慰道,“不会,只是你们不熟,熟络了就好了。”
“可是,景云哥哥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他和他徒弟不也是?”她委屈巴巴地说着,鼓着嘴,模样像是很不满意。
太后的眼神看向了白景云,“昭华说的有理,你们两个虽为师徒,是不是太亲近了些?毕竟男女有别。”
白景云和落悠悠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打闹着,落悠悠抓着他的小腿开始打哈欠,整个人坐在地上,头靠在他的腰间,似睡非睡,白景云将她拉起来,揽到怀间,“我们去睡觉?”
她懵懂地点点头,“好。”
“方才太后说什么?”白景云故意问道,太后气的不行,别过脸去不理他,若不是看在他现在是煦皇手里的得力助手,太后定是不会放过他,加之,还有另外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见太后不想理他,白景云也不做停留,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景云哥哥!”昭华追上去,被太后叫住了,“你给我回来!”
偌大的殿里只剩下家主和这两人,还有一些皇宫里带来的奴婢。
白景云推开房门的时候,落悠悠扑簌地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从白景云的怀间脱了出来,跳脱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方才的昏昏欲睡的模样,白景云早就见怪不怪了。
每当落悠悠扒拉着他的腿想睡的时候,多半是无聊了。
“师父,方才那个老巫婆好凶,难怪长得那么老。”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一个人坐到了床上,白景云淡笑了一声,“这些话,说给自己听便好,不要说给其他人听,隔墙有耳,注意些。”
“什么是隔墙有耳啊?”
“意思就是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被其他人听去,明白吗?”白景云老实地帮她把头发披好,梳顺了。
“那我和师父说的,是不是也会被听去?”
“不会,我们之间,没有第三个人。”他勾起唇角。
落悠悠点了点头,“师父,你过来一下。”她说着,突然凑上前去,“我告诉你,我今天在院子里看到了两个人,他们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不解,却听着她的话凑过去,“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像这样!”她对着白景云凑过来的脸,猛地上前,“吧唧”了一口。
娇柔的红唇和冰冷的面孔的交触,融化了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