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落悠悠猝不及防,捂着自己的脸,心口猛烈地跳动。
“你算什么东西!我能帮你已经是给了你面子了,你居然敢说起我的闲话来,莫不是真仗着自己是我儿的徒弟就可以为所欲为!”
“够了!”白景云一声怒吼,上前将落悠悠拉了下来,落悠悠还沉浸在,穆岚的那句话里久久不能回神,眼神迷惑着看着白景云,又看了看穆岚,“师父……她是?”她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能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白景云。
白景云拉着她的手,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下了穆岚的又一掌。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景云冷眼看着穆岚,穆岚的手颤抖了一下,眉眼抖动了一下,“你,你居然为了这个人忤逆我?”
白景云轻哧了一声,“那您倒是给我一个我要尊重您的理由。”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穆岚抿着唇,“就算你再不承认,我都是你的母亲,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不管你认不认,这些都是溶在血缘里的东西!”
“我敬你,因为你是我的母亲,但是现在我们之前除了血缘,也没有任何可以维系的东西了,既然我的徒弟你看过了,那我也不久留了。”他说完,拉着落悠悠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我不同意你收她做徒弟!你可以收任何人!独独不可以是她!”
白景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她,“如果我执意呢?”
“那我便,我便杀了他,你的前程比什么都重要!”她像是入魔了一般,“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所以,不要忤逆我!趁早将她送出去!这对你们都好!不然别怪我下手!”
白景云嘴角掠起一抹不屑,“那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对她,落悠悠这个徒弟,我偏收了!”他说着,执意拉着落悠悠的手走了出去,落悠悠跟不上他的步子,只能在后面追,一面追,一面转头看着气急败坏的穆岚,心里微微荡着情绪。
原来,当年在茶楼里听得书,不是无稽之谈,当时,主角就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落悠悠有些想不通,为何白景云居然如此沉得住气,权将这件事情当成是别人发生的事情?他和穆岚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想着想着,垂下了眼眸。
走到穆府外的时候,白景云才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了看落悠悠的脸,脸上的手掌印子还是没有消除,“还疼吗?”他的语气里比以往多了一些些的关心,落悠悠摇摇头,“不疼,师父没事的,只是打在肉上的,没有伤到骨头,她下手也不重。”
“你在为她辩解?”白景云皱起了眉头,当时的那掌,打下去的时候清脆的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皱起了眉头,穆岚的个性,他比谁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疼,他有一些羞愧,“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落悠悠摇头,“师父,你不需要道歉的,这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打的。”
白景云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腕朝着府邸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才微微说,“她是我的母亲,血缘关系上的,其余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话说了一半几停住了,落悠悠看出来了他有些不想说,也不问。
“谁家没有难念的经。师父,我觉得,你的母亲或许也是很爱你的。”
关于母亲的记忆在落悠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了,所以,她所知道的母亲一定都是为自己的孩子考虑的,不假思索地说出来,白景云没有回答,却说道,“下次离她远一点。”
“嗯。”她听话地点点头,“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唐突了?”刚才对穆岚说的案写华,现在想来有些过分了。
若是早就知道她是白景云的母亲,就算是把自己的舌头挖下来,她都不会说这样的话,“无妨,我和她不熟,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
落悠悠伸出手来,一颗雪花落在了她的手掌上,她伸出手来送到了白景云的面前,“师父你看,下雪了。越来越大了。”
最近一段时间,雪越来越大了,转眼间,过不了几天就是冬至了,突然间,她好像明白了白景云为什么要带她来找落云了,因为冬至是团员的日子,她无声地看了一眼白景云,他干净的脸上飘过几片冰冷的雪花,和他一样清冷,但是让人又忍不住靠近。
白景云的眼神在她手上的雪花轻轻滑过,“下雪了。”他也轻轻地说着,他看着落悠悠单薄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肩脱下来,罩在了她的身上,突然间,一股熟悉的味道漫上了落悠悠的鼻尖,她有些错愕地转过头来看着他轻柔的动作,会心一笑,“师父,我不冷。”
他却将带子系劳。
落悠悠见说不过她,知足将衣服裹得紧紧的,对着他满意一笑,“师父的衣服,很暖和,我很喜欢。”两个人就这样踏着雪,一路往前走着,傍晚的街道上已经很少有人了,尤其是在这样的一场大雪的天气里,人就更加少了。
平静的雪地上只留下了两个人的脚印,对于刚才在穆府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心有灵犀地都选择缄默不言,纷纷将它埋在心底,当做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落悠悠有些惊喜,她终于有了和白景云两个人的小秘密,心里是无限的满足。
她的脚在雪地里踢了一下,漫天的雪花飞起来,有一些落到了白景云的头发上,“师父,你蹲一下!”她垫着脚,轻轻吹去了他头发上的污雪,温柔的呼吸声顺着白景云的头发传入了他的心田,轻轻地荡漾了一下。
他的眼神异常温柔地陪着女孩做她想做的事情,第一次这么配合。
等他们到府邸的时候,落云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在门口转悠了好一会儿了,一看到不远处两个人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