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廖氏果然急了,傅永文忙安抚道:母亲莫气,儿子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只是我觉得那毕竟是皇上千秋,太过出头不是好事。
怎么就不是好事了?你就是太过小心了。廖氏苦口婆心的劝道,正因为是皇上的千秋,各家都巴不得能在皇上面前露脸,你是做文官的,就要趁这个机会让皇上知道你的才华,这样对你的仕途也有利呀。
母亲也说了是要靠才华,何必对衣服过于纠结。
这两者又有什么冲突的?
虽然不冲突,但是我一个大男人,打扮的太过隆重,怕是会给人留有轻浮的印象,终归不好。
说了那么多,你到底还是不想我给你找其她闺秀,你说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
母亲误会了。傅永文为其倒了一盏茶,看着廖氏喝了,才缓缓道:我不是因为表妹才如此,我是真的不着急,我虽已经入朝为官,可毕竟资历尚浅,眼下却没有太多心思在儿女私情上,母亲这么着急,好像儿子没人要似的。
瞎说!廖氏不满的道,我平日去赴宴的时候,各家夫人都在打听你,多的是想把女儿许配给你的,但是我看那些也都配不上你才拒绝,这也不是着急的意思。
既然不着急,就不用执着在皇上千秋宴上如何打扮了。傅永文接着她的话马上道。说不定皇上像趁机给几个皇子挑选妻子人选呢,我若是在这个时候拔尖儿,未必是好事。
成宗帝的诸皇子中,只有齐王这个成年皇子还没有王妃选,说不定成宗帝确实会趁这个机会挑选齐王妃。
不说齐王妃,几个成年皇子的子嗣都挺单薄,趁这个机会纳些侧妃也不是不可能,即使未成年的皇子,成宗帝一时兴起提前定个皇子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说,傅永文虽然是找借口推脱,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借口确实很有说服力。
廖氏就是再自傲,也不敢和成宗帝叫板,所以彻底打消了念头。
可是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那些布匹现在却是无用了,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傅永文也察觉到了,于是就挑了一匹布,道:不过母亲的眼光就是好,不如这样吧,这匹布给儿子做件衣裳,以后再穿。
廖氏这才高兴了起来,马上叫人来为傅永文量尺寸,还有就是把布匹拿下去。
有劳母亲了。
看着正在指示丫鬟做事的廖氏,傅永文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状似惭愧道:说起来也是儿子没用,让姨母看不上,这才连累了母亲。
这话廖氏就不爱听了,当下就拉下了脸,道:她有什么看不上的?好像自己女儿天上有地上无的,要不是看在两家亲戚,盈儿又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知根知底,不然我还未必看得上她呢!
母亲息怒,不管怎么说,也是儿子不够优秀,牵累了母亲。苦笑了一下,也辜负了大哥一番美意。
你大哥?廖氏纳闷道,好端端的提你大哥做什么?
大哥知道我的心思,所以好心帮我提了,只没想无奈的摇摇头,接着有些紧张的问道:大哥可有和母亲提过这件事?他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你大哥那闷葫芦,每次来见我来来回回都是那两句,能和我说什么?廖氏不耐烦的摆摆手,再说,他有什么资格对你失望,也不看看他娶得人多让人笑话,要门第没门第,要相貌没相貌,进门快一年了,还没怀孕,也你大哥的眼睛是怎么长得,永儿你可别学你大哥!
接着廖氏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吐槽起傅景文和应陶了,傅永文表面看着是在静静的听着,实则心思早就飘远了。
他是真的对自己和焦盈书的婚事没有其他企图么?
傅永文怀着这样的疑惑继续盯着傅景文和应陶,可令他失望的是,二人还是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仿佛都忘了这件事似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着快到了成宗帝的千秋宴的日子,因为傅景文的关系,应陶也要去进宫贺寿,距离上次进宫已经好久了,而且上次进宫主要去见的是德妃,虽然也见到了成宗帝,但是当时的氛围更像是见长辈,这次却是和很多官员及其官眷一同进宫面圣,虽然说是贺寿,可那能当成寻常的贺寿呢?
所以应陶还是有些紧张的,好在宫中礼仪自己也学得差不多了,比起上次,还算是准备充分。
可就在这时,傅景文又带给了她一个更震惊的消息。
怀孕?
对比应陶惊讶的站了起来的样子,傅景文则淡定的多,还好心提醒道:你声音再大一点让所有人听到,还以为是你怀孕了呢。
应陶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红了,坐下来小声反驳道:你才怀孕!
这个我还真不行。傅景文似笑非笑道,最多我能帮你怀嘶!
看着自己被应陶泄愤般狠踩的脚,傅景文好笑的收回脚,然后在应陶反应过来之前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笑道:都是夫妻了,还害羞。
你还说!
好好好,咱说正事。傅景文做投降状,康王妃怀孕一事还是个秘密,暂且不可声张,康王妃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也就和你谈得来,康王的意思是,这次宴席上,希望你能多陪陪她的同时,帮忙看住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为什么不声张?应陶有些不懂,怀孕是好事呀,而且我记得康王殿下府中只有康王妃一人,不存在什么妻妾争宠,就是说了也没什么吧?
你知道立储君,子嗣也是一项考量么?
子嗣?
对。傅景文细细道来,皇上如今有四位成年皇子,齐王没有成婚,宁王只有女儿,勇王倒是有个儿子,却是个侍女生的,如今康王妃有了身孕,要是一索得男,那就是皇上第一个嫡孙,若还是个身体健康的,在其他皇子眼中,康王就也是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应陶恍然大悟,却还有有疑问,道:可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呀。
自然不可能永久瞒着,只是康王妃现在月份尚浅,胎儿还不稳定,宫里人多口杂,终归是不保险,只要过了寿宴,再过一两个月胎儿稳定了再告诉皇上,到时候以养胎为名,就让康王妃在王府养胎,外面的人想下手也不容易了。
这也是个法子。应陶说着撇撇嘴,可是怀胎十月,要一直呆在王府不能出来,以康王妃那样的性子一定会憋坏了。
到时候你可以去王府找她,陪她说说话,这也是康王殿下同我说的。
唔,这倒是可以,反正我也挺喜欢王妃的。应陶叹了一口气,怀孕真麻烦。
哦?傅景文扬眉,戏谑道,娘子已经在想怀孕的事了吗?
谁想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应陶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她她之前确实想过,看着傅景文那仿佛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应陶更觉得羞恼,推开他就要从逃跑。
但是傅景文哪里能如她的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在她耳边声音暗哑道:既然娘子有此意,那为夫自然倾力相助。
说着就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
皇上的千秋宴到底到了,这次就是甚少出门的老夫人也郑重的打扮了一番。
因为皇上千秋宴,宫里守备更严,傅景文被提早招进宫里帮忙,所以不出意外,应陶得和婆婆廖氏坐一辆马车。
想到这里,应陶就头皮发麻,但是就是心里再不自在,应陶也只能忍着。
只是刚到马车跟前,却听老夫人叫到自己。
陶陶啊,来和我坐一块儿吧,我一个人坐里面也无聊。说着笑眯眯看向廖氏,老大媳妇,不介意我把你儿媳妇抢来吧?
应陶闻言心里雀跃了一番,但面上还是一副等着廖氏的命令的意思。
应陶不想和廖氏坐一块,廖氏也同样不喜欢,但是老夫人这个做派让她不高兴,怎么,难道还怕她吃了应陶不成?
虽然心里不满,不过廖氏也没有拒绝,只淡声叮嘱了应陶一番,就放了她走了。
应陶压住兴奋,扶着老夫人进了马车,廖氏撇了一眼,这才进了自己马车。
直到马车动了,老夫人才调皮的对应陶眨眨眼,道:如何?祖母对你好吧?要是让你坐到你婆母那,怕是一路上要唠叨你。
祖母的一番心意陶陶哪里能不明白,您对陶陶真好。
说着还很识相的为其捏肩捶背。
不过明显这些不能让老夫人满意。
你就这么谢我老婆子?
那祖母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您!
简单。老夫人笑眯眯道,回去给我再做几次麻婆豆腐!
应陶听到这个,不由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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